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来真的啊!”嘲风目瞪口呆,“蒙古大夫,那灵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萧陌脸色苍白,喃喃道:“等我活下来,一定要弄清楚……”
无数箭支撞在萧陌用灵力凝结的防护罩上,爆出火星点点,有不少都穿透了防护罩。
萧陌拉着嘲风左躲右闪,动作各种扭曲。
幸好,这来势汹汹的箭雨攻击只有一波,好不容易闪躲过去,萧陌运一口气流转全身,确定自己没受大伤,又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毛球,嗯,虽然风中凌乱了点儿,但还健在。
刚松了一口气,萧陌顿觉周身一凉。
本来好端端的一件长袍,瞬间就七零八落,像是挂在身上的一堆破布条。
而且,因为之前被雨水淋湿,后来又在躲闪中溅上了许多泥巴,这还是一堆脏兮兮的布条。
萧陌的嘴角不禁抽搐一番:“这是本神医最喜欢的……”
“袍子”二字尚未说出口,肩膀处顽强支撑着的最后一根布条也没能挺住,华丽丽地崩断了,于是,萧陌的长袍就变成了挂在腰间的一堆破布,远远看上去,颇像个拖把。
“啊!”男人的尖叫响彻云霄。
嘲风举爪捂住耳朵:“不就是件衣服么?让她赔给你。”
萧陌哀嚎:“我最引以为傲的皮肤啊,就这么毁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嘲风翻了个硕大的白眼给他:“这点还能算伤?身上没疤,算什么男人?”
不就是一点划伤么?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渗出了一点血珠而已,哪里就那么严重了?真是大惊小怪。
“不行,我得快点回去配百花露抹抹,可千万不能留下疤痕了。”萧陌自言自语,提溜了嘲风就走。
“哎,我不能走,那臭丫头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嘲风努力想要回头,却被萧陌就这么拎走了。
敲了敲这只小兽的脑袋,萧陌压低了声音:“她有人照顾,你就不要在那里碍手碍脚了。”
傅子恪都来了,还用得着他们吗?
不过,虽然最心爱的袍子被毁了,但萧陌还是松了口气的。
幸好傅子恪没事,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回去研究一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把夏九歌吸收的蛟龙灵力净化。
那颗灵珠的戾气有多重,他刚才可是亲眼见识过了。
幸好她之前把大部分灵力都耗在求雨上了,要不然,现在他就不是受点皮肉伤这么简单了,说不准已经成了人形筛子……
夏九歌所有的神智仿佛都随着眉心的那一点轻触被勾走了,留下的就只有个躯壳,雨水当头浇下,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眼前骤然一黑,她僵直地向后跌倒,落在了傅子恪的怀抱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幽幽醒转。
周围的空气闷热而潮湿,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揉了揉剧痛的额头,她茫然地抬起眼睛,眼神有些空洞:“我……这里是……”
她依稀记得,自己之前很着急地要赶来找……傅子恪!
她正想坐起身来,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脸,两人的额头差点撞到一起。
夏九歌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某人怀里的。
“你没事吧?火山没爆吧?你去摘那个鬼花干什么,不要命了么!”她连珠炮般冲他开火,自己都觉得火药味十足。
虽然语气很愤怒,但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却落到了实处。
还好,他没事……
“额……我怎么找到你的?”夏九歌环顾了四周一下,才发现他们正坐在一处小土丘上,前方不远处就是荒谷的入口,隐约可见参差林立的火山群。
她拍了拍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有种喝多了断片儿的感觉。
傅子恪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太着急,晕在了半道上,碰巧被我捡到了。”
“什么?”夏九歌难以置信地问道。
靠,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了?不应该啊,就算要晕也应该看到火山爆发后再晕,怎么会什么事都还没发生,她就先歇菜了?
怎么觉得,这晕的有点诡异啊……
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到远处的火山口处,眼前竟闪过了模糊的场景,依稀是烧红的熔岩顺着山口的裂缝缓缓上升,亮如耀日。
然而再定睛看去时,火山口处却没有任何异状。
“这火山之前有没有……”她下意识地发问,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傅子恪干脆利落地答了个“没有”。
“可是……”夏九歌有点犹豫,觉得自己脑海里闪过的那一幕十分逼真。
“准确地说,是差点喷发了,不过,”傅子恪指了指依旧阴云密布的天空,“碰巧下了一场雨,所以没喷出来。”
“靠,这么巧!”
她碰巧晕了,碰巧被傅子恪遇到了,碰巧下雨了,火山碰巧被浇灭了……尼玛,今天的巧合还真多。
夏九歌被这一连串的“碰巧”给弄懵了,完全忽略了一个不合逻辑的事实。
即将喷发的火山,竟然会被一场雨给弄熄,这是说雨水太牛叉,还是火山太弱了呢?
“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还不走?”她的脑袋真的很疼,就像是被门夹过了一样。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肘却被人突然拉住。
被拉着一个转身,她差点撞上傅子恪的胸口,仓促收住脚步,她皱皱眉:“你……”
一句质问还没出口,眼前已有盈盈紫光一闪,傅子恪修长的指间赫然盛开了一朵紫色的花,层层叠叠的花瓣绽放开来,中央有金红二色的细蕊,虽然最中央的部分已经缺失,但仍然美不胜收。
“你连花都一起摘下来了啊?”她看着那朵美丽的花,语声茫然。
傅子恪轻轻扶起她鬓边的长发,在指尖轻轻缠绕,然后将睡火莲簪在她的黑发上,歪头端详了一下:“很漂亮。”
夏九歌能感觉到娇嫩的花瓣紧紧贴在鬓边,并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朵睡火莲一样,层层绽放。
脚下的地面颤抖起来,远处传来一声闷响,火热而明亮的熔岩携万钧之力喷薄而出,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有烧红的碎石随着熔岩被喷到空中,在空中留下无数燃烧着的划痕,仿佛是世上最盛大的烟花,绽放在天幕下。
眼前的景象如此震撼,鬓边摇曳的花朵却如此娇嫩,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杂糅在一起,让夏九歌觉得心潮澎湃。
在爆发的火山面前**,这会不会是世界上难度最高的浪漫?
这样的经历很是有点刺激,她的心脏都要超负荷运转了……
然而,傅子恪却在这时说了句一点都不浪漫的话:“我们走吧。”
“额……”夏九歌有点犹豫,这种被浪漫狠狠击中的感觉实在太特别,她还想好好体验一番来着……
然而,当扭头看到仿佛乌云一般凝结的火山灰时,她立刻就打消了继续待下去的主意。
仓皇逃出一段距离后,夏九歌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呛死了。
虽然已经策马冲出了老远,但空气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充满了烟尘和火药的味道,其间还隐约夹杂着腥气,让她恶心欲呕。tqr1
所以,在看到不远处的小溪时,她立刻就冲过去了。
迫不及待地捧起水凑到唇边,夏九歌崩溃地看到了自己在水里的倒影,立刻就僵住了。
艾玛,她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头发和脸蛋都灰扑扑的,鬓边那朵花也萎靡了不少,垂头丧气地耷拉在耳边。
果然,在火山前面玩儿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开局很浪漫,结尾很艹蛋啊……
算了算了,反正最狼狈的时候傅子恪又不是没看过,管他呢!
匆忙捧起水洗了把脸,夏九歌一转身,又一次差点撞在傅子恪身上。
“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背后做什么!”夏九歌看到他那张干净清爽的脸,心里顿觉不爽,语气十分粗鲁。
靠,这男人的脸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一点灰土都没沾?难道脸皮厚还真有这种好处?
她再偷瞄一眼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这形象……咳咳,刚才想着要赶紧回城,脸洗的有点匆忙,有些地方的灰尘没冲掉不说,还被抹的东一道西一道,乱七八糟。
她脸一红,正想蹲下去再洗洗,下巴却被某人以调戏良家妇女的标准姿势抬了起来。
她这么狼狈,某些人还会觉得有吸引力?咳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生丽质难自弃?
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脸颊上就是一凉。
傅子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了块沾了水的丝帕,正在替她抹去脸颊上的尘土。
虽然做的是擦脸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事,但他的表情很是认真,专注的目光倾注在她脸上,仿佛擦拭的是一件稀世的艺术珍品一样。
丝帕微凉,夏九歌的脸颊却因为他专注的凝视而迅速生温。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心房如同小鹿乱撞,少女心迅速苏醒。
端详了一下她的脸,傅子恪眨眨眼睛,长睫扇动出点点笑意:“小花猫。”
说着,他还顺手用食指在她鼻尖处刮了一下,动作中仿佛带了无限宠溺。
夏九歌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不……不行了,她要被这个男人给撩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