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仙界、妖界和阴界都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讲讲么?”穆无双问道:“这妖魁是不是妖界的首领呢?”
景幻雪说道:“这事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初到三界口之时,曾经看到青云路,阴阳界和生死河,青云路直上云霄,可登上仙界如意洲,阴阳界鬼气森森,尽是阴魔,可直去阴曹地府,倒是生死河究竟是不是妖界之地,我还不得而知,但是除了人间凡界,便是只有仙界如意洲、阴界阴阳界和妖界生死河了,但是生死河究竟通往何处,却是从来没有去过。”
穆无双说道:“这么说来,三界之中,只有仙界是正派,而魔界和妖界都是邪派了。”
景幻雪说道:“非也,仙界是正派自不必说,阴魔之界是邪派也是确定的,只有这妖界近乎于正邪之间,乃是中立,却还从来没听说妖界作乱的事情。”
穆无双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是呀是呀,那个女妖不也只是吓唬吓唬小和尚,并没有取他的性命么?”
景幻雪说道:“这小和尚确实十分可疑,今晚咱们休息一夜,明天再去寺庙去访那个小和尚,一问究竟。”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怪异冷笑,景幻雪很是警觉,将屋内灯火吹灭,手握宝剑,静观其变。
果然,那窗子悠悠一看,飘进来一团白雾,看样子好似一个女人的身影,但是飘飘忽忽,又好似一阵轻烟一般。
“什么人?”穆无双沉不住气,率先问道。
“欢雪飞仙是不是?三界盛传仙界如意洲新出一位飞仙,仙法高超,武功了得,智慧超群,反应神速,可是此等一看,真是让本姑娘大失所望,日后仙魔大战之时,欢雪飞仙不能有更多进步,恐怕这仙界如意洲便要大难临头了。”
景幻雪说道:“你是不是那个女妖?”
那好似轻烟的女子说道:“想知道我是谁,你们跟我来吧。”话毕,她顿生一片白雾,飞窗而出。景幻雪和穆无双一起飞出窗外,紧跟着那团白雾一般的身影追去。
景幻雪和穆无双紧追不舍,但见前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蜿蜒伸向山顶,抬头望去,这山很是高大,有云飘浮的地方有几片茅舍。
景幻雪和穆无双继续往前追去,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片枫林,那火红的枫叶比江南二月的花还要红。
景幻雪暗道:“这枫叶便是深秋时节才会如此红艳,为何现在就生出如此颜色来?”
正在她暗思之时,忽然听到那女子的声音说道:“怎么,欢雪飞仙,你不敢来么?”
“有什么不敢的?”穆无双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第一个冲上山去。”景幻雪跟着穆无双也追了上来。
景幻雪看着这满山如火如荼,胜于春花的枫叶,心道:“这就是晚上,要是白天到这里来一定会看到一幅色彩热烈、艳丽的远山枫林图。”
沿着石头小路,景幻雪和穆无双来到枫林深处,但见那几片茅舍已经清晰在望,景幻雪四周看看,觉得这里云朵缭绕,好似超脱世外的仙境一般,常言道“白云生处有人家”,可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好像不是阴魔之辈,但也觉得神仙,难道是妖不成,如果真是妖的话,这妖可真是非同一般,如果映照那首诗,就是“白云生处有妖府了。”她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动气,心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妖,每次见我都说我反应慢,名不副实之类的话,我要是见了她,问明真相,非要她个好看。”
景幻雪和穆无双看到茅舍之前,穆无双说道:“这里倒是和巨山峰的雅舍很像,但是却有些粗糙老旧。”
景幻雪说道:“那雅舍是阴魔住的,而这里住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你想知道我是谁,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女子冷冷说道。
夜晚高山,枫林深处,在这人迹罕至之地,忽然发出的声音,真是令人听了为之下寒而栗。
景幻雪和穆无双推开茅舍的门,里面没有灯,借着月光,只见里面只有一张木几,数个木椅,远处有一张木床,景幻雪和穆无双都有些惊奇,为何听得到声音,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就在此刻,身后突地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两位既然来了就请进吧。”景幻雪和穆无双全身像触了电似地一震,陡地回身,但见入门处,一道白光似的身影往前一蹿,直接飞到屋内的木几之前,飘然坐下,双手一抬,但见屋内瞬间数盏灯火齐燃,冷笑说道:“两位请坐。”
景幻雪心中一惊,心道:“这女子真是功力非凡,如果适才她从身后攻来,我和无双岂不是瞬间没命了不成。”想到这里,便加了小心,瞪大了双眼,盯着这女子,但见她一身白衣,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艳红色连云花纹,那张俏美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景幻雪说道:“你究竟是谁?”
“你们可以叫我箬玉。”那女子说话的样子很是得意,好似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似得。
穆无双说道:“谁问你名字了?我问的是你究竟是敌是友,是魔是妖。”
这女子叫做箬玉,她冷笑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问话这么直接,是敌如何,是友又如何?是魔如何?是妖又如何?”
穆无双说道:“你说话真是讨厌,问你话就直接回答,转这么多弯子干什么?”
箬玉说道:“你真是没有什么江湖阅历,是敌难道就不能说说心里话?是友说得都是互诉衷肠之言不成?”
景幻雪听了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暗道:“这个世界,说真话的往往都是敌人,只有朋友碍于面子,才尽说些恭维的话而已。”
箬玉继续说道:“倒是你问的第二句,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可不是魔,对一半,别人都喜欢叫我妖魁。”
“你就是妖魁?”景幻雪和穆无双都顿时一惊,显出不相信的神情,一起说道。
“怎么,不像么,这妖魁难道必须得是五大三粗的,好事必须得是满身妖气摇头扭腰的呢?”箬玉问道。
景幻雪说道:“我也不关心那么多事情,也和我们无关,我只想问问你,你两次说我名不副实,究竟我是哪里疏忽了,请你明确讲明。”
箬玉说道:“原以为欢雪飞仙是个程府极深的人,但是今日一看,也是心浮气躁的可以,不如在我这里住一阵子,我教你如何平定心神之法。”
“用你教?”穆无双说道:“你这妖女,究竟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别在这里故弄玄虚就好。”
箬玉瞧了一眼穆无双,说道:“这是谁?”
穆无双说道:“我是她的徒弟,关门弟子!”最后四个字说得很是趾高气昂。
箬玉说道:“欢雪飞仙,看你年虽不大,倒也开始做师父了,可是做师父要有做师父的本事,你可有?”
景幻雪说道:“你是不是想比试比试?”
“来就来!”话毕,箬玉抬起双手,忽见茅屋之内,妖气四起,但见四周瞬间聚集了无数的精灵一般的东西正在向景幻雪和穆无双这边涌来,景幻雪见状,连忙拔出宝剑,对穆无双说道:“你不可大意,不要离开我的范围。”
穆无双点了点头,“呛”的一声清啸,寒芒耀眼,师徒二人都己掣出了长剑背靠着背,准备迎战,但见这些精灵一般的东西全身黑黝黝的,大小好似小猫一般,却是在地面,在半空都有,这些精灵漂浮涌来,临近之时,陡然发起攻势,一个一个都想景幻雪和穆无双汹涌袭来,景幻雪身子一转,运用仙法,使出凌霜剑,但见景幻雪如霜的雪色衣袍之上,在空中飞舞,首手中宝剑好似水银泻地一般在这些精灵之间飞闪,这些精灵虽然众多,但是被景幻雪手中宝剑一一击落,让箬玉感到十分惊奇。
箬玉看到景幻雪清颜白衫,青丝墨染,长剑飘逸,若仙若灵,真如仙子一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但见她手中宝剑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那剑锋所到之处,银光点点,其招式中钩、挂、点、挑、剌、撩、劈真如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丝赞叹。
箬玉见这些精灵打她不着,于是飞身而起,身子一飘,又似一团白雾一般,向这景幻雪扑来,景幻雪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功法,暗道:“这究竟是什么功夫,我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身影,怎么能打中她呢?”
只见箬玉甩动衣袖,两条白缎向着景幻雪袭来,景幻雪连忙躲身,又向穆无双袭去,穆无双连续后撤,也是全身而退,景幻雪看到时机已经到,举宝剑便要劈那白雾,就在此时,只见这白雾忽然在空中幻出一个人形来,景幻雪一看,这不是叶云飞么?
只见叶云飞冲着自己笑了笑,然后转笑为怒,说道:“景幻雪,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雪恨!”
景幻雪缓缓放下宝剑,刚要解释,只见叶云飞的脸忽然又变成了玉箫上仙,只见玉箫上仙说道:“欢雪飞仙,我去了,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从此阴阳相隔,隔如参商,缘分来世再续。”
景幻雪看到玉箫上仙的眼睛忽然冒出血来,身子上也都是血,她登时如中雷击,花容惨变,蹬蹬蹬连退数步,语不成声地道:“上仙,上仙,你怎么了?”
忽而那白雾又幻成箬玉本来相貌,在本空之中发出一阵凄厉而疯狂的冷笑之声,说道:“欢雪飞仙,你心里装着这么多的人,想着那么多的事,怎么成仙啊?”
景幻雪镇定一下,这才知道适才的叶云飞和玉箫上仙都是这个箬玉幻成的影像,但是她还是心里有点难受,看到叶云飞她着急想解释,冰释前嫌,见到玉箫上仙满身是血,好似生离死别之际,便是痛苦万分,两串泪珠从她的面颊之上滚落下来。
穆无双说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景幻雪说道:“无双,你适才看到叶云飞和玉箫上仙了么?”
穆无双说道:“什么都没有呀。”
景幻雪这才知道是箬玉对自己用的功法,于是娇叱一声说道:“你这妖女,竟然凭借功法戏耍本姑娘。”
箬玉说道:“你若是心无旁念,还会着了我的道么?”
景幻雪举着宝剑说道:“我今天非要好看不可。”
箬玉说道:“欢雪飞仙,以你现在功力恐怕还伤不到我,不过你适才破我灵猫之法倒是很合我的心意,不过你在某些事情上,的确是反应太慢了一点。”
景幻雪说道:“你说我反应慢?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反应慢了?”
箬玉说道:“咱们先说说我吧,你怎么知道我是妖魁呢?”
穆无双说道:“你总说废话,自己是你去古塔揭开高僧地宫之时,被小和尚发现,暴露之后让他知道的?”
箬玉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穆无双说道:“我们是听中年书生说得。”
箬玉问道:“那中年书生听谁说得?”
穆无双说道:“是听一位老者说得。”
箬玉再问道:“那老者是听谁说得?”
穆无双说道:“是听那个小和尚说得呀。”
箬玉说道:“那老者现在何处?”
穆无双说道:“老者已经离奇而死。”
箬玉说道:“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穆无双说道:“不是你还是谁?那老者的手下藏着一个妖字,不就是暗示是你做的么,这样的死亡信息不是很明白么?”
箬玉在一旁冷冷发笑,说道:“我看你也真是傻的可以,他死了在手下藏个妖字便是我,那要是下面藏个雪字,难道还是你师父不成?”
景幻雪说道:“无双,我觉得也不是她干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明言相告?”
箬玉说道:“我若是告诉你了,你可愿意在这里陪我住上一阵子,我也帮你驱散心魔。”
穆无双说道:“不用你告诉,我们也会查到。”
箬玉说道:“好,有志气,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说了,你们慢慢查,我们还会再相见的。”话毕,箬玉幻成一缕轻烟顺着窗棂飞向天际。
景幻雪说道:“无双,看来我们的确是在某些细节之上,很是疏忽。”
穆无双说道:“师父,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似得。”
景幻雪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老者的住处再查看一番。”
穆无双说道:“师父,咱们还去看什么呢?”
景幻雪说道:“也许那个妖字是行凶者后加上去的也说不定,这妖魁功法极高,便是你我也很难应付,更别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了,死了之后怎么可能再写下死亡信息呢?这纯是嫁祸于人。”
穆无双似乎恍然大悟,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连夜就去查看如何?”
景幻雪一笑,说道:“你只要别喊累,别说害怕就成。”
景幻雪和穆无双连夜赶到老者住处,为了不惊扰别人,景幻雪和穆无双运用轻功,跃进院内,轻轻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
景幻雪燃起火折子,但见屋内除了没有了老者的尸首之外,还是一片狼藉,景幻雪走到尸体倒下的位置,看到那个歪歪斜斜的“妖”字还在地上,便又看了看,越开越觉得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就在此时,穆无双开始用右手比划,说道:“师父,你说奇怪不奇怪。”
“哪里奇怪?”景幻雪问道。
穆无双说道:“是不是我太笨了,可是我觉得这个字无论如何,用右手是写不出来的。”
景幻雪听了这话,顿时一惊,又看了看这个“妖”字,只见这个字虽然是手指蘸着血写出,但是写的歪歪斜斜,是不是因为临终之时,慌乱之际,写字也变得歪斜了呢?
穆无双说道:“师父,如果要是我留下死亡信息的话,写成这个样子的难度会更大。”
景幻雪说道:“无双,没想到你的一句话竟然让我们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个字不是凶手所写,乃是凶手嫁祸给妖魁的。”
穆无双说道:“也许是妖魁故意写成这样扰乱我们的判断呢。”
景幻雪说道:“那她就不是妖魁了,这个字写成这样,一定不是右手所写,但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判断,所以故意在这里写下了一个妖字,可以断定,这个人是个左撇子。”
穆无双说道:“说到左撇子,还真是有一个。”
“谁?”景幻雪追问道。
穆无双笑道:“师父,你是怎么了,玉箫上仙不在身边,是不是智慧也锐减了呢?你忘记了么,那个中年书生荣华方不就是左撇子么?”
景幻雪听到这里,惊喜说道:“无双,你真是我的好徒弟,竟然观察人和事物这么细致,我能有你这样的徒弟,真是感到骄傲。”
穆无双得意说道:“要不能是关门弟子么。”
景幻雪暗道:“光是知道凶手是个左撇子也没有用,即便是荣化方也是左撇子,也许只是巧合而已,再说荣化方为何要杀老者呢?他究竟在找什么呢?”她想到这里,星目环视屋内一周,只见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好像是凶手杀人之后,还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究竟在找什么呢?
景幻雪对穆无双说道:“这个凶手行凶之后一定想要找什么东西,咱们也四处看看,有什么线索。”
景幻雪和穆无双一起走到屋子的一侧,各自寻找有价值的线索,景幻雪来到一个柜子旁边,只见这柜子里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数件衣服散在地上,景幻雪蹲下身子啊,看看这些衣服,忽然目光落到一件黄色的马褂之上,景幻雪拿起这马褂,用火折子一照,仔细一看袖口,有几个字秀在上面——幻唐含元殿侍卫李忠。
景幻雪心道:“原来这人叫李忠,年轻的时候还是幻唐含元殿的一名侍卫,想必是幻唐灭亡之后,这些侍卫也都各自回乡,这个李忠就是这回乡人当中之一吧。”
景幻雪把衣服一抖,忽然听到这衣服衬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晃动,她伸手一摸,原来是一封书信,景幻雪见这书信用密线缝在衣服当中,想必是及其秘密的,便是连这个李忠也没有拆开看过,这信里面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景幻雪对穆无双说道:“无双,这里有线索了。”
穆无双连忙过来,说道:“是么,在哪里?”
景幻雪抖了抖衣服,说道:“就是这个,这衣服衬子里面有一封信,好像没有任何人看过,便是那个贼也没有注意到这件衣服,你拿着火折子,我把这信取出来,看看里面究竟写着什么。”
穆无双举着火折子给景幻雪照亮,景幻雪双手用力,撕开衣服的新线,取出这封信,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乃是一封泣血诏书,于是念道:“今有一言,泣血而书,自古尊卑之殊,君臣为重,然朱温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先祖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幻唐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另有一事,朕已将国之神器上下天光塔之方位,告知李忠,特命此人告知尔等,朕期众卿,举宝塔以镇山河之势,就幻唐于危难,尔等勿负朕意,此时关乎幻唐国运,朕之生死,万不可走漏风声,切记切记。”
穆无双瞅着景幻雪,说道:“师父,这什么意思啊?幻唐都灭亡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信呢?”
景幻雪说道:“想必这信是幻唐末帝见朱温权倾朝野,大有废掉末帝,自立为君的心意,于是写下这个血诏,让李忠出宫,送给忠君爱国之士,可是无奈李忠却没有把信送到这人手中,最终幻唐末帝还是被废,这些期待终于成了泡影。”
穆无双说道:“哎呀,要说这个这个书信是最害人的东西,当年不就是有个人让我们龙威镖局送一封信,才引出碧血天书的事情来么?还好是让我们龙威镖局去送,要是换了这个人呀,肯定还是白等了。”
景幻雪说道:“最关键是下一句。”
穆无双说道:“好像是说把上下天光塔的方位告诉给这个人了。”
景幻雪说道:“如此说来,这个叫李忠的侍卫就是天下唯一知道上下天光塔方位的人了。”
穆无双说道:“那古塔地宫失窃会不会就和她有关呢?”
景幻雪说道:“看来一定是了,她是唯一知道上天天光塔就在古塔地宫之下,看来也是他去盗取的。”
穆无双说道:“可是他是如何盗取的呢?”
景幻雪说道:“看来那个小和尚肯定就是他的内应无疑了。”
穆无双说道:“而且我也觉得这个小和尚和死者关系绝非寻常似得。”
景幻雪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老者与小和尚内外勾结,盗出宝塔,然后还四处散步谣言,说是见到妖魁出没,让大家以为地宫失窃,就是妖魁所为,这官府即便想查,也因为牵扯到了妖魁,就不愿意再查收了,这也难怪妖魁说我反应慢,原来她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在这里跟咱们叫苦。”
穆无双说道:“师父,那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小和尚呀。”
景幻雪说道:“是时候找他了,找过他之后,也许事情就会逐渐浮出水面了。”
景幻雪和穆无双正要离去之际,蓦然,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触及屋外一个白色身影,难道这身影已然是古塔妖魁不成,景幻雪和穆无双未敢惊动旁人,运用仙法,紧追白衣身影而来。
两人追到一片密林之前,只见那白色身影消失不见,穆无双说道:“妖魁,你有本事就出来,何必这样躲躲闪闪的?”
景幻雪手持宝剑说道:“妖魁,我知道是冤枉了你,可否现身相见?”
突然,那白色身影已极快的速度飞至景幻雪的身后,然后用一支玉箫道:“别动!”
景幻雪听这声音亲切而又熟悉,回头一看,正是玉箫上仙,穆无双笑道:“我说上仙,你下次出现的时候,直接出来就好了,何必这样藏头露尾的,害得我们追了这么长时间。”
景幻雪笑道:“你怎么来?”
“我怎么不能来?”玉箫上仙说道:“欢雪飞仙,我可是对你有点怨气呀。”
“怨我什么?”景幻雪不解说道。
穆无双说道:“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师父,心里想嘴上怨呢?”
玉箫上仙抬起玉箫轻轻打了穆无双一下,说道:“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有正行,我怨你师父是因为他让我去吴越送信,说是淮南节度使会攻打杭州,结果吴越加强戒备,却没有看到半个影子,吴越钱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显出不悦,我想也是能够理解他,我谎报军情,真是妄为上仙呢。”
景幻雪说道:“玉箫上仙,我知道自己错了行了吧,让你白跑一趟,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有你的地方肯定有事情发生,这次也不例外,杭州城发生这样的杀人命案,而且传是妖魁所为,自然是全城皆知,我猜想你们会来这里探寻究竟,白天又不方便,肯定会夜晚前来,所以就在此等候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是来了。”玉箫上仙说道。
景幻雪说道:“在老者死得奇,而且从他的身份和侍卫马褂里面藏的信来看,这里还有一件陈年旧事。”
玉箫上仙问道:“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景幻雪便把事情经过都向玉箫上仙讲明,玉箫上仙听了之后,说道:“看来这里却是很有蹊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景幻雪说道:“我们想去找那个小和尚。”
玉箫上仙说道:“这里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侍卫李忠究竟要把信送给谁,这也是事情的一大关键所在。”
景幻雪说道:“可是现在毫无头绪,哪里能够知道这些事情呢,咱们今晚先休息一夜,明天再去寺院寻找小和尚。”
三人商定之后,一起回到客栈休息,一路之上,景幻雪和玉箫上仙有说有笑,真是久别胜新欢,让穆无双也是羡煞不已,心道:“如果我能和莫非凡也能这样就好了。”
第二天天一亮,三人起来洗漱完毕,没吃早饭便急匆匆往寺庙赶来,清晨的寺庙门前略显冷清,几缕青烟飘过,偶尔传来钟楼磬音之声,更显出佛门的清净所在。
景幻雪见状,不由说道:“——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景幻雪等三人来到门前,看到一个和尚正好出来,便说道:“大师有礼,我们想要找人。”
那和尚看看几人说道:“这里没有几位要找的人。”
景幻雪一惊,心道:“这和尚怎么这样说话。”
穆无双说道:“你这和尚,真是不会说话,我们还没说找谁,你怎么就说没有呢?”
那和尚举手当胸而立,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里确实没有你们三位要找的人,因为施主要找的人都在俗世之中,而本寺乃是超凡度人之所,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六根清净,与凡世了了无牵挂,怎么可能会有你们想要找的人呢?”
穆无双听了这话,真是气得差点伸手去打这个和尚,心道:“这些和尚说话,净说这些听不懂的词,一点实在东西都没有。”
景幻雪万福施礼说道:“大师有礼,我们却是为了一件命案而来,而这命案就与贵宝刹的一个小和尚有关,如果我们不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相信未来会有更多人误会贵宝刹与这起杀人血案有密切联系,如此一看岂不是毁了贵宝刹的名誉,也打扰了佛门清净,所以恳请大师多行方便,让我们见一见那个小和尚。”
那大师想了一会,说道:“施主,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了,你要找的人在里面,请施主随我来。”
玉箫上仙心道:“欢雪飞仙真是有本事,就这几句话就把那和尚壁垒森严的语言防线给攻破,真是冰雪聪明。”
那大师引着三人走进寺庙,绕过大雄宝殿,直接来到后院,只见一个小和尚正在庭院之中扫地,见到几人前来,便抬眼一看,见是景幻雪和穆无双乃是那日老者死去之时见过的,便眉头一皱,低下头继续扫地了。
那大师说道:“悟凡,这几位施主有事找你。”话毕,这大师便先行离去了。
景幻雪走到小和尚身边说道:“小和尚,还认得我们么?”
那小和尚头也不抬,依旧是在那里扫地。穆无双看着着急说道:“你这和尚,和你说话,你怎么跟没听见似得呢?”
那小和尚抬起头来,脸上骇然,连忙低头说道:“几位施主有什么事。”
景幻雪说道:“小和尚,我们只有一件事情问你,这李忠真的只是你的义父么?”
那小和尚说道:“你说的是哪个故去的老者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确是我的义父。”
“胡说!”穆无双说道:“如果他只是你的义父,你干嘛哭的那么伤心?真比亲生孩子还要难过。”
那小和尚更加骇然,连忙后退,丢下扫把,冲着三人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走吧,我不想见你们,你们快走,快走!”
穆无双见他要走,便上前一步,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可这小和尚极力挣脱,见不能甩掉穆无双,抬起手臂到自己的嘴边,然后用力去咬抓着他的手臂不放的穆无双的手,穆无双很是吃惊,连忙缩回,说道:“你是狗啊,还会咬人。”
那小和尚一噘嘴,好像赌气似得说道:“我不但会咬人,还会跳墙,可我不是狗。”说完,这小和尚便往后院禅房跑去了。
穆无双见到小和尚跑了,还要去追,被景幻雪拦了下来,说道:“无双,看来这个小和尚确实可以,我们再找机会问吧。”
三人出来寺庙之后,沿着小路返回,忽见前方一间小屋之上,起了炊烟,穆无双说道:“师父,这忙了一上午,什么都没问出来,这回我都饿了。”
景幻雪说道:“粗茶淡饭吃不吃。”
穆无双说道:“我现在饿的要命,哪怕是个活物也能吃进去。”
三人一起走进小屋之前,瞧见屋里有个年老村妇正在做饭,穆无双先进屋子,说道:“大娘你好,我是来寺庙烧香拜佛的,现在有些腹中饥渴,可否卖给我们一些饭食,我给您银子,好多银子。”
那年老村妇背对着穆无双,没有回她。穆无双以为她是不是年纪大了听不见,就又大声说了一遍,忽然听到那个年老村妇冷哼一声,发出一种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要吃饭?这里没有你能吃得。”
景幻雪说道:“大娘,我们却是有些饥饿,就算是粗茶淡饭,我们也能吃下。”
那年老村妇没有理会景幻雪等人,继续在灶前做饭,但见灶子里面火焰从堂口冒了出来,不断发出滚滚浓烟,呛得年老村妇不断咳嗦。
景幻雪说道:“大娘,这屋里烟这么大,还是出来透透气吧。”
那年老村妇说道:“只怕是我出去,你们便要吓跑了。”
穆无双说道:“怎么,难道你是人,却长着一副妖魔鬼怪的脸不成?”
那年老村妇说道:“只怕是比妖魔鬼怪还要吓人呢。”
穆无双刚要说话,景幻雪拦住她说道:“大娘,我们不害怕的,你快出来吧,在屋子里面真的会被呛坏身体的,您老独居山林,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可别因为烟熏而折了阳寿,岂不惜哉?”
那年老村妇冷笑道:“这姑娘说话还是满中听的。”话音未落,只见这年老村妇缓缓起身,转身从屋里走了出来。
景幻雪等人一看这年老村妇的面容,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奇丑绝伦的黑衣村妇,但见她粗眉细眼,塌身掀唇,发乱如草.那容貌让人看了,真能使人作呕三日。
景幻雪等人虽然有了提前的预判,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感觉这个年老村妇确实丑陋,
穆无双不禁咽了口口水,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娘,你见了老娘这副样子,还想吃饭么?”那年老村妇说道。
景幻雪说道:“大娘,容貌丑美乃是上天注定,但是心灵修养却是后天修成,我想大娘虽然相貌略丑,但是心灵一定是充满爱心的,是不是?”
这年老村妇看了看景幻雪,见她如此貌美,说出话来也是这般悦耳动听,不禁说道:“姑娘真是会说话,老娘我听了倒是十分喜欢,屋里这饭说话就得,你们可别嫌弃就好。”
穆无双说道:“大娘,这饭我们不吃了,还是走吧。”
那年老村妇冷冷笑道:“这位姑娘说出话来,就略逊一筹,以后成就不会超过她的,而且你做事说话好冲动,且有些急躁,恐怕未来还会创下惊天大祸。”
穆无双听了这话,十分不悦,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我跟你讲,她是我师父,不如她是自然的了,但是创下惊天之祸是肯定不会,因为我最听师父的话了,不过这几天杭州古塔倒是有一件大事,不知道你是否听说?”
那年老村妇说道:“我这相貌怎么能出去吓人呢,你倒是说说都有什么大事?”
穆无双心直口快,直接脱口而出,说道:“西湖古塔地宫被人开启,在古塔之旁的村子里还死了一个人,这人乃是幻唐朝廷的侍卫,叫李忠。”
那年老村妇听了这话,忽然眼睛突冒,呆立半晌,缓缓说道:“你说什么,李忠死了?”
景幻雪听到年老村妇这个口气说话,一定是认识李忠了,于是说道:“怎么,大娘认识李忠不成?”
“岂止认识,”这年老村妇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太熟悉了。”
景幻雪说道:“敢问大娘是如何认识李忠的呢?”
那年老村妇说道:“实不相瞒,我曾是李忠的妻子,后来他把我给休了。”
景幻雪扥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李忠休了妻子。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娘,我回来了。”
景幻雪等人回头一看,喊“妈”之人正是那个叫“悟凡”的小和尚。三人又是一惊,穆无双说道:“你管她叫娘,而她是李忠休了的妻子,这么说来,你就是李忠的儿子了。”
小和尚见到这几个人,眼中陡射杀光,冷厉叱道:“怎么又是你们,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快走。”
那年老妇人含着泪光,带着埋怨的语气,问道:“凡儿,我问你,你爹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悟凡小和尚抬眼看了看年老妇人,沉默半晌说道:“娘,爹死的不明不白,我怕跟您说了,您会难过伤心。”
那年老妇人留下两行眼泪说道:“你不告诉我,我更伤心,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悟凡小和尚说道:“娘,我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那年老妇人说道:“那古塔是你在那里看护的,地宫怎么会开的,你怎么也没和我说过呢?”
悟凡小和尚辩解说道:“那是有个女鬼做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也知道的,这里有个叫妖魁的女鬼,是她用妖术让我昏迷不醒的,之后地宫的就开了,爹爹死之前也是手下有个妖字,估计也是她做的。”
“胡说!”那年老妇人说道:“凡儿,你这话对旁人说,别人可能不知,可我是最知道的,你爹李忠从来都不惹是生非,哪里会召来妖魁的追杀,你快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悟凡小和尚见到年老妇人如此严厉说话,听了不寒而栗,下意识地退了数步,然后紧跟着跪在年老妇人身前,说道:“娘,我已经没了爹,你可不能不要我呀”。
那年老妇人留下眼泪,说道:“你如果不说实话,从今以后也不要再来见我了。”
悟凡小和尚此时已经留下眼泪,说道:“娘,这事都是爹爹让我做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