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外,月影堪没,烟消灯尽处,轻纱罗幌,美人犹卧。
残冬的月è总是有些清冷寂寥,亦有些魔力,能把人灌醉,醉成一个同样清冷寂寥的人。
然西月就是醉人,只是灌醉她的不是月è,而是浊酒。简窗前,已经空了三个玉壶。浊酒之烈,哪怕只是嗅一口拂过玉壶的清风,都能把人醉倒。区区一介女流,西月竟能对月愤饮,独醉三壶,之中所蕴悲愁,岂是那些傲然于世的贤人墨客所能解透。
床已不是宫中的床,月却依然,还有那三年沉寂的悲情也是依然。
夜风吹开纱幔,拂过西月那滚烫的额头,终于把她从残meng中唤醒,她起身下床,蹒跚几步行至窗前,拎起其中一个錾金玉壶,晃了晃,显是酒尽壶空了。她有些吃惊地轻摇剩余两个玉壶,发现壶内都已没了酒,不禁有些怅然。
浸着夜风,闻着酒香,静静地望向天宇。夜很黑,也很静,而西月恰恰需要用这种静来洗涤她浑浊的心绪。然而,三年自闭,原以为自己的父王会像她一样看开,孰料换来的却只一句择吉另嫁。她很不甘,又很无奈,然自己所思所念之人正挣扎在死亡边缘,最可悲的是对他来说,自己已是忆海之中的一片愁云,飘之而来,荡之即去。
如此花样年华,她却只能与月作伴,也唯有清月,才能读出她心里的悲愁,才能填满她心灵深处的空寂与落寞。
渐渐地,她发现冬夜竟有如此之美,朦胧中带着忧伤,恬静中带着神秘,天宇之间似乎又多了份本不存在的情感。
蓦地,东南天际那一抹星辉跳入西月眼眸,不同于其它的星宿光辉,它的光芒在清冷的月空显得有些突兀,却又似玄似幻地传递着某种绝妙的神秘气息。西月看得迷了,就这样倚窗独醉其中。
……
然而,同样的月è在不同的人看来却是有着不同的情感。
大祭司霍闫最是习惯舞弄木剑,他可以在人前肆意地作弄戏耍,只要洛神一天不对世人降下责罚,他就可以继续以他那拙劣得有些荒谬可笑的把戏来愚弄那些见识短浅的朝拜者,更可以继续逍遥痛快地活着。但谁也没想到,他除了卖国求荣,竟还草菅人命,这在楼笑辰看来终究只是意外,他也没想到,亡国故土之上的昔ri同胞也有横刀相向的一天,然而为的只是那轻薄如纸的虚荣和权位。
“你就不怕遭报应?”长剑落下之前,楼笑辰冷言冷语道。
剑悬停在脖颈边缘,霍闫兀自冷笑道:“哼哼!真是可笑,你我都知道这世间没有洛神,自然也没了所谓的报应一说。你竟还拿这等荒唐之事来作垂死挣扎。姑且不说有无洛神,就算真有,你觉得我会怕?!”
霎时间,周身异风突起,沙石齐飞。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潇允在听到霍闫这句话后,身子微微一颤,隐于眉间的那个闪着白芒的印<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