“怎么管?”苏静鹿冷笑,“你总不会想到王府来养老吧?现在才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以前不是也嫌弃我是庶出吗?”
苏老爷羞红了脸,“鹿儿,爹爹没有嫌弃过你,要是真嫌弃,怎么可能将你养大?”“养大?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我多少次命悬一线,你不是不知道吧?哪一次九死一生,你心疼过我?一直都是怕影响了你大女儿的名声,所以让我受委屈,想必当时,你是觉得,我这个庶出,反正也不可能嫁得好人家,也没指望过我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一心捧大姐,为了她的名声,为了能让她嫁给太子,宁愿牺牲掉我这个小小的庶女。那正好,现在你该去找大姐啊,她可是堂堂太子妃呢,养自己
的爹,不会养不起吧?”
苏老爷涨红的脸,又瞬间变得苍白,再慢慢变成青死灰,他整个人微微颤抖,想起刚才被太子府的下人给打出来,心都在滴血。
是的,他曾经为了嫡出的大女儿,将庶出的三女儿当草,因为他深知,只有嫡出的女儿,将来才有可能嫁给太子,才能光大苏家门楣,而庶出,顶多做个妾,只会丢苏家的脸。
他知道苏静贤是如何欺压苏静鹿,却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也时常敲打苏静贤,责怪她太过份,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为了保护苏静鹿,责罚过苏静贤,因为他怕大女儿记仇,将来不管他。
可是,他万没料到,自己百般呵护的大女儿,现在贵为太子妃,竟然对他不闻不问。
他担心儿子,跑去求她,满心以为,从小对她关爱倍至,现在肯定全力以赴,可结果呢?
听说他求见,她竟然怕被苏家连累,连大门都不让他进,直接让你将他扔了出去,然后,找了个丫头带话,说是不要给她找麻烦,太子府不想与这件事牵扯关系,如果再来,太子会生气,她不好做。
听着婢女的话,他心如刀绞,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绝情的话。为了见一面苏静贤,他连续三天三夜,守在太子府附近,终于将她守了出来,一声贤儿,泪如雨下,苏静贤却吓得脸色发白,将他拉到一边的小巷子里,声色俱厉的指责他,“父亲,你疯了吗?都让你
不要再来找我,你这是想连累我吗?二弟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结果,苏家会怎么定罪还不好说,这个时候,你跑来找我,这不是害我吗?”“贤儿,爹爹走投无路了啊,为了救出志高,爹爹变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到处送礼,可是礼送了不少,却没什么用,现在手上没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和你娘现在住在城中的破庙里,吃饭都成问
题,要不是走投无路,爹爹何必来找你?”
苏静贤一脸嫌弃,“找我,我能怎么办?你们养出这么个废物儿子,害人害已,就算不能出来,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们干吗变卖房子?现在没地方住,难不成,想到太子府来住?”“贤儿,那可是你弟弟,唯一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爹爹和你娘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必须保我儿一条性命,给苏家留个后啊,你作为苏家的嫡女,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苏老爷从来没有如此心寒,还妄想打动女儿,但苏静贤是铁石心肠,用力的摔开他的脏手,“爹爹,你说得简单,他出的这件事,是用钱能摆平的吗?是走关系能摆平的吗
?”
“爹爹都知道,但送些礼,总归好一些,那些收了礼的人,只要能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好话,也就值了。爹爹不指望你能救志高出来,现在我跟你娘都没钱吃饭,也没地方住,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苏老爷以为,这要求不高,但苏静贤又是一惊,“什么?要我管你们?我怎么管啊?我这太子府可不能住外人……”
“外人?”苏老爷颤抖道,“我和你娘怎么成了外人?贤儿,你摸着良心说啊,爹和娘是怎么宠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说,爹娘是外人。”“哎呀,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是外人还是什么?再说,就算我有心,太子也未必同意,皇上最近可器重他了,要是因为收留了你们,影响了我夫君的前程,惹恼了皇上,那可怎么办?我
可担待不起。”苏静贤也索性装可怜,“爹啊,你怎么不为女儿想想呢?女儿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不管你们,可是现在这情况,女儿怎么敢收留你们?”苏老爷心酸之极,但还是厚着脸皮说,“太子府,我和你娘不敢想,但是太子在这城中,有不少宅子,都是空闲的,借我们住住也不行吗?你娘伤心过度,病了,要是再不管,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苏静贤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爹,我只能给你这些,夫君的宅子是很多,但是他不会借给你们的,毕竟苏家这件事,牵扯太大了,我们不想被连累,女儿能给的,就这么多,你赶紧带娘去看病吧,
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说完,转身就走,苏老爷气得吐了一口血,“贤儿,你怎能如此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苏静贤装作没听见,走得很快,一进太子府,便让人将大门给关紧,生怕他进去了。
苏老爷在冰冷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将那锭银子,扔进了垃圾桶,这才来找苏静鹿。
自知对不起三女儿,但是他也只能打打亲情牌,被她讥讽,也是料想之中,此时,万念俱灰的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苏静鹿的面前,“鹿儿,爹爹对不起你啊。”
苏静鹿吓得一蹦三尺远,“苏老爷,你这是干吗?”“爹爹知道以前错了,把所有的父爱,给了那个白眼狼,惹你伤心,请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