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修缮,营地基本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景象,只是弥漫在这里的血腥气息却久久不散。-www.79xs.com-
一切正如小小所料的那般,天朝一将楚安没死的消息传出,漠北、南丹等原本一直在北楚政权统治下的各个诸侯小国立刻都采取了一致的行动:投奔大运国,要与其重修旧好。甚至于最为高傲的西岐都弯下了儒士高‘挺’的腰身,向天朝帝王低下高贵的头颅,表示愿意臣服。
胡鹿部落中,因为楚军覆没的捷报,天朝的一万驻军欢呼声震动云霄。
而那原本已经在半路上打算返回的单丹单于,则再次起程根据天朝帝王的谕旨,没有一点犹豫的将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了胡鹿部落的酋长卡里,最戏剧‘性’的是,那原本一心想成为大运国帝妃以至于皇后,死活都不想嫁给一个无名部落酋长的南丹公主却在见到卡里的俊美儒雅,丝毫不逊‘色’于中原男子的偏偏风度时,竟转悲为喜,丝毫都不如之前那般的委屈,第二日就择了良辰过了‘门’。
此刻,军营的明黄大帐中,龙烨正拿着龙宇千里传来的书信,带着三分淡笑,六分‘阴’沉,一分高兴的看着,随后将那信件扔在楠木案几上,负手走到小小的面前,抬手捏住小小的‘精’巧的下鄂,眼底酝酿着点点的风暴,那一身黑‘色’绣龙锦袍在炉火中闪烁金灿灿的光芒,威严震慑,俊美的面容缓缓靠近小声音地着几分‘阴’冷的道:“龙宇说,你曾在胡鹿住过一年,一直都是卡里和乌娃照顾你,恩?”
小小在看到龙烨拿着龙宇捎回的信时,就知道他必然会知道这些事,所以只能装傻充愣,乖巧如猫儿一般的用下鄂摩挲着他的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但是显然这位久经沙场的帝王没有那么好糊‘弄’,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内,任凭她尖叫,踢打,漫骂甚至求饶,都丝毫不为所动,硬是将那封自己明明藏得很好的信件给‘抽’了出来,那是烈写给她的信。
信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问她安好,得知她平安无事,且在龙烨身旁充当半个军师十分欣慰,言之她的事迹已是天下尽知。再者,就是风的情绪很低落,听说她被楚安虏走之后,龙烨单骑营救,便断了情,死了心,如今娶了草原第一美人为妻。最后,是烈的报喜,一是卡里迎娶了南丹公主,二是乌娃有了身孕。
看着信上的内容,龙烨的脸‘色’瞬息万变,他薄‘唇’擒着冷笑,将信慢慢的折叠起来,别具深意的看着小一直看到小小全身起‘鸡’皮疙瘩,再难保持平静,只能跳起来,大叫道:“都说了没什么,你偏不信,还要抢,还来”,小小十分不客气的伸出手讨要,一方面希望自己不会穿帮,另一个则是要先发制人。
龙烨的神‘色’懒散的将信还给了小但却十分暧昧的伸手将她‘逼’到桌角,与她肌肤相贴,修长的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轻抚过她的眉眼与饱满红润的‘唇’,冷冷一笑,道:“朕从来都不知道朕的毓儿居然可以‘迷’住那么多人,甚至连草原上的莽夫都为之心仪,看来回宫后,朕要处处小心了”
小小面‘色’一红,双手抵在龙烨的‘胸’口,分外别扭的道:“什么跟什么?你你现在有心思说风凉话,卡里大婚,虽然你身在军营,却也是上属国的天子,理当派人前去送恭贺之礼,还有西岐派人的使臣不过半月就会到帝都去,你还不快准备回宫的事宜及庆典,还有漠北的藩王带着几万斤的名贵‘药’材来投诚,你也应该表示一下友好”,罗嗦了一堆,小小终于吓得停住了,因为帝王的脸‘色’实在难看得可以。
龙烨的指腹依旧轻柔的摩挲着小小的肌肤,但是已经从面容上滑到了雪白的脖颈,冰冷的手指带着几分‘阴’霾的怒气轻握住了她的脖子,小小拧眉,饱满的红‘唇’抿了抿,有些颤栗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双如雪清透的眸光无辜的凝视着他。
“怕了?”龙烨的气息弥漫着危险,渐渐的靠近她。
小小傻笑起声,却不敢轻易的动作,因为他们此刻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她有些不别扭的扭了扭身体,随即双手环住龙烨的脖颈,带着几分息事宁人的撒娇,道:“在毓儿心中,烨是最好的,毓儿怎么会怕呢?”
小小的声音带着甜腻的娇憨,鼻尖的呼吸似的那小巧高‘挺’的鼻梁呼扇呼扇的,光洁的肌肤在炉火映染上渐渐有了血‘色’,青丝披散垂落,柔软调皮的缠绕住了他的手臂,别样的妩媚温柔,‘诱’‘惑’感‘性’。龙烨的喉结一动,眼神渐渐暗沉下来,他望着小小那双乌黑的大眼与几乎是‘欲’拒还迎的神‘色’,忍不住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细密的‘吻’,呼吸也渐渐凝重起来。
小小全身一僵,立刻反抗,带呼吸却已经‘混’‘乱’的道:“烨,你还有很多奏章没批阅,司徒仪拟订的修复计划你也没看恩。快停下”,但是话没说完,身体就被横抱起来,扔在了那张宽阔的银狼裘皮垫上。
愤然起身,轻巧的一跃,小小快速的闪躲过了龙烨去狮虎猛兽一般的强扑,瞬间翻到他身上,双‘腿’制住他的身体,一个反手擒拿将他压在枕头上,笑呵呵的道:“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都说了要先理完政务的”
已经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特殊待遇的帝王面‘色’顿时铁青,一双锐利如刀的震慑眼神扫来,凉薄的‘唇’带着冰冷的咬牙声,一字一句的道:“李毓蓉,你竟敢对朕大不敬”,该死的,这招究竟是谁教她的,他要去杀了他全家。
小小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一把扯开龙烨的腰间的绸缎腰带,毫不含糊的将他的双手捆起来,掀开棉被盖在他的身上,却还温柔万分的道:“皇上既然不想批阅奏章,那就早点睡吧,这两日,您也累了”,说着,跃下‘床’,眼底闪过一丝诡异,大步走到了那成堆的奏章旁,取出了宣纸笔墨,开始给烈回信。
“你敢给他回信,朕现在就下令屠了胡鹿部落”龙烨从屏风后的缝隙中看到小小正在执笔铺纸,立刻火冒三丈,她居然还敢回信,这个‘女’人竟有胆子当着他的面给别人的男人闲话家常,他。气死了!
“‘混’蛋”小小娇斥一声,随即拧眉,被炉火映得粉红‘诱’人的面容抬起,带着薄怒瞪向在屏风后拼命挣扎绳索的龙烨,抿‘唇’道:“一国之君,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说杀人?小心以后史书记载,将你说成暴君,百年之后,看你如何去见龙氏的太祖和列宗”,这个男人有时太过任‘性’暴戾,这点不好。
龙烨顿住了,透过薄绸的丝丝缝隙,看着小小那略到薄怒的面容,心头竟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似乎在担心他的名声呢,面‘色’一红,龙烨有些窘迫的别过头去,喃喃的道:“朕才不在意”
但话虽这么说,但整个人却瞬间安静了下来。小小见龙烨不在如刚才那般的气势汹汹,竟意外安静的乖巧,不禁疑‘惑’的抬首,却听到了一声声平稳的呼吸,轻笑,都这么累了,却还是这样的倔强
写完了信,小小将其折叠放进了信封,娟秀的字体在草黄‘色’的封面上写下烈启二字后,起身出了营帐,将信件的‘交’到了司徒仪的手中,请他派人送去胡鹿。
司徒仪接过手中的信件,竟笑得‘奸’险狡黠,道:“娘娘如此相信臣,就不怕臣将这封信‘交’到皇上手中,以此邀功么?”
小小也笑得‘奸’诈,带着几分威胁的道:“这个我道是不在意,大不了皇上震怒之时,我再上演一次驾马逃营的戏码”,想威胁她,就算你是一**师,还是嫩了点。
果然,司徒仪的面‘色’冷下来,有些愤然的将信塞进了袖中,咬牙恨恨的道:“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这封信,臣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一定会将它平安‘交’到驸马的手中”
他们英名神武,盖世无双的皇上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歹毒善用心计的‘女’人?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那我就在这里谢过军师的美意了,对了”小小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凑近司徒仪,小声问道:“我昨天发现城楼上多了一具倒悬的尸体,那是不是楚安?”
司徒仪一听,立刻警戒起来,双眼带着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瞪着小似乎在说,你怎么又知道了。
小小不等司徒仪回答,就已明白了,但却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楚安算得上是一代枭雄,谋略过人,但是不曾想过,却死得如此凄惨。
“其实他是自杀的”司徒仪似乎感觉出了小小的心之所想,也跟随叹息了一声,悠悠的道:“他是一代枭王,若非遇见如皇上这般英明强势的君主,或许今日扫‘荡’**之人,非他莫属,娘娘也不必太过难过,他死得并不萧索,而是在发现自己中了埋伏之后自尽生亡,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谋略终究胜不过皇上吧,既生瑜,何生亮啊”
既生瑜,何生亮?小小一怔,但心头所有的不忍却顿时化作了这夜‘色’茫茫的冷风,吹散了。的确,三国之时,周瑜雄才大略,无所不‘精’,但是却被诸葛亮给活活气死,或许楚安在自杀之时,就是当年周瑜死前的心境吧。
已知中计,不愿苟活,道也符合他的傲然的脾‘性’。
抿‘唇’,小小微微垂眸,只淡淡的道:“他也算是天朝最大的敌人,曾经称霸大漠,半世为雄,军师还是将他的尸身厚葬吧,免得被那些苍鹰啄食”
司徒仪沉了半晌,点了点首,道:“娘娘说的是,不过说来也蹊跷,他的尸身悬挂都已两日了,竟没有一只苍鹰敢去争食,呵呵,或许,这也是天意,臣,现在就去将他的尸身下葬在城墙之外的大漠中吧”,说着,司徒仪向小小一拜,潇洒如风的走出了大帐
小小望着今夜的月‘色’,心头沉了沉。半生称霸,最后,终究还是要归于尘土,而她,是不是也不该再过执着呢?
无解!
小小踏出营帐,向那立在军营当中,高大威严的明黄大帐走去
转眼两日时光过去,龙烨下旨令龙宇恭贺完卡里和风的大婚,便搬师回朝,并且上邦之礼加派八千人马护送南丹单于、匈奴可汗、西岐藩王、漠北赞布前往帝都。虽客气的说是护送,但是五国各自心知肚名,毕竟是谁也不放心谁,若非是得到楚安尚未死的消息,他们根本不足以惧怕天朝,因为他们是大漠的霸者,而天朝则是一向以仁和著称,不会轻易出兵攻打任何国家。
但是楚安却不一样,他就如同一只放纵不羁的苍鹰,没有牵绊更无顾忌,能在这大漠的领土上肆意妄为,特别是那场在漠北的扫‘荡’足以让所有人感觉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魔鬼、死神,根据传来的谍报,楚安为了抢夺那些被称之为毒王的漠北黑蝎,几乎是见人杀人,见城屠城,让这个大漠深处的上空,都被鲜血染成了殷红,但是最后,那十万只黑蝎粉竟没有发挥到一点作用,因为他没有‘精’力,更没有时间再长途跋涉,去往辽东去抢鹤顶红。毕竟,强悍的高句丽与匈奴人一样嗜血残暴
三十名黑衣探卫暗中驾马护送,一辆马车,充足的干粮与水,一切从简,龙烨与小小就这样出了汉河营地,一路东北回帝都。而帝都城中,正在为一个神秘‘女’子以身‘诱’敌,获得帝王赞赏,军师高捧而喧哗议论之时,又被一个振奋的消息打破了之前的热闹,那便是,他们远战边塞整整一年的帝王,要带那名跟随其出生入死的‘女’子回帝都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举国震惊,更是沸腾起来,大运国自这位年轻帝王登基之后,最大,最劲爆的茶余饭后的谈资顿时产生,在市井、官府、民宅乃至于皇宫中如一阵狂风不胫而走,导致朝廷、商贩哪怕是青楼的风尘‘女’子都开始‘骚’动起来,都争先恐后的想看一看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究竟能有多大的魅力能使得帝王单骑营救。
于是,一种种猜测带着神秘的‘色’彩再次弥漫在大运国的领土上,以至于上至九十九的老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娃娃,都知道这半月之内,他们大运国最年轻也最伟大的天子要带一位娘娘回宫,至于这位娘娘即将被册封为几品,入住哪个宫殿,甚至于容貌美丑,都有一路说法。有人言,聪慧‘女’子必然容貌极丑,所以他们这位娘娘,必然貌丑如诸葛亮的妻子黄素,但也有人以为,此‘女’心比比干多一窍,必是玲珑秀丽,绝‘色’倾城,否则他们的皇上怎么会冒险前去营救。
于是,没两日,龙烨便成了众人口口相传的痴情霸王项羽,而小小则化身为了英姿飒爽版的虞姬,霸王单骑冲敌营,为救美人传千古的佳话一‘波’连着一‘波’,而大运国的百姓更是开发出了他们最富有想象力的一面,将这一年来的征战,变成了一段段不一样的爱情故事,更是在茶楼、酒店、甚至专‘门’开设了说书听评的地方,将这段已经几乎走味的故事一说再说,一编再编。更甚者,短短三日行程,在龙烨与小小落脚在旧都怀阳旧都的一间客栈时,听到的版本已经成了七仙‘女’下凡尘,与人间帝王发生了一桩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
酒店的饭厅内,戏台上说书的人讲得口沫横飞,台下听的人是目瞪口呆,甚至与这评书的中位主角更是震呆了,相互对视,神‘色’疑‘惑’,这这么悬乎的事情真的发生过么?于是二人撑腹大笑,几乎没惹得掌柜子震怒,将他们二人轰出去。
龙烨不明所以,直问原因,而那名掌柜子则义正言辞的道:“你这样态度是蔑视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和如仙‘女’一样尊贵的娘娘”
哦,龙烨恍然大悟,原本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子民心目中的地位竟是如此崇高,并且还是一个痴情郎。想着,他双眼得意的瞥向小但小小却独自饮酒,回了一记不屑的眼神,似乎在说:看吧,这就是舆论!
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正如古人所言: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但是,小小的不屑神‘色’,却没能扫掉龙烨的好心情,他当即打赏了一锭金子给那掌柜子,随后又铺开纸张,大笔一挥,苍劲龙舞一般的写下了四个大字:悦来客栈,赠予掌柜。
那掌柜原来还一身正气,但却在看到那锭金煌煌的元宝和那苍龙腾飞一样的墨宝,顿时换了副嘴脸,笑呵呵的道:“这位客官的字真是好看,一看就知道公子并非一般人”,龙烨丢下笔,也不介意,随后便心情甚好的拉着一身青衫装扮,俊俏潇洒的小小上楼,走进了上房。
这间客栈还不错,上等客房幽雅别致,内设屏风椅鸾,茶几书柜,一张大‘床’垂掉着芙蓉‘色’纱帐,暖炉中炭火烘着房间温暖,紫香炉中,袅袅升起的上等檀香更是清爽扑鼻。
龙烨关上‘门’,拿着铁壶盛了水,将桌案上的酒壶放中水中,十分熟练的走到炉前烘酒,小小见状有些诧异,但龙烨却眼神带笑的凝视她,道:“十二岁上战场时,忍受不住大漠的寒冷,冻僵在了回营的路上,后来遇见了先帝远离皇城的胞弟肃亲王,才捡回了一条命,那时,他为了缓我的气,就给我喝了暖酒,之后就教我这样暖酒。”
小小更为惊诧,原来他早就认识了肃亲王,难怪但转念思及他刚才所说,立刻疑‘惑’的问道:“怎么会,就算当时你年纪尚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在回营的路上冻僵”,但是刚说到这里,小小就顿住了。
她忘记了,他坐上这龙椅是耗了多少心血,付出多少努力才得到的,当时,他根基不稳,朝廷上更有大批叛党联营,当时的他,或许就连在征战时都要被内‘奸’陷害吧。
想到这里,小小心头一痛,不禁上前,从后背拥住了他。这个男人究竟曾经吃过多少苦,留下了多少无法愈合的伤疤,才走到今天,才扫‘荡’**,俯视天下?而她,又给他这放满重担的肩上,又添了多少愁绪和自‘私’?
龙烨的身子僵了将,背脊‘挺’得笔直,他乌黑深邃的眸凝视小小环在自己‘胸’前那双白皙若水葱一般的素手,‘胸’口翻滚着疼痛,如果上天那样对待他,让他尝尽人世间的悲苦,就是为了得到了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那么,那些曾经的痛苦,被漠视的悲凉,以及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亲人的背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提起铁壶中的酒壶,龙烨笑了笑,转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道:“酒温好了,你也喝一杯”
“好”小小难得爽快,起身与龙烨相对而坐,看着龙烨那双修长的手执起烧绘着青‘花’牡丹的酒壶在她面前的酒杯中缓缓的斟了一杯酒,带着徐徐升起的热气,一阵酒香传来。
“怀阳在太祖登基时,曾是临时帝都,这里的风味美食,虽经历了数百年的变迁,但是至今仍只比金陵稍逊一酬,也算得上是鱼米之乡”龙烨淡淡的笑着,举止之间说不出的儒雅温柔,他为自己也斟了一杯,闭眸轻嗅那‘诱’人的酒香。
小小抿了一口,只觉这酒香醇可口,不如烈酒辛辣,更不似桂‘花’等佳酿那般腻甜,嗅之,只闻见阵阵清幽香气,但那香竟不似‘花’香草香,而是笔直英‘挺’的香气,饮之,则如甘‘露’清爽,不觉希奇的道:“这酒是什么做的?如此醇厚甘爽”
“世人酿酒,最喜欢用最上好的米酿造,但是这怀阳佳酿,却是用这世上最糟糠的粮食做制,所以才如此醇厚,香气‘逼’人”,龙烨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神态,举杯饮下,笑道:“好酒,在帝都中也难得更遇上如此佳酿。”
小小也受了‘诱’‘惑’,一口饮下,果然是余香满口,‘唇’齿皆‘艳’。这让她不禁怀疑龙烨非要在离帝都还有二十几里地就停下,坚决停驻怀阳的原因,她淡笑道:“你无论如何都不愿出城‘门’,并非是想休息,而是想回顾这怀阳佳酿吧”
这个男人,在战场和宫廷中是心机颇重,反手之间就能扭转天地的君王,但是有时候,却像是一个贪醉的孩子,就如此刻。但是她却忽略了龙烨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算计。
轻柔一笑,小小突然就觉得全身轻松,也陪着他一杯一杯的饮,直到面‘色’酡红,双眼朦胧,将一个人看成两三个。龙烨见小小醉了,薄‘唇’上的笑意更浓,深邃的双眸漆黑,但是却不愿放过她一般,拉扯劝哄的又灌下了几杯酒,这才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坐在‘床’前,拥着她纤弱柔软的腰身和的身体,百般爱怜一般的摩挲着她如涂抹了胭脂一般的娇容。
小小打着酒嗝,全身热烫,一双因醉意朦胧却又显得分外清透的双眸微红的凝视着龙烨俊美的面容,无力的手开始打飘,却还是笑呵呵的捧住他的脸,呵着满口醇香的酒气,笑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毓儿很美,让朕移不开双眼”龙烨笑得温柔,低首‘吻’住她的‘唇’,慢慢的啃咬着年饱满温润的‘唇’,随后慢慢的移动,直至含住她圆润的耳珠,滚烫的舌尖‘舔’着她小巧白嫩的耳垂,惹得小小全身似触电一般的不住颤栗。
“恩”不知道是龙烨的情话醉人,但是他的爱怜另小小招架不住,小小双手攀附上他的脖颈,如同一只贪恋温暖的猫儿,依偎在龙烨的怀中,不住磨蹭,像一只小兽般的摇尾撒娇。
龙烨笑起来,他知道小小温顺起来的模样可以让他宁愿溺死在她的身体里,但是却从来都不曾见过她这般另他沉醉几乎融化的撩人,他喘息有些沉重,眼底的笑意和算计更深,抬手,托住她的头,十指穿‘插’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低首与她的鼻息相对,引‘诱’一般的轻道:“毓儿,告诉朕,你是谁”
她是谁小小双眼朦胧,几乎是痴痴的凝视着龙烨那双乌黑深情却也隐匿着如夜‘色’深沉的眼,大脑像是变成了糨糊一般,她娇柔美‘艳’的笑起来,修长的‘玉’指捧着他的脸,撒娇的闹起来:“我累了”,她全身发软,只想睡觉。
龙烨宠溺的笑着,却不依的硬是将她箍在怀中,不住的‘吻’她,让她想睡却又忍不住那焦躁的热意却心‘荡’神驰的爱怜而轻呢,只想抱紧他,随后,龙烨再次连哄带骗的在她耳边轻问:“毓儿,告诉朕,告诉朕你的真实名字,朕就让你睡”
这个‘诱’‘惑’对于神智‘迷’糊的小小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她傻傻的笑了两声,竟似献宝一般的将双手挂在龙烨的脖子上,‘胸’前的衣裳凌‘乱’,‘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酥‘胸’,但她却浑然不知,娇溺一笑,道:“我告诉你哦,你不许告诉别人”,说到重点处,小小竟十分不雅的打了一个嗝,最后又是半痴半傻的干笑两声。
“真是个小妖‘精’”龙烨看着她若隐若现的‘春’光,喉结咕咚一声,滚动两下,渐渐的将面容靠近她的‘胸’前,细细的‘吻’上,在她的肩头和锁骨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随后再次说道:“朕不告诉别人,朕会帮你保密的”
哦。小小歪着头,红红的脸粉扑扑的,长睫呼扇呼扇的眨着,在龙烨抬眸询问时,嘻嘻一笑,撒娇的黏糊上前,几乎‘裸’。‘露’的‘胸’口贴合着他‘精’壮的‘胸’膛,让龙烨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告诉你厄”小小一句话还没说完,有是一个响嗝,随后伸出纤细的‘玉’指,十分有‘摸’样的在龙烨面前圈画,言词不清的道:“我以前叫,叫小哎呀这也是孤而院阿姨取的名字啦,据说厄。她当时见到我时,我才这么一点长”,说着,小小又开始手舞足蹈的比画起来,大约是龙烨的前臂弯那么长,你说说,那阿姨不是胡扯嘛,那么点点大,能养活么?
龙烨剑眉拧起,他听得云里雾里,但却不敢打断小继续听她胡侃下来,只听小小睁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颇为认真的说道:“所以她叫我小我长大后,想改名,她就说,贱名好养,她当时都想叫我啊猫啊狗”
失笑,龙烨‘揉’搓着小小披散的青丝,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哑的道:“后来呢,你怎么认识李忠的?”,原来她也清苦,可是那样的生活,怎么能将她变成如此一个倔强的‘女’子,莫非是李忠收养了他?
“李忠?谁?这又是那个富家少爷”说着,小小拼命的摇头,眼底浮现了一丝凄楚,竟‘欲’哭道:“我不认识他,虽然我认识的男人很多很多”,随后,似乎想到了曾经那辛酸的往事,她竟扑到了龙烨的怀中哭起来。
或许一直到现在,院长妈妈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当年在冰冷大街上抱回去养育的‘女’孩竟能成长成一个上流社会的公子争相追逐的对象,而她自己,也不愿意去回想起那段穿梭在所有男人中的日子。
防备、算计、酒会、陷害、‘迷’。‘药’、利益,将她生活的画成了一个‘门’的孤独圈子,让她永远都走不出去。她知道,那些追逐她的男人都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他们自所以追逐,因为他们都要证明自己的魅力,打破她这个不受金钱‘诱’‘惑’的神话
泪水,浸透了龙烨的衣裳,也刺痛了他的心,他呼吸沉重的望着紧紧抱着自己痛哭的‘女’子,心疼的抱住她娇小的身体,拍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不舍的‘吻’着她雪白的藕臂,低声安慰:“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的确都过去了,即使她真的是李忠派来的‘奸’细,真的是那些逆臣的余党,他也不在乎,因为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
即便是死!
过去了,的确都过去了。。小小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依旧醉意朦胧的望着龙烨,看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裳,在她的身上留下无数印记。为什么这个男人她不讨厌呢,为什么她愿意让这个男人碰触自己呢,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抱紧他埋在自己‘胸’口的头,闭眸,感受着这一刻的情动,纤细的手指穿进他的散落的如墨黑发,低低的轻‘吟’。
“小朕要将你绑在身边一辈子”龙烨抬首,望进她满是委屈的泪眼里,心头揪疼,粗喘着扣住她的头,深‘吻’住她的‘唇’,癫狂孟‘浪’的掠夺着她口中的芬芳,缠绕她闪躲的香舌,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随后,两个人缓缓的倒在了诺大的‘床’榻上,芙蓉‘色’的闱帐徐徐飘落,遮挡出了这无限‘春’情。
小小的青丝披散在雪白的绸缎‘床’榻上,映得肌肤白皙甚雪,朱红的‘唇’微微张开,娇喘‘吟’‘吟’,如‘玉’的藕臂环住龙烨‘精’壮的‘胸’膛,‘激’情狂野的接纳他的侵犯,纤细的腰身微抬,含羞迎合。
从来都不曾见过如此主动的小龙烨‘胸’口‘激’‘荡’,‘挺’身应邀进入,将所有的灼热如火焰的情全部贯穿进了她的身体里,顶向最深处。小小娇‘吟’,尖锐的指甲刺进他的后背,在感受到这充实的温暖与溺人的温柔时,泪水再次滴落,主动覆上他凉薄的‘唇’,亲‘吻’回应。
帐外,火炉中的暖意‘荡’漾,徐徐的酒香依旧弥漫,柔暖一片。
‘床’榻上,三千青丝缠帝心,小小妖冶撩人的迎合,修长的双‘腿’缠住龙烨的腰身,面容上的泪与汗水已经分不清,她的醉意已经退却,但却依旧只愿沉沦堕落在他的温柔里,闭眸轻呢道:“烨,如果我不能幸福,我会永远的离开”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愿意拿真爱做一场豪赌,如果她输了,前尘往事都将灰飞湮灭。虽然,她知道他不能抛下的责任很多,虽然,她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可是她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自‘私’
龙烨缓缓的停下了动作,他望着怀中的‘女’子,她的眸光染上了情‘潮’,但是却能看出酒已经醒了,那眼神,坚定睿智,仿佛像一个倾尽所有的赌徒。‘胸’口,像是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龙烨只觉得嗓子涌上腥甜,那股不舍与痛心,让他顿时化作了最有力的穿透,像她证明自己的心
这夜,天空飘落起了鹅‘毛’大雪,纷纷萧落,像是要将两颗曾经布满累累伤痕的心,归空为白茫茫的纯净
清早,雪白一片的京陵帝都金銮大殿之外,数百名朝廷官员立在寒风中,那宽大的朝服迎风簌簌作响,顶着头上萧萧落下,似乎永远没有停止时候的大雪,个个缩手缩脚,口呼热气,却还是‘挺’直背脊的等待着帝王归朝。
三公以国丈王左腾王太师臣相为首,依次排列着张太傅、胡太保。六卿以正卿兼太子少师付搏付太宰为首,依次排列为韩太宗、江太史、卢太祝、楚太士、陆太卜。其后,则是五官的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五人。
今日,他们接到皇上的圣旨,言说帝王今日正午便回到京都,于是这十四人便‘鸡’鸣起身,率领满朝百余官员更上朝服,开始这整整一年的第一次早朝。但是整整三个时辰了,天空乌云滚滚,雪‘花’纷飞,虽然不断有背着赤金旗的黑衣探卫驾吗回宫宣报帝王回宫进程,但是这些文武百官却已经快变成了雪人,且是屹立在金銮大殿外,浩浩宽阔,砌满‘玉’石楼台,脚下满是龙腾雕琢,兽狮‘花’纹的皇宫之中。
众人的心头是澎湃的,因为帝王归朝,四海归一,大运国天朝真正统一天下的时刻已经到来,但是同时,他们身体却也是任不住颤抖的,因为这样的天,就算是山野莽夫,黎明百姓,都不能站在这里几个时辰无动于衷。
皇宫的正玄武‘门’大敞四开,虽然皇宫满天冰雪,但是四周却都挂满了皇后亲自挑选的素茜红绸,远远一看,就如同在‘操’办喜事一般,四处火红一片,在呼啸的北风中飘扬簌响。
后宫中,众多嫔妃更是起了个大早,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起身梳妆打扮了一回,一扫这一整年的‘阴’霾沉寂,突然热闹起来。
凤栖宫中,皇后对镜梳妆,一连换了十几件凤袍却皆不满意,最后还是更上了最近新作的那件赤金绣凤的大红鸾袍,这才起身,披上染成明黄的裘袄,穿上元宝底凤头含珠,四旋珍珠翡翠的的鸳鸯戏水图腾鞋,乌黑的云鬓‘插’上柳叶金簪,扇形珍珠坠别致的坠在一旁,娇美的面容更是扑粉涂脂。
她的天,她的神,她的丈夫终于回宫了。皇后对着镜子千娇百媚的一笑,转身拿取了一枚香囊系在腰间,神彩飞扬的让来‘春’将大殿内那些陈旧的东西全部收拾掉,布置上新的东西,从一草一木,古董手玩,甚至是‘床’单被褥帐围,统统更新了一遍,地毯也是撤下旧的,铺设上大红绣金凤的宽毯,一切奢华无比。
雯淑妃也早早起身,用心打扮了一番后,前往皇后的凤銮宫,一见皇后将旧物撤除,全部换新,不禁柔柔浅笑,拢了拢身上的红狐裘袄,道:“皇后真是有心人,却不知皇上现在已经到了何处,臣妾听说,百官一早就在金銮殿外恭候了。”
皇后满心欢喜,早已将平日的琐碎抛却到九霄云外,她抬手轻抚云鬓,笑道:“半个时辰前,黑衣探卫背着赤金旗驾马回宫,头马汇报说,皇上已经出了怀阳城,因为大雪延误,可能会晚些,但最多不会迟过戌时”
雯淑妃心下也欢喜,但是面容上却只‘露’出几许释怀,走到一旁坐下,将手中的暖炉递给一旁的宫‘女’,轻道:“平安就好,回宫的时辰不在乎早晚。”
“妹妹说的极是”皇后一身的红鸾袍,站在炉火前取暖,那一身明黄裘袄映得她娇容妩媚,高贵典庄,戴着金护甲的手指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梢后,她又缓缓笑道:“听说,那个‘女’人与皇上一起回宫了,这一次,本宫道要见识见识,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皇后的话语带着‘胸’有成足,眼底更是充满不屑的轻蔑神‘色’,这几日,她已经听够了那些不堪入耳的传闻,早已下定决心,只要那‘女’人一进宫,她就要让父亲给她个灰头土脸。
“说到她,臣妾也颇为好奇呢”雯淑妃听到皇后提及那个‘女’人,心口的欢喜顿时又被大石压住了。她,怎么忘了,皇上不是一个回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