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裘公子脸色一僵,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的这张俊脸,竟立即从软榻弹跳而起,大步前,神色之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异样,甚至有些像慌乱,忙朝着还在弹琵琶的青衣女子吼道,“还弹什么弹?你没听到吗?叫你下去!”
那青衣女子立即停止了弹奏,从地起来,丝毫也不敢停留,走出了琉璃轩,不过,她的心却好着,那位贵公子是谁?竟让裘公子都那般忌惮?要知道,裘公子在听曲子的时候,是最忌讳有人打扰的,更别提途停止的事情了,那根本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你也出去。”裘公子看了同样是一脸吃惊的侍从。
“是。”侍从应了一声,立即出了琉璃轩,顺手将门带。
等到所有的闲杂人等都离开,那裘公子赫然跪在地,双手恭敬的抱拳,“属下参见主子。”
这一跪,这一认主,饶是江月芜也分外的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主子?这裘公子唤封亦溟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江月芜再次打量着这裘公子,俊美的脸依旧俊美,但是,没有了方才斜卧在榻的慵懒与闲适,依旧俊美,但气质却好似和方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眉宇之间透着恭敬之意,目光坚定,江月芜脑浮现出一些眼神,铜爵看封亦溟时的眼神,胭脂看封亦溟时的眼神,以及赤骥看封亦溟时的眼神,甚至飞翩看封亦溟时的眼神,都和眼前的这个裘公子如出一辙。
一个猜想跳进了江月芜的脑海,紧随而至的,便是更加大的震惊,江月芜站在一旁,退后几步,双手抱胸,探寻的打量着封亦溟,嘴角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方才裘公子在这昌都所受的追捧,她也是亲眼所见的,这裘公子是龙吟国除去三大望门与封家,可以算是最大的新贵了,他也是封亦溟的人?
八骏么?她倒是想知道,眼前这裘公子,到底是八骏之的哪一位!
“起来吧!”封亦溟沉声道,绕过裘公子,走到方才裘公子躺过的软榻前,随即坐下,朝着江月芜招了招手,江月芜前,坐在了封亦溟的身旁。
那裘公子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侍卫的存在,下打量了一番,这小侍卫竟和主子平起平坐,想到从胭脂那里得到的消息,裘公子身体一怔,猛地再次跪在地,“属下参见王妃。”
胭脂说,王妃和主子一起来了龙吟,不过,却不是以王妃本来的身份和装扮,但只凭着主子对这小侍卫所流露出来的在意,她应该是王妃无疑了吧。
江月芜挑眉,却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封亦溟确实眉心微皱,不悦的道,“既然你们知道是王妃,那方才可还真手下留情了啊!”
裘公子皱眉,有些不懂主子话的意思,你们?手下留情?猛地,他想到什么,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主子,属下请主子责罚。”
定是那小子惹的祸!
封亦溟眸光微敛,嘴角却是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是你做的,你请个什么罪?”
裘公子脸色更是慌乱了起来,主子是什么人?他是最了解他们的,怎能看不出这其的端倪?
江月芜也是疑惑着封亦溟话的意思,不过,江月芜却没有来得及多想,那裘公子便开口道,“主子,属下这将他找来,向王妃赔罪。”
他?江月芜察觉到这一点,“他”指的是方才在阁楼,朝着自己丢绣球的人么?那人不是裘公子么?找来?此刻,江月芜心越发的有兴趣了。
“出来吧,还躲着,成何体统?”封亦溟敛眉,把玩着江月芜的手。
封亦溟的话刚落,房间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呵呵,还是主子厉害,属下怎么也瞒不过主子的这双眼。”
江月芜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吃惊的挑了挑眉,目光在那个人和眼前这个裘公子的脸游移,这两人,竟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连身所穿的衣裳,也是一样的,甚至是鬓角那一缕微翘的发丝,也是一模一样,两人站在一起,好似照镜子一样。
双胞胎兄弟?
“你方才做了什么?还不快向王妃赔罪。”裘公子之一拉了拉另外一位裘公子的袖口,满目的凌厉,但在凌厉之,却是带着几分担忧,江月芜看在眼里,心明了,这人对另外一人的关切,可是十分的真切啊。
另外裘公子脸绽放出一抹笑容,跪在地,“属下方才不过是想试试主子的身手,属下知道主子能够挡住那个绣球,不仅如此,属下还帮王妃试验了主子对王妃的在意程度,方才主子护着王妃的模样,可是让属下感动极了啊。”
这哪里有赔罪的意思?看那字里行间的,可是一字字一句句的在邀功啊!
“照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了?”江月芜嘴角微扬,多看了一眼这个邀功的裘公子,两个裘公子的脸虽然长得一样,但这性子,怕是天差地别吧,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谨慎小心步步警惕。
“呵呵,如果王妃要赏……”
“混账,你还真蹬鼻子脸了啊!”一个裘公子还没说完,便被另外一个裘公子打断,他算是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竟然敢攻击王妃,他是不要命了么?
要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弟弟,他早亲手杀了他了,知道闯祸,摆着一堆烂摊子等他收拾。
他怎的这么命苦,摊这么个弟弟!
想了想,他还是跪了下来,“王妃,请王妃不要怪罪他,王妃若要惩罚,请惩罚在属下的身。”
“我说老哥,你干什么你?王妃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惩罚你?你这不是侮辱了王妃如菩萨的心思么?王妃,您如果是要赏,随便赏什么行,别太破费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裘公子,涎着一脸的笑容,像等待着讨赏的小狗,分外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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