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婼婉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决定回家问问自己那个聪明绝顶、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丞相爹爹。
‘等一下,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急着赶路的穆婼婉,听到君钰说的话,赶紧刹车。
‘哪里哪里,什么有趣的事情?’
四处张望,街道上到处都是人,还真没见到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呵呵,你的左手边,前面的回春堂里面,你快去,去了就知道了!’
‘?’
居然还卖关子,十之八/九就是让自己救人的吧!!这些日子,出门行走,一边找线索,一边还要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自从君钰学会了读心术,只要是别人内心说着想要帮忙的,自己可都是卖了苦力不说,甚至还掏了银子的!看这样子,这次十之八/九又是掏银子的买卖!
回春堂,顾名思义,就是药店。进这里一定就是治病抓药了。
——
殇阳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在这一间小小药铺祈求佘药的时候。这么穷困潦倒,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自己的母亲,是殇夙鹤殇大学士的正妻,可自从自己的外公死后,母亲的日子就过得一直不太好。自己那爹拿着母亲两年无所出的借口,纳妾是一房又一房,母亲也都是忍了又忍。
就连当初父亲要把长女殇清月这个小妾所生的女儿过给母亲,好当嫡女之时,母亲也是含泪答应。
多年以后,好不容易生下了自己这个儿子,以为苦尽甘来,却不曾想,自己那好父亲,居然要娶一个**女子,只因为对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之前的那些妾室不是府里的丫鬟抬上来的,就是一些身家背景较为干净的良家女子,现在居然还要娶一个**娼妓,这样打脸的事情,母亲是无法忍受。多次苦劝不果,最后还惹怒了殇大学士,被写下了休书。
本来只是休了正妻,留下了殇清阳。
但这个儿子,想来殇大学士也不够了解,虽然表面冷漠了一点,那是因为家里的乌烟瘴气,尔虞我诈实在是让人心烦,所以才会冷面已对。实际上却是一个颇为孝顺的孩子。
二话不说,跟着被净身出户的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殇府。
好在人小鬼大,头脑还比较灵活,身上还揣了这些年得到的压岁钱、零花钱,算起来也有二三百两之多!
本来这么多钱,也够两母子花费的了。
可呆在深宅大院的人,又怎么会真正了解到这世间的险恶。
住客栈,因为也知道节省,所以没有选择太贵的地方。
虽然住的不是黑店,但财不可露白这个道理,殇小朋友似乎不太明白。一叠银票就这么白晃晃的从怀里掏了出来,自然是被有心人当做了大肥羊。
结果当晚一记迷烟,银票就这么的被偷走了!
本就软弱的母亲,此时更是哭成了泪人,对以后的日子感到彷徨。即使儿子再懂事,那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遇到了这么一场灾难,此时也很无助彷徨。
不过好在,只是丢失了一半的银子。
殇青阳不禁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幸好之前将银两一分为二,放了一半在母亲那里,母亲也知道这银子现在就是母子两的全部积蓄,所以早早的放进了自己衣服里的暗兜里面,这才算保住了为数不多的一百多两银子。
“阳儿,呜呜,银子我们不是没有丢完吗,为什么不能继续住在客栈里呢?”殇王氏实在不明白明明还有钱,为什么不住在客栈里呢?
“母亲,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殇府,身上的银子掉了一半,现在的银子已经不多了,住客栈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找房子吧。”
殇清阳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想的还是比较长远,也知道为母子两以后做打算。
殇王氏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生性较为懦弱,如若不是忍无可忍,也不会激怒殇夙鹤,落的被休的下场。只是这平民的生活很不适应。
“阳儿,这屋子又阴暗又小,还没有我以前的卧室大!”看着这个两室一厅,外面还有一个小厨房。真的是太狭小,根本没法住人啊。
没有理会母亲的嫌弃,将屋子里的被子拿出来好好打理打理,将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这房子是在一个胡同巷子里,的确很小,但好在独门独院。殇王氏一直是在大户人家过日子,肯定是不愿意与人合住的,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这个小院子每月租金是600文钱,一次性得付半年,还有2两押金。只是搬进来,就已经花去了将近六两银子。
看这荷包里所剩不多的银两,还需要买些日常所用的物品。
自小着衣食不愁的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出来以后,没有人服侍,每件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即使如此,可不懂什么叫做“货比三家”买东西,虽说没有买最上乘的,但却也是质量上佳的东西,就这么下来,十两银子也就没有了。
晚上,坐在自己卧室里的书桌前,算了算今日的开销,殇清阳深刻得觉得原来在外生活真的是很需要钱的。
过去自己用钱根本就不需要眨眼,就算是一两银子掉在了地上,也不会去。可现在一文钱都恨不得能掰成两半来用。
现在读书,那是不太可能了。母亲除了会一些女红,什么都不会,要请一个人做饭打扫卫生才行。
也不可能坐吃山空,得想办法赚钱!
第二日,殇清阳便在房东的帮助下,找到了附近一位大妈来家里只是做一日三餐外加打扫打扫卫生,一天加起来也就是两个多时辰,这样需要的银钱也不是很多,一个月二十文钱。
殇王氏自从搬进小院子,就没出来过,这几天就是吃饭,也是殇清阳给她送进屋子里的。也知道母亲这是还不适应,所以也没说什么,反而让张大婶帮忙看着点。
张大婶就是请来帮忙的大妈,人很好,乐于助人,家就在这同一条胡同里,所以也很方便。
殇清阳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自己母亲的心情,现在要做的就是怎样钱生钱。
可即使他有着聪敏的头脑,但毕竟年纪尚幼,很多事情都无法处理。不说做什么生意吧!就是这到相关府衙办理营业许可证,可官籍上的年龄还没有成年,那是根本办不了的。租商铺吧,这没有厚实的担保方,也很难办!
现在离开了殇家,就等同于和殇家断了关系,同样的,昔日里的那些叔伯,更是袖手旁观,根本不可能帮忙。
即使心里发愁,但却仍旧一筹莫展。
就算是放低身段,放下尊严,做一个跑堂、书童,甚至是苦力,也不曾成功过。大多都是做了半天,就被赶走了。
直到有一次,做跑堂,被轰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还算好心的掌柜悄悄告诉他,是因为殇学士府发了话,谁要是敢请他,谁就等着关门大吉。
原来是自己那父亲在从中作梗,想来也是为了逼迫自己回家,才使出的这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
殇清阳在接下来的寻找谋生之路,依然是屡屡失败,到了最后甚至萌生了离开京城的打算。
只是祸不单行,日子越发紧凑的时候,殇王氏却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