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回来了?”陆清漪掩在大红盖头之下的脸,扬起了一抹莞尔的笑容来。
听到她语气欢快,雩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坐在了陆清漪的身旁,毫不顾忌的牵着她的手。
“怎么不把盖头摘下来呢?大热天的,多闷呀。”雩风看着她的红盖头,觉得太扎眼了。
陆清漪听着他这般说,咯咯咯的笑了一笑,便就解释了起来。“宫里的嬷嬷和我说了。这红盖头只能由夫君亲手掀起,这寓意着长长久久,百年好合。若是我自己摘下来,那不就破坏了这一层寓意了吗。”
听着她柔声解释着,雩风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来。他捏着陆清漪红盖头的一角,问道。“这般掀起来便就可以了吗?”
“不对呢!”陆清漪伸出手来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柄秤杆。“侯爷得用那秤杆挑起我的盖头来,寓意着‘称心’。”
雩风不嫌麻烦的立刻起身取来那秤杆,按照陆清漪所说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将她的盖头掀了起来。陆清漪那娇媚动人的脸庞,便就从那大红盖头之下露了出来。雩风看着她的面容,那白若玉脂,面色绯红,好看的让他生生的看呆了。
羞涩万分的陆清漪抬起眼眸来看着雩风那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还以为是自己的脸画花了,蹙着一双柳叶眉,慌忙的询问起来。“侯爷怎么了?是我的脸哪里奇怪吗?”
“没有。我只是奇怪,我的娘子怎么这般好看。”说着雩风露出了一抹笑容来,直勾勾的就盯着陆清漪的脸庞,看的陆清漪满脸潮红,羞涩的都抬不起头来。雩风凑到了她的耳边,悄声说道。“今后便就不能再叫侯爷了,要叫相公了。”
“相公……”陆清漪如石榴花一般殷红的嘴唇,上下轻启了一下。
雩风满足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秤杆往地上随意一丢。“你可等急了?”
陆清漪乖巧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说民间女子嫁人,有的时候会等更长时间,甚至要在喜房里从白天等到晚上呢。”
她抿着嘴笑了笑。“我没有别的奢求,只想能够像那民间的夫妻一般,平平淡淡恩爱便就好了。”
雩风看着她,突然间站起身来。陆清漪满脸的疑惑,她仰着头看向雩风,问道。“相公这是要做什么?”
“我欠你一个仪式。”说着便就将陆清漪从床上拉扯起来,将那落在地上的红盖头再给她盖上。“咱们上午不是还有一个夫妻对拜没有拜嘛,现在就补上。”
“但是已经错过吉时了。”陆清漪十分的不解。但是她话刚出口,便就自己被自己逗笑了。什么良辰吉日的,无非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雩风温柔的牵过她来,二人面对面站着。“夫妻对拜。”他的语气十分的平缓而又让人心安。轻轻的一语好似微风吹拂着,让陆清漪烦闷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感受到雩风牵着自己手传来的温热,雩风牵着她慢慢的弯下腰来,二人这一次终于将所有的礼数完毕了,雩风这才将她的盖头掀了起来。“接下来是不是交杯酒了?”雩风赶忙将桌上的两个小杯子倒满了酒,递到了陆清漪的手中。
“妻合二为一,自此已结永好,让新娘新郎同甘共苦。”雩风对着陆清漪撇嘴一笑。“是这么个意思吧?”
见他得意洋洋的模样,陆清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对的。”
二人含情脉脉的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
端月甩着手在府中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翠果匆匆的过来,对着她说道。“郡主,侯爷回来了。”
“回来了?那现在人在哪儿呢?”她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去喜房了,应该是和夫人在一起待着吧。”翠果恭顺的回复道。
端月听她这般说起,不经意的心满意足的笑了一笑。“你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准打扰他们两人。”她暧昧的瞥了一眼翠果。“新婚夫妇嘛!”
翠果听得脸上一臊,立马就转身下去吩咐了。就在这时,尾随其后的徐霞初这才回来。都不知道雩风的那匹马是吃什么草料长大的,那四个蹄子跑的飞快,宛若是长了翅膀一般。这一路不是跑回来的,而是飞回来的!徐霞初在后头追的都快要吐血了。
端月一扭头便就看到徐霞初面如菜色的走了进来,他看见端月微微点了点头,一脸倦容。
“侯爷人呢?”他咽了一口唾沫,满面无奈的问道。
端月扬起头来,一脸警惕。“你找他做什么呀?”
“没事,我就是问一问罢了。乖乖跑那么快,有什么好着急的……”徐霞初将后半段话说的轻如蚊声。
“对了,宫里怎么样了?”端月立马面容严肃起来,对着徐霞初问道。
徐霞初叹了一口气。“乱的一团糟。你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起眼来看向端月,故意制造悬念。“你猜,皇上传位给谁了?”
“孟隐呗,再不济那就是传给了大皇子嘛,还能有谁。”端月皱着眉头,用一脸看痴人的表情看向他,仿佛徐霞初问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
但她看到徐霞初笑着摇了摇头,顿时觉得事情也许没有这般简单。奇了怪了,这一众皇子之中,皇上最喜爱的莫过于就是孟隐了,不传位与他那也就只可能穿个大皇子。立长不立幼,却是也没有什么问题。
“传位给了泽阳王孟忞!不止与此,先皇还有一份诏书,将皇后给废黜了,该立舒妃为淑皇后!”说着徐霞初惋惜的摇了摇头。“你是没看见,废后被下人拖下去的时候,是多么的凄惨呀!”
“你说……先皇传位给了孟忞?”端月不敢置信的看向徐霞初,她脑内轰然爆炸,只觉得无法理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先皇怎么会突然转变心意呢?“怎么可能……”
听着她轻声嘀咕,徐霞初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来。“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有蹊跷,没人敢把话说开。”他生了个懒腰。“但是自古不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