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澜笑容戛然而止,抬眼对上江月芜的视线,察觉到其中的冰冷,封澜的眉心不由得皱了皱,便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也没有停止对江月芜的喜欢,今日的她,华贵无比,美得不可方物,想到她此刻的身份,皇后娘娘吗?她很适合这个身份,她好似天生就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华无限。
这怕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江月芜了吧!这个念头跳入脑海中,封澜的心中顿时浮出一丝不悦,异常的浓烈。
如过那天他成功了,那么,现在坐上皇位的会是谁?他相信,没了封亦溟,他一定能够将皇位拿到手,而江月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也定会让她如此刻这般,母仪天下!
猛然,封澜想到什么,自己对江月芜着迷,可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思,却似乎丝毫都不在意,他还从来都没有对她表露过……不,有,有表露,只是……封澜敛了敛眉,似乎是在思索考量着什么,渐渐地,他的眸中多了些微的坚定,终于开口道,“宁……皇后娘娘,封澜有话对你说。”
封澜似乎是对自己妥协了一下,他想叫“月芜”,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将这两个字叫出了口,他怕是没有机会在对月芜说话了吧!
他不得不承认,封亦溟如今的地位,稍微一动手指头,就能够将他给捏死,他无论如何都要对江月芜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不然,他怕是死了,都会满心的遗憾。
江月芜挑眉,有话对她说?她倒是很好奇,封澜到底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不过,江月芜还是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封亦溟,似乎是在征询着他的意见。
封亦溟嘴角一扬,诡谲流转,以他的精明,以他擦眼观色探人心思的能耐,在方才那一瞬,又怎么会没有猜出封澜的意图呢?有话对月芜说吗?
“你且去吧,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是要对你说的。”封亦溟敛眉,出乎江月芜意料的开口道。
江月芜皱眉,以封亦溟对自己的占有欲,不该这般爽快的让人靠近她才对,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封澜,妄图杀他和小余儿的仇人。
江月芜瞥向封澜,没有错过他眉宇之间一跃而上的喜悦,眉心皱得更紧,终究还是缓步上前,在距离封澜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封澜,冷冷的开口,“你有什么要说的?”
封澜看着江月芜,那眼神近乎贪婪,紧锁着江月芜的容颜,好似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封澜话落,果然看到江月芜的身体微怔,江月芜看封澜的神色变了又变,是他,封澜!那日在极乐园中,拍下凤倾城,又将凤倾城送到她面前的那个神秘男人,当时,那神秘男人就独独留下了一张写着这么几个字的纸条,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封澜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江月芜还不懂封澜的心思,那么,就是真的不应该了,他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了,不是吗?
江月芜对上封澜的双眸,察觉到他神色之间的期待,期待?他在期待什么?
江月芜眸光微转,微微的惊诧之后,她也明白了封澜的意图,他以为在让自己明白他对自己的心之后,她就应该有所回应吗?回应?对,她是应该有所回应的,敛眉,再次抬眼之时,江月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那日的神秘男子是你啊!”江月芜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
封澜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意,忙不迭的道,“对,是我!”
“如此,便要谢谢你了,那日,要不是你,凤倾城怕无法再落到我的手上。”江月芜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许,人也朝着封澜走进了些。
“月芜……”许是心中太过激动,封澜情不自禁的叫出口,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话,江月芜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让他心中的喜悦,瞬间跌落谷底。
“放肆,本宫的闺名,又岂是你能够叫的?来人,掌嘴!”江月芜眸光一凛然,说实话,封澜如此唤她,她还真是打从心底排斥,月芜?这个名字,便只有从封亦溟的口中唤出来,她才觉得是动听悦耳的。
封澜怔了怔,脸色瞬间僵住,好似有一碰水从他的头上淋下,浇灭了她所有的兴奋。
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两个巴掌便重重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几乎要将他打懵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封澜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目光重新有了焦距,看向江月芜,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很满意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模样。
“你……”封澜的嗓音多了几分压抑,她不是要谢谢他吗?为何……
江月芜大胆的迎上封澜的双眼,好看的眉毛微挑,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封澜啊封澜,本宫以为你是聪明的,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觉得你配得上那‘君子’二字?封澜,本宫感谢你当日的赠予,可也忘不了那日,你对本宫丈夫和本宫的女儿所怀的恶意,封澜,你喜欢本宫么?”
江月芜高扬着下巴,故意在封澜面前抬高了姿态,原因无他,她只不过是想彻彻底底的打击封澜罢了,她要让他便是在临死之前,都得记住她的高高在上,以及他此刻的低贱,她更要让他记住他接下来的话!
江月芜眸光敛了敛,一字一句的道,“你的喜欢,本宫不屑一顾!”
轰的一声,封澜只觉得脑袋一阵空白,他的喜欢,她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啊!
“哈哈……哈哈……”封澜疯狂的大笑出声,他封澜这一辈子,唯独对一个女人动过心,却没有想到,他的心,那个女人,却是不屑一顾!
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封亦溟么?江月芜的心都在封亦溟的身上,所以,对他才不屑一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