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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从此无心爱良夜(1 / 1)

三月天,御‘花’园的海棠林中落红成阵。-www.79xs.com-他慢慢的穿梭在林海之中,看着那些嫣红的落‘花’凋零在自己的脚下,却肆意的践踏,没有一丝怜惜。微风徐徐的吹送,吹拂起他黑‘色’绣银鹰的衣角,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黑‘色’的戎靴突然在止步。

抬手,折下一枝盛开得分外娇‘艳’的‘花’枝,轻凑进鼻息间嗅了两下,随即,在听到身后一阵轻缓的脚步时,闭上双眸,带着几许懒散的道:“皇妃进宫了?”

“是,刚进玄武‘门’,圣旨已经传下,但是太后老佛爷似乎急着要召见”树林深处,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女’子利索的禀报道,她抬起手,一双锐利平静的眸子淡望着眼前冷冽沉稳的帝王,随即又道:“皇上要小皇妃资料,九王爷正在探察,应该不出三日,就可以进宫呈送给皇上”

太后召见他微抬首,望了一眼满眼的落‘花’粉红,薄‘唇’抿起了一抹冷笑,太后从来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值得拉拢和培养的嫔妃,他曾经以为,至少这个孩子她会放过,一则她是李淑妃的妹妹,二则更是国丈王左腾的敌人,可是没有想到,太后还是用她惯用的手段处理了这件事。抬起手,轻瞥了一眼手中的海棠‘花’,沉声道:“七公主在哪儿?”

“回禀皇上,华贵人今日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七公主,所以七公主从早上到现在就一直待在长乐宫里”那‘女’子平静的回答,随即有些疑‘惑’的望向帝王,请示道:“皇上是否召见七公主?”

“去将她叫来,就说朕”他看着手中的海棠‘花’枝,眸光微冷,低沉道:“带她去看九岁的小嫂子”,说着,手中的‘花’枝丢在了地上,黑‘色’戎靴踩踏其上,让那嫣红嫩粉的‘花’儿,瞬间变成了烂泥

身后的黑衣‘女’子怔怔的望着那‘花’枝,片刻后才抬起头,简洁铿锵的应答道:“奴婢领旨”

如果没有遇见那样一个如同九尾红狐一般的九岁‘女’孩,或许他这一生的命运都将不一样,他的人生会走向另一个极端,也将是天下大同,也将是统一华夏,可是,那样的自己会冷血无情,成为这世界上,史书中,最铁血冷漠的一代鹰皇。

可是,她就那样出现了,在那顶小小的,大红绸缎的轿帘下,明媚阳光洒落的地方。

他依稀记得,当时她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清澈的眸子划过一丝错愕,随即,那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种说出的悦耳和煦,传进了他的耳中:“你真好看”

呵,她竟说他长得真好看,多可不思意,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竟那样警惕的注视着她,随即面无表情的回答:“多谢”

他见过很多‘女’人,他的后宫虽然并不充盈,可是,他却已经在这个坚固的如同牢笼的宫墙中看过了所有形态各异的‘女’人,可是,却是第一次看到如同一湾清泉,如此纯净澈透,竟似可以流淌进心扉的‘女’孩。

明明,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明明,他知道她聪慧得狡黠,更是‘阴’沉的像只妖‘精’,可是,他却还是无法阻止她那样横冲直撞,如同一只断了缰绳的野马一样冲进他的心里

初次相见,只是因为试探,用七儿的鲁莽去试探她是否纯真,可是,事实却告诉他一个足以敲响警钟的事:她,九岁,不可能有这样过人的智慧,她的言行更非是童言!

“太后腹涨是因为山珍海味吃得太多,清淡的太少,腹涨是因鼓气,要散需食黄豆,饮食清淡而能养胃,重口‘欲’则伤脾脏”当她在太后的的膳席上如此流利和天真的说出这些话时,他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撼,但更多的却是警惕。

当她在看到太后赏赐了无数珍奇古玩的时候,眼中没有受之惶恐或者惊‘艳’的神‘色’时,他赏识她的内敛,但却知道李忠当真派了一个足以另他不能掉以轻心,需要‘花’心思去提防的‘女’孩。

可是,当这一切峰回路转之后,一切又突然间不一样了

就算是有一日头发‘花’白,双手失去了再次抓住她的力气,也许他依旧会记得,曾经,九岁的她,俏皮的如同一只‘精’灵,在他十九岁那只有灰‘色’的天空里,洒下了耀眼的阳光。

起初,他抗拒,挣扎,甚至厌烦这种心口被撕开一条伤口,被强行灌入了温暖的感觉,可是当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温暖,给他温暖的人却又突然失去时的痛苦时,他才蓦然清醒,可是疼痛和冰冷已经如影随行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他现在都依稀记得这首歌,当时她在万人瞩目下启‘唇’轻轻唱,当时,她九岁的模样灵透得那样另人爱怜。

百蝶穿‘花’的长袍,金丝锦绣,灼灼其华。

眉宇间的朱砂,绚目倾城。

眸点星光,清澈如泉却也一望无底

当时,那么多人在看她,眼中满是惊‘艳’,而他,那一瞬间心头竟然升起了被人夺走至宝的恐慌,于是他隐怒的看着她,责怪她过于炫耀,可是,她恍然无觉,甚至在他出口让她到自己身边来时,竟还是那样的缓慢,甚至还带着丝丝的犹豫!

她在犹豫,他看得出来,其实他也曾经犹豫,可是在无数个相拥而眠,拌嘴吵架,和只对她笑,只对她怒,只为她烦躁的日子之后,他终于决定了,无论因为这种莫名的情绪因为什么,他都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是,她竟然在听到龙宇汇报汉河之灾时,在众人面前触犯了大运国的禁忌‘女’子论政。

“几位王爷说的都是,但却如何连古先圣的治国之道都忘记了?”当时她眸光清明,丝毫不以众扫来的诧异眼神为意,而是继续道:“周易曾有记载,言,一日,西伯昌问姜子牙何以得天下,子牙曰:王者之国,使民富,霸者之国,使士富,仅存之国,使大夫富,无道之国,使国家富,是谓上溢而下漏”

当时,众人震惊,而已经无数次劝告他要小心防备她的五弟则立刻反驳道:“这有与汉河之灾有何关联?”

原本,他以为这个问题会将她问住,从而使她禁声,但是却不曾想到,她竟已经聪慧到当真足以担当谋臣的智慧,是言道:“关联在于,西伯昌听后,立刻打开国库,以钱粮赈济穷人,是谓先得仁义之称,而后得天下也”

他怒了,不是因为她这样反驳五弟,致使皇族遭受侮辱,而是他知道,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已经引来满朝文武的注意,于是,他蓦地起身抱起她,便大步离开

那一天,他带她回自己的行宫,面‘色’‘阴’沉的将她小小的身体放在柔软的椅榻上,因为知道她的脾气倔强,若是当真生气了很难哄得开心,于是,他边沉着面容道:“为什么不说话?”

可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却冷笑一声,倨傲的抬起下颚,眸光漠然的望着他,道:“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皇上所做的事情,从来都是早有打算,不是么?”

那一刻,他说不出自己的心内有多震惊,原来,他所有的策划,所有的局势,她都已经看得那样清楚。

或许是因为不敢置信,也或许是曾经对她的怀疑全部在这一刻被她硬生生的掏了出来,于是他恼然的握紧拳头,带着几许透不过气的压抑冷沉道:“看来朕小看了皇妃,朕一直以为朕已经将这个局布置的很完美了”

其实,这个局势他一直都布置的很完美,可是从什么时候被她察觉了?她的如九弟所查出的资料那样,根本与李毓蓉不是一个人么?既然不是一个人,是否就代表着没有危险可是,挣扎了许久,他依旧绝对试探:“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谁都不是”她倔强刚毅的回答,他错愕,他在‘逼’问她的那一瞬间,曾经想过种种如果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李毓蓉的话,他应该怎么办,拆穿她?囚禁她?还是让她陪着李忠在他原先的计划中满‘门’抄斩,或者在冷宫中度过余生?可是,当她回答的那样清晰和肯定时,他却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

他蓦地扣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带着咆哮和愤怒的道:“你最好给朕说清楚”,为什么她连让自己将她留在身边,好好宠爱的机会都不给,她竟然就这样坦‘荡’的承认自己不是李毓蓉,不是他的妃子,他又该怎么自处?

“等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听我说这句话么?有了这句话,你就可以下旨废黜李忠的相位,也可以杀了我,这不是你早就盘算好的结局么?”她看着他,眼底也有着熟悉的怒火,她从来都是如此蛮横的对他叫嚣,丝毫不将他的帝王之尊放在眼中。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竟然聪慧到如斯地步,这个计划,是他从懂事开始,就一步一步经营下来,点滴积累,甚至连实施都是悄然无声,一手掌控,步步为营,可是她竟然知道了,这个九岁的‘女’孩子居然知道了

李公公进来了,因为内殿的嘈杂惊动了他们,可是那一瞬间,他竟理不清自己心头‘混’‘乱’的究竟是什么情绪,但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这里,不想任何人抓住她的把柄,于是愤然的一拳击在御案上,暴怒的咆哮:“滚”

可是面对他的保护,他的愤怒与凌‘乱’,她却依旧冷静的对他说:“要我死可以,但是必须让我自己选个死法”

她竟然要死,该死的,她竟然想去死,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眼底的狡黠,怒道:“你想死?”,她居然在闯进了他心里,在他决定了要将她留在身边时,先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妃子,然后又要寻死,她

闭眸,无数陌生的情绪在‘胸’口翻滚,那一瞬间,他竟控制不住袭上了那两片‘诱’人,温润饱满的‘唇’,即使,他知道这样的对待,稚嫩的她或许承受不住,可是,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硬是‘吻’住了她

第一次亲‘吻’一个‘女’人不,她还是一个孩子,那种温热与冰冷气息不能相融,却又拼命要‘交’缠在一起拉扯的感觉有些腥涩,可是,他竟然在触及那片温暖的时候,竟如同沉沦了一般,不断的深入,再深入,与她小巧的香舌缠绕在一起。

她的小脸因为这突然的侵入而痛苦纠结,可是他从她呆傻和迟钝的反应中知道,他是她接纳的第一个男人,那种兴奋与欣喜就那样悄然无声的植入了他的骨髓,另他更为狂肆的想要宣布占有权或许,十九岁的自己,年少轻狂!

她咬了他,并且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的身子一僵,疼痛从神经末梢上传来,将他不由得猛的离开她的身体,愤怒、狼狈和错愕瞬间‘交’杂在他的心头,但是‘胸’口的怒火也顿时飞涨起来,怒吼道:“你居然敢咬朕?”

“谁让你强迫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浅浅的呼吸带着几许凌‘乱’,饱满上的红‘唇’上有着一抹被凌虐的殷红,可是她却依旧倔强的大声说道,那小小的模样仿佛充斥着百折不饶的刚毅。

“你”他为之气结,但是却又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她的面前被气得跳脚却一句完整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十六岁大婚,至今为止,她是他第一个‘吻’过的‘女’孩,可是他得到的对待竟是控诉他用强!

荒谬,胡扯,他当时既觉得愤恼,却又觉得心疼,更是感觉好笑,但是,原本想告诉她,他很喜欢她,所以要留下她的话,却让太后寝宫故意扰‘乱’视听的刺客给打断了。于是他只能对威胁的对她说:“你到底是不是李毓蓉,朕会调查,但在朕调查清楚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依旧做你的皇妃,否则”

其实,没有否则,因为他早就已经确定了她并非李毓蓉,也早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安置她,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与她说得最后一句话

她走了,当他在太后寝宫发现龙绝的蛛丝马迹时,他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是当他快速的奔回行宫时,看到的却是浴池中,她褪下的衣裳与一双‘精’致的凤头含珠鞋,她的‘侍’‘女’昏倒在池边,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有一旁顺着青丝滴落了满地的水泽,证明她曾经完好的站在那里更衣

她的自愿跟随龙绝离开的,否则以她的聪慧,在那一瞬间必然可以想到几种逃脱的方式,可是她不见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失去了一个自己觉得有趣,想留住的‘女’孩,心头会那样的撕扯和恐慌,那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自己珍藏了至宝被人盗走了,于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暴戾的脾气,竟怒然的下令追捕,差一点就将自己多年来的围猎计划功亏一篑,可是,在失去她的瞬间,他竟然什么都不想顾及

禁卫军沿着山路追寻,龙绝杀了所有守‘门’的‘侍’卫,但是当他看到城‘门’正常开启,而并非是被人胡‘乱’撬开时,他就知道,一定是他,那个被自己的母后和自己禁闭了将近十多年的魏王龙绝。

是他抢走了她,当他有这个认知的时候,几‘欲’疯癫,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即便是自己亲自带兵追寻到悬崖底下,得到的,却只是一匹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骏马和那半块给压断的碧‘玉’环佩

除掉李忠的计划还在继续,他知道自己不能分心,而她的消失,正好给了自己绝好的机会,可是他的心很痛,似乎被人硬生生的撕扯开来。

他想不去在意,但是却还是心神俱‘乱’。

于是自己不得不将一切都‘交’付五王处理,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不方寸大‘乱’

她走了,三王爷带兵暗中搜寻了三天,出动所有禁卫军,可是却依旧没有丝毫消息。

他病倒了,躺在‘床’榻上整整三日,每日夜梦颠倒,可是在恍惚间,他以为她回来了,以为她的离开不过只是一场噩梦的时候,睁开眼,却发现守在自己身边的竟是被他早就遗忘的雯月。

他醒了,面对这个自己几乎都记不清容貌的‘女’子时,心,突然就冰冷得彻底。

他知道,她自所以来他的寝宫,必然是太后的暗示,当初,太后几乎已经把所有的后宫大权全部‘交’付给了李毓蓉,就是想以她的聪慧和灵巧来辅佐皇后,稳住她的凤椅。

可是现在,李毓蓉消失了,五王为了掩人耳目,只能称其暴病薨驾,太后信以为真,虽然悲痛,自以为失去了一个‘精’心培育的臂膀,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雯月,这个后宫第一才‘女’来替代她的位置

这就是现实,当他彻底清醒,知道她已经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整个人似乎瞬间又回到了当初了冷清的孤寂中。

他顺从了太后的意愿,在三王平边关,囚禁李忠和废黜李淑妃之后,便下旨宣称雯月‘侍’病有功,晋封淑妃。

同年深秋,太后驾崩了,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是自己的母后亲自为父皇所选的继任皇后的‘女’人,在除了李忠这个与王氏相抵触的权臣之后,竟然就那样放心的撒手人寰。

或许‘女’人都是傻的,即便是太后这个曾经‘精’明,为了王氏一族的荣华富贵‘操’碎了心的‘女’人也一样,因为她居然在他晋封了雯月之后就已经完全信任他,却不曾想,这一切,竟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太后大丧,礼孝三月之后,他就将一直俏皮捣‘乱’的龙矽送去了塞外和亲,由三王亲率十万御林军送行。

当时,七儿跪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苦苦哀求,说:“皇兄,您不是最疼爱七儿么?为什么要将七儿嫁那么远,七儿不要去,不要去”

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便命人将她强行带上马车,送她远行。

皇后察觉到了他的改变,知道没有太后这根顶梁柱,自己恐怕再不能翻身,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竟然连同雯月一起,在三年一选秀中大肆招选

他没有阻止,因为皇后是个愚‘妇’,所以自己根本不愿意‘花’费任何的心力对对付,而至于雯月,她的确还是有个有用的人,至少他要靠着她的聪慧,为他打点那纷‘乱’争斗的后宫。可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当他看大那些秀‘女’时,竟都是一个个亭亭‘玉’立,如粉似‘玉’的十三四岁的少‘女’

十三四岁他心底已经被狠狠压下的伤口再次被人血淋淋的撕开,五年了,她已经十四岁了,应该这些少‘女’一样婀娜多姿,神采盼顾,可是,他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雯月是聪慧的,当看到他神‘色’有异时,立刻明白他自所以不再踏进后宫一步,是因为心头还记挂着李毓蓉,于是,她们每日都安排相貌神似于她的少‘女’进书房‘侍’驾。

其实,或许没有再看到这些少‘女’,他也许已经真的忘记了那个在自己心头上狠狠划上几道伤口的‘女’孩,可是现在,那种自己压抑在心底,不愿再想起的窒痛,竟然就那样再次钻进自己的血骨中

烛火轻摇,灼灼浅亮。

那少‘女’羞涩的望着他,轻褪罗衫,低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呢语。

他闭眸,想着,或许她是可以代替的。

可是将那少‘女’的肌肤贴近自己的时候,他想到的,竟是她那如粉堆砌的‘精’致面容和娇憨怒瞪的双眼。

当那少‘女’轻柔羞涩的为自己宽衣的时候,他想到的竟是她曾经看到他要在她寝殿中歇息时那眼皮都不愿抬,整个人似一具脂粉‘玉’琢的木偶摆设的模样。

“皇上,卑妾为您宽衣”眼前的少‘女’娇柔妩媚,声音恬静如天籁。

“臣妾恭迎圣驾”可是记忆中,那个没有半点喜悦和一丝诚意的声音却就那样破空而来,钻进了他的脑海中。

眼前的少‘女’看着他的眸光满是痴恋。

可是记忆中,她的眼神却在自己要她过来学着为他宽衣的时候,从之前的瞪视,立刻变成了怒目浑圆。

眼前的少‘女’轻柔的摘下他腰上的双龙戏珠带,而后一一捧着那墨‘玉’扣环和白‘玉’雕刻龙佩。

可是记忆中的她,却是粗鲁的将他的腰带扯下,三两下取了香攮和‘玉’佩,一把扯下他身上的龙袍,胡‘乱’的绞成一团扔给了一旁的‘侍’‘女’,然后一本正经的挑着秀眉看着他,道:“衣裳也宽了,陪饰也摘了,该脱鞋了”

轻笑,她总是那样俏皮,将自己对他的敌意轻易的显摆在面容上,毫不掩饰,可是他却‘私’下问过宫‘女’,她其实对所有的人都很好,那时,他还吃味了很久

“皇上”,那少‘女’见他笑了,不禁略显‘激’动,双眸都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可是,他的美梦却骤然被打断,眼前所有的幻想顿时都变成了一张陌生,美丽的娇小面容。

怎么又想起她了,那么轻易的,明明自己已经努力的将她的身影和一颦一笑都从心底埋藏了起来,他几乎可以看到那些记忆在这几年的岁月中盖上了厚厚的灰尘,可是为什么他努力了那么久,她还是能轻易的重新占据他的思想?

“朕乏了,睡吧”他闭眸,心痛得让他只想找了一个地方清净,于是沉默的躺下。

那少‘女’有些六神无主,只能怯怯的跟随着他躺在‘床’上,慌张的睡在他的身边,可是当她的头一占到枕头,当她身上的香味传进自己的鼻息时,他竟全身僵直。

她曾经也这样睡在自己的身边,她身上有着淡淡的茉莉清香,另人心神‘荡’漾。她睡觉时,喜欢将这个小身体都窝进他的怀中,温软的红‘唇’抵在他的脖颈上,然后抢走所有的被褥,在被他吵醒时,微微抬首,十分气冲的道:“讨厌,在梦里还能看见你”

他紧黜眉宇,突然间发觉自己就如同走不出她对自己设下的梦魇一般,无论是睁开双眼还是入睡,都会看得到她,听的到她,那曾经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竟似化不开的惆怅一般,紧紧锁住了他的心,锥心刺骨,反复折磨

“你真好看”她身着喜服,一双美目带着几许狡黠的望着他,轻轻的说道。

“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做看别人脸‘色’的小老婆”她在被皇后欺负后,拿着枕头砸他,在寝殿的地毯上光着脚丫子恼怒的跳脚。

“谁能证明我捆你了?”她在他睡熟后将自己捆绑起来,随即瞪大一双无辜的大眼,从枕头下捏出一根五彩的孔雀‘毛’,轻拂过他俊美但是却板得难看的面容,小声道:“别吵哦,若是被别人看见,臣妾也会害羞的”

“你今天才知道我胆子大?”她丝毫不惧怕自己的威严和怒气,伸出青葱如‘玉’的小手放在‘唇’上哈了一下,竟探进了他的衣裳内,胡‘乱’的搔起痒,并且咯咯的笑道:“我让你偏心,让你欺负我,让你只疼皇后和姐姐”

‘胸’前的软‘玉’温香让自己有些熏然,就仿佛回到她当初俏皮恶作剧时的感觉,可是当那温暖的呼吹拂在自己耳边时,他却蓦地争开双眼,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双手轻抚他‘胸’口的少‘女’吓得僵住,随即胆怯的道:“皇上,让让卑妾‘侍’奉您吧”

他‘胸’口陡然升起怒火,眸光更是‘阴’沉,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怎么回事,竟已经排斥的倏地握起那‘女’子的手,用力甩开,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那少‘女’跌坐在地上,错愕的望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恐惧,随即竟磕头哭着求饶:“皇上赎罪,卑妾卑妾只想‘侍’奉皇上,卑妾”

他看着那少‘女’满眼的泪水与那不住叩首的模样,心头口一阵拧疼。

“你虽年却应该知道长弱有序,还不向你姐姐赔罪?”当初,在李淑妃哭着向自己倾诉她攉掌诰命夫人的时候,自己曾经为了保全她而呵斥,想将大事化小。

可是,他竟没有想到她的脾气竟然刚烈到那样的程度,竟然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红‘唇’,直到贝齿都让上一丝殷红,就像故意要让他心疼一般,可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心软,她竟又赌气似的跪下,咚咚咚的在红毯上磕了十多个头。

“臣妾给淑妃娘娘请罪,请淑妃娘娘、王夫人不计较毓儿年小无知”她的声音凝着冰冷,甚至在自己额头上渗出红血丝都不曾停下

“免了”他喃喃的说道,随即身子不禁歪在了一旁,心头窒息的疼痛。

‘床’下,那不住求饶的少‘女’一听到这话,几乎都快瘫软下去,而他,则是闭上双眼,沉声道:“带她出去,加封婕妤”

“是”李公公拧着眉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少‘女’则睁大一双含泪的眸子错愕的望着他,随即感‘激’涕零的叩首,道:“卑妾谢皇上恩宠,谢皇上恩宠”

有了这一次,皇后以为他已经放下曾经的一切,竟欢喜的与雯月二人策划着每夜都送一个不同的才人进他的书房。她们不敢送同一个,因为怕那些少‘女’当真得了宠,从此霸住他,更怕他沉‘迷’在这些相似与李毓蓉的‘女’人中。

他没有拒绝,因为他现在还需要皇后来稳住国丈这只老狐狸,于是,他利用政务繁忙之说,让那些才人陪‘侍’研墨递笔,第二日再以‘侍’寝有功加封婕妤或者美人,以掩其耳目。

可是,这样的日子却还是被打破了,因为,黑衣探卫传来的谍报中称,找到了她的消息

那夜,他轰走了前来‘侍’寝的赵美人,独自一人来到了她的怜毓宫中,书房内,在那厚厚的宣纸下,他看到了他曾经教她写下的那首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至清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他记得,这首诗,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的写下,她娇小的身体站在他的身前,身高只到他的腰间。抬起手,拿起那张宣纸,心头涌起千万种思绪,已经不知酸苦。

窗外,深秋清冷的风吹进来,哗啦一声卷落在无数宣纸,洒落满地,他回神,不禁低首,竟看到自己的脚边落着无数张字迹娟秀的诗词,他剑眉一拧,有些疑‘惑’的委身捡起,竟发现上面写着两首诗:

一则: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二则:

寂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原来没有她,便是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闭眸,那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这五年来为什么如此彷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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