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安静得近乎可怕,龙吟皇帝和皇太后依旧对峙着,互不相让,旁边的人不敢说一句话,好似发出一丝声音,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对于江佳蕊来说,在一阵挣扎之后,她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要赌,方才勾引皇,她是在赌自己能不能趁着皇疲累之际,利用昭阳长公主亲近皇,事实证明,她成功了,虽然这其透着侥幸的成分,但是,也已经让她十分庆幸,现在,到了这个境况,她只有再赌一次。
她明白,这一次她若是赌输了,命运堪忧,但若是赌赢了……
江佳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她现在已经处境困难了,便是再困难一些又如何?她已经豁出去了,眸凝聚起一抹坚定,江佳蕊神色凄然,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她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到当年秦玉双对自己下的毒手,江佳蕊眸子一紧,一抹恨意一闪而过,这个时候,她深切的体会到了不能张口说话的悲哀。
不能发声,江佳蕊便只有利用其它的方法,去引起别人的注意,此时,所有人的视线几乎都在皇和皇太后的身,江佳蕊敛了敛眉,看了自己处在床沿的位置,眼里浮出一丝坚定,拉着被单,稍微裹住她的身体,用力的往前一蹭,整个人便轰然从床榻落下来。
砰地一声,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落在地那个满脸纠结着痛苦的女子的身,几乎是所有人都皱了皱眉。
江佳蕊虽然被被单裹住,但是,从床落下来,依旧跌撞到了身体,疼痛袭来,若不是强力隐忍,此刻定是呲牙咧嘴,好在,她料到这一下会摔得不轻,却极力掩饰着疼痛,现在看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江佳蕊知道她要利用的是什么,忙仓惶的跪在地,不停的磕头,紧皱着眉,慌乱的摇着头,眼神之的自责不断流泻而出。
不过,此时除了江月芜,倒是没有人知道她在表达着什么意思,即便是龙吟皇帝,乃至是皇太后也看得一头雾水。
皇太后虽然知道这个佳蕊丫头是一个哑巴,但是,对她来说,哑巴又如何?当初詹家送来这个佳蕊丫头的画像的时候,她一眼相了,这佳蕊丫头温顺,极好控制,所以她才极力向皇推荐,可是,皇却是怎么也没有反应,最后甚至将她贬为宫女,当时,她得知这个消息,心甚是气愤,皇对佳蕊丫头的贬谪,在她看来,更是意味着他对自己的不重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派人小心留意着,在得知佳蕊丫头偷偷的打探关于秦昭阳的曾经的一些习惯之时,她已经明白,既然是詹家送进宫的人,断然不会那么容易安于低人一等的现状,所以,她便静观其变,是在等待江佳蕊出手之时,好在第一时间帮她一把,所以,今日她才能那么及时的得到消息。
她带这么多人来,是为了让所有人作证,这么多小辈看着,皇儿理应会妥协,哪怕是应付的封佳蕊丫头一个妃子,也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要成了名正言顺的妃子,她自然有办法让佳蕊丫头得宠。
她要的不是让佳蕊丫头得到皇儿如对秦昭阳那般的宠爱,而是想证明,她这个皇太后,对皇帝依旧是有影响力的,不仅如此,想到这段时间皇儿的清心寡欲,她还要告诉封亦溟,他那对他娘亲深爱的父亲,绝对不会因为秦昭阳而不沾其他女子。
过了这么多年,皇儿的心依旧在秦昭阳的身,这一点,是她心的刺。
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封亦溟,看到封亦溟眼的冰冷,心浮出一丝得逞,封焱和封澜能够察觉得到封亦溟此番回龙吟不寻常,她又怎会感觉不到呢?
并且皇儿对封亦溟的态度,更是让皇太后如鲠在喉。
她深深的意识到,她不能让他们父子二人太好了,所以,她方才才会叫江月芜一起跟她来,因为她知道,只要让江月芜来,封亦溟便不得不跟着来。
只是,事情终归是没有按照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啊。
眉心皱了皱,皇太后的目光重新落在地的佳蕊身,“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佳蕊丫头的习惯,她是知道的,口不能言,便只能用写的来表达,皇太后一声令下,便是在这诡异的氛围当,即便御书房是皇的地盘儿,外面的宫人也都不敢违逆皇太后的意思,立即领命,不消片刻,便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呈了去。
江佳蕊拿到笔墨纸砚,一刻也没有停留,快速的在纸写下自己想要说的话,一个个的字跃然于纸,众人便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
“皇息怒,太后娘娘息怒,一切都是佳蕊的错,佳蕊是心甘情愿伺候皇的,哪怕是没名没分,继续当一个宫女,只要能够伺候皇,佳蕊便心满意足了,求皇,求太后娘娘,不要因为佳蕊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而生出了嫌隙,那样的话,佳蕊死不足惜。”
龙吟皇帝眉心州的更紧,其他的人的眸子也是微眯了眯,这个叫做佳蕊的女子,当真如此体贴?不在意名分么?可是,方才皇拒绝给她名分之时,她脸流露出来的失望,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心禁不住浮出一丝讽刺,对于千方百计想要爬帝王床榻之人,又怎会不在意名分。
几乎是所有人对于江佳蕊的说法都不买账,但是,唯独一人,却是被她话的某一句讨好了。
“不要因为佳蕊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生出了嫌隙。”
皇太后脸绽放出一抹笑容,心里更是喜欢这个丫头,她最不希望的是和皇帝生出嫌隙,当年,因为秦昭阳怀孕的事情,母子二人大吵一架,最后,便是她卧病在床,都没有让他妥协,她的心里终究有一根刺,此刻听到佳蕊丫头如是说她自然是满心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