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如正和婢女站在一从牡丹花前面,程展如笑着说:“这牡丹开的倒是好看。”说着便顺手折了一枝下来。
这时,只听得背后有声音传来:“如妃娘娘吉祥。”
程展如转过身来,却是甄婉儿和吴玉还有林玉娇三人,程展如和她们也没什么话可说,便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们也来闲逛啊,本宫也没什么事,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吧。”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林玉娇上前一步道:“嫔妾能有什么事啊,可巧看见娘娘在这里,正好也能说上一会儿话,娘娘喜欢牡丹花啊?”
程展如随意嗯了一声,便不再搭话。
林玉娇见程展如又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样子,本就心里有火,趁机嘲讽道:“娘娘出身书香世家,却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程展如皱起眉头,脸色不善的问道:“我警告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懂礼仪怎么了,皇上喜欢我不懂礼仪,你们倒都是知书达礼啊,怎么皇上一个月也不想见你们一面啊。”
吴玉也上前一步道:“娘娘,您怎么这么生气啊,生气可不好,嫔妾听说,高门贵府出身的闺秀,都是极有修养的,像那等动不动就生气着恼的人,不过是市井下贱妇人的行径。”
程展如听了这话,越发生气,尤其是听到“市井下贱妇人”这几个字着意加重语调,简直觉得不可忍受,撸了撸袖子,上去就给了吴玉一个大嘴巴子,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婕妤,也配教训我吗,简直是找打。”
林玉娇见状,心里忍不住的得意。看来程展如这么容易就上钩了,自己也该加把火了。默不作声的上前,狠狠踩了程展如一脚。
程展如见林玉娇还敢过来踩自己,一脚过去。便将林玉娇踹了个倒仰。
甄婉儿忙用手绢捂住嘴,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又转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着:“快来人啊。如妃娘娘打人了,快要把林修仪和吴婕妤打死了。”
程展如还闹不清怎么回事,又见林玉娇被自己踹到地上,还不安分,竟然目光凶狠的瞪着自己,更加生气,只觉得背后有人一推,自己一个站不住,便倒在了林玉娇身上。
林玉娇高声呼喊着:“娘娘饶命啊,救命。救命啊。”
一时,各个宫里的人都听得了动静,赶紧赶到御景园看好戏,几个宫女上前,把如妃拉了起来,林玉娇哭的梨花带雨,一径往延年宫奔去,各宫的妃嫔们一瞧,知道林玉娇要去告状,无一不喜笑颜开。有出头的人做筏子,自己得渔翁之利,何乐不为,赶紧跟了过去。
延年宫。
太后看着跪在地下的满屋子宫嫔。沉下脸来,叹气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好端端的哭什么,有什么事,如实说来。”
林玉娇勉强止住了泪。悲声道:“嫔妾求太后做主啊,太后有所不知,今日嫔妾和甄婕妤还有吴婕妤在御景园偶遇如妃娘娘,向如妃娘娘请了安,吴婕妤看娘娘手里拿了一枝牡丹,便问了一句,娘娘是否喜欢牡丹,结果如妃便是冷言冷语的羞辱了吴婕妤一顿,说吴婕妤多管闲事,吴婕妤辩解了两句,如妃抬手就给了吴婕妤一巴掌。嫔妾上前与如妃娘娘理论,结果如妃娘娘二话不说,上来就用脚踹倒了嫔妾,还扑到嫔妾身上,狠狠的捶打,求太后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说完这一席话,林玉娇已经是泣不成声。
程展如连忙辩解道:“太后,她们胡说,分明是她们嘲笑我不知礼仪,我才动了手。”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又道:“吴婕妤,你抬起头来。”
吴玉慢慢抬起了头,太后凝眉注视着吴玉的脸颊,果然右半边脸一片红肿。又望向程展如,忍不住气愤道:“你本来就不知礼仪,她们还说错了不成,你身在妃位,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真是一点大体都不识得。原以为你能改过,看来哀家不该对你抱有希望,你真是让哀家非常,非常失望。”
程展如听太后这话,明显是在指责自己,忍不住道:“太后,你怎么是非不分啊,是她们,是她们惹我的,我堂堂一个妃子,教训低位嫔妃,何错之有啊。”
太后听程展如不仅不认错,还指责自己是非不分,脸上已有怒意,拍着椅背喊道:“反了反了,看来皇上是太娇惯你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见太后有了火气,底下的一众嫔妃心里乐开了花,兰嫔想着,自己到底是有些资历的,此时也该是拿出点款儿的时候,便抬起头,温和道:“还请太后息怒,太后身子要紧啊,如妃娘娘一贯如此,上次嫔妾无缘无故,还被如妃娘娘厉声责骂过,但嫔妾也没说什么。如妃娘娘身在妃位,自然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嫔妾们忍气吞声,都是应该的。”
太后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忙道:“什么,一贯如此,这还了得?”顿了一顿,抚着胸口长舒几口气,又道:“哀家还只当你不懂礼仪,没想到你身在妃位,却如市井泼妇,真是,真是,真是气煞哀家了。”
随着兰嫔的话出口,其他小主们便有的没的,都开始向太后陈情,甚至有的妃嫔夸大其词,把程展如几句闲言碎语都渲染成了自己被欺凌被侮辱的惨象。
满屋子里一片悲声哭泣,太后也是被吵的头疼不已,瞧着程展如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大声道:“如妃,好啊,很好,你现在身份高贵,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了。后宫这么多嫔妃,竟然都受过你的欺凌,看来哀家是太纵容你了,若是不对你施以惩罚,实在是难以抚平众位妃嫔的心头之怨,来人,把如妃……”
话还没说完,只见程展如脸色苍白,作势要呕。太后眸中闪过一丝疑云,忙道:“来人,快传御医。”
殿中开始窃窃私语,有些妃嫔已经在低声谈论着:“如妃该不会是有喜了吧”“不会吧,哪里这么凑巧,怎么偏偏这时候有了反应”“那也说不定啊,最近皇上都是在她那里留宿呢。”
不一会儿,御医来了,程展如被扶上椅子,御医细细诊了诊脉,跪地笑道:“恭喜太后,如妃娘娘她有喜了,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