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她的筹码,还是她的儿子!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娘娘,你且好好在这里养好了身子,主子吩咐奴婢知会娘娘一声,这些时日,南诏国,凤息国的使臣都已经到了,虎啸国的使臣也会在明天到达昌都城,这三个国家专程到我龙吟来恭贺新皇帝登基,你这个太皇太后,自然要出席宴会,到时候,娘娘可要好生对待了,莫要将事情给搞砸了才好,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遭殃的可不仅仅就是娘娘了,恐怕小殿下……”怜儿话说到此,看着江佳蕊脸上那变得恐慌的神色,嘴角扬起的笑意越发的浓郁,顿了顿,继续说道,“娘娘,奴婢先告退了。”
怜儿说罢,便将江佳蕊刚生出来的小男婴放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大食篮里,提在手上,没有再看江佳蕊一眼,缓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江佳蕊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关了好些个月了,不过,此刻的江佳蕊,却和稍早的江佳蕊有了些微的不一样,肚子塌了下去,倒是有那么几分像虚弱太皇太后的样子。
这段时间,怜儿将以前皇太后的习惯,全数教给了江佳蕊,江佳蕊除却那隆起的肚子,行动举止,倒真的像极了曾经皇太后的翻版,而此时的凌厉,却也和先前的皇太后如出一辙。
江佳蕊狠狠的等着那已经被关上的门扉,随手抓着玉枕头,便丢了出去,啪的一声,碎裂一地。
江佳蕊宣泄着她的怒气与不甘,为什么,她总是受制于人?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江佳蕊紧咬着牙,一张脸扭曲得狰狞,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江佳蕊要站在顶端,掌控着别人,而不是让别人将他掌控。
江佳蕊不断的下着决心,可是,她现在又该怎么做?
想到刚出生便从她的身边被带走的儿子,想到怜儿背后的那个主人,江佳蕊目光闪烁着,她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服从,不过,她却不会永远的服从,不会永远的屈服与命运。
过不久就是各国恭贺新皇帝登基的盛典吗?
身为太皇太后,她理应是要盛装出席的,现在,没了原本那隆起的肚子,她也不惧怕出现在别人的视线当中了。
翌日一早,整个皇宫都还处于静谧中时,昭阳殿里,却是一片热闹。
今日,虎啸国的使臣会到达昌都城,江月芜自然是激动的,封亦溟上早朝之时,江月芜在封亦溟离开房间之后,就起床了,重新点了一下今日要送给虎啸国使臣的见面礼,便带着宫女太监,乘着步辇,将小余儿抱在怀中,朝着皇宫之外走去,正好在宫门口,却是看到了封亦溟的步辇,那模样,似乎是专程在此等着她一般。
二人相视一笑,封亦溟身形一闪,在众人的目光中,下一瞬,他们的皇帝便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侧,轻揽着皇后娘娘的腰身,二人之间,甜蜜流转。
“你怎知道我要去迎接他们?”江月芜柔柔的笑出声来,对上封亦溟深邃的眸子,心中好似装满了蜜糖。
“昨晚有人梦中都叫着好些人的名字,朕再不知道你想见昔日故人的急切,那就是朕的迟钝了。”封亦溟呵呵的笑出声来,促狭的道,他鲜少见到月芜这般兴奋,就如一个小女孩儿一样,还在睡前拉着他,说了好些话,虽然那些话都与今日他们所要见的人无关,但精明如封亦溟,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兴奋的真正缘由?
“啊?”江月芜脸上大窘,唰的微红,她在梦中叫着好些人的名字?这是真的吗?“怎么会?”
随即看到封亦溟眼底的故意,这才明了他定是在逗自己,想到什么,江月芜眸光微转,“前些晚上,月芜也曾听到身旁有人说话呢!也是叫着好些人的名字,不知道皇上又是否和月芜一样?思故人心切了。”
封亦溟嘴角微抽,不为别的,只为月芜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确实是有些想念虎啸国的故人了啊。
“不知道舅舅他们,可一切安好?”封亦溟沉声开口,想起秦帝,自己能有这么一个舅舅,无疑是他的幸运,当年要不是舅舅收留,现在,他也不可能替娘亲复仇。
而此时,昌都城外差不多两里地处,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昌都城的方向前行,走在最前面的骏马之上,一袭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面容俊朗如刀刻,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昌都城的方向,越是靠近昌都城,岳文臣的眼眸之中便越深沉,但谁也不知道,他心底涌起的热浪。
脑中发现出江月芜的身影,有一年多不见了,听闻月芜替封亦溟生了一个女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岳文臣发现,此刻他的心中不是嫉妒,而是开心。
月芜,自己始终是错过她了。
不过,便是错过,他也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看看月芜,或许,这辈子,他便也只能靠着这些有月芜存在的记忆,一天天的过完这一生了。
如是想着,岳文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而笑容之中的苦涩亦是越发的浓郁,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加快了朝前行走的速度。
而在身后的一辆豪华的马车之中,此刻分外的热闹,秦帝本该坐在另外一辆马车里,不过,他却是喜欢热闹,专程和云少寒,永乐,白染,以及云少寒和永乐的两个孩子,挤在这一个马车之中。
一袭华贵的明黄衣裳,虽显高贵,却遮不住他此刻的亲和,一个小男孩儿此刻被他抱在双腿上,倒是显得十分的安分,而另外一个小女孩儿坐在云少寒的怀中,却不似那么安分了,咿咿呀呀的叫着,“万岁……万岁……”
惹得秦帝笑得合不拢嘴,“这丫头,比起这个哥哥,可是要惹人喜多了,好一个万岁,云王爷,你可要替你的女儿记着,回头向朕要赏赐。”
云少寒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语,当年云家一门,满门被诛,虽然是被有心人士陷害,但终归是这秦帝下的诛杀令,对于秦帝,他始终都是怀有恨意的,可是,这一年多,他却是看着秦帝真心的弥补着当年他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