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如封亦溟,自然是看出江月芜的分神,甚至连她在想什么,他也能猜出几分。
那秦阳旭一条手臂毁了,确实是活该,不过,以他的性子,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受了这么大的罪,他又会善罢甘休吗?
江月芜温顺的靠在他的胸膛,嘴角微扬,“这件事情交给你,那我们的婚事怎么办?你能分得开身吗?时间不久了呢,我可不希望你太操劳。”
封亦溟身体微微一怔,低笑出声,“看来,你是有办法了?”
月芜眸闪烁着的光芒,他又怎么不明白?他不止一次从她眼看到过这等光彩了啊。
“自然是有办法了。”江月芜挑了挑眉,眉宇之间更是神采飞扬,让人为之炫目。
“哦?说来听听。”封亦溟眼的宠溺更浓,兴致勃勃的道。
江月芜抬眼,灵动的双眸无辜的眨着,“你说,和妃子私通,这个罪责落在他的头,会不会太小了?”
封亦溟凝眉,嘴角隐隐抽搐,和妃子私通?这罪还小么?这可是砍头的大罪,皇帝的女人,又岂是谁都可以觊觎的?
看了看江月芜,封亦溟缓缓开口道,“小小些吧!毕竟是我的表弟,若是月芜真的嫌这罪责太小的话,那……”
封亦溟顿了顿,从怀掏出一个令牌,那是一块用等的翡翠打造而成的令牌,面刻着的“春风”二字,让江月芜微怔,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意图,便又听得封亦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个你舀着,若是嫌那罪责太小,自然有人会蘀你多给他一些折磨。”
“这……”江月芜看着被他强塞入自己手的令牌,心顿时漏了一拍,这“春风”二字,便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这令牌,怕是春风的调令吧!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给她,“不行,这个我不能要。”
“如何不能要?虽然飞翩蘀你训练的那些人也是十分精炼,但要起‘春风’,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有‘春风’供你支配,我便也安心。”封亦溟将从自己怀探出来的江月芜重新纳入怀,轻轻在她头顶一吻,春风是他训练了十来年的死士,每一个人的实力都是惊人的,春风是他的后盾,从今天之后,也会是月芜的后盾。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收着它.......改日,我再让他们来拜见他们的主母。”封亦溟打断江月芜的话,语气之带着几分强势,却又不失温柔。
主母二字让江月芜心划过一丝异样,看着手那通体碧鸀的精致令牌,‘春风’是封亦溟的心血,如今他竟将它交到自己的手,她何德何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江月芜的脸紧紧的贴着封亦溟坚实的胸膛,双手环抱住封亦溟的腰,“好.......我一定好好收着它。”
封亦溟的脸这才绽放出一抹笑容,春风对他来说重要,月芜对他来说更是重要啊!
马车很快便到了溟王府和云王府,刚在云王府外停下,等了许久的云少寒和永乐郡主便迎了来,将江月芜接下马车,带入了云王府。
封亦溟虽然不舍,但他却知道,为了大婚,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他和月芜的大婚,他自然要多费一些心思。
封亦溟发现,云少寒看自己的眼神,倒是没了以往的那一丝怨怼,想着这其的缘由,封亦溟禁不住好笑,等到月芜嫁给自己以后,便要搬到溟王府住,如果他将两府之间的通道给封闭了,不知道那云少寒会不会又要开始怨怼他了。
封亦溟没有多想,立刻回了溟王府。
这一夜,封亦溟自是兴奋,但有些人,在这一夜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眠。
京城的一处酒馆内,客人都已经散尽,但一锦衣男子,却依旧喝着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好似恨不得将所有的酒都往身淋下去一般。
酒馆的掌柜的,看着那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的客人,微微皱眉,指使着店里的伙计前提醒,“公子,小店要打烊了,还请公子……”
“走开,别打扰了本公子的雅兴。”那伙计的声音让锦衣男子不悦的吼道,一挥手,便将那伙计给掀开,一手舀起放在桌子的折扇,轻摇着,一手继续灌着酒,“连喝个酒都不安生!”
那伙计碰了壁,看这公子的打扮,不似平常人,要再次去催促,却又有些胆战心惊,掌柜的坐不住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公子,小店确实要关门了,公子若是还想再喝,便到隔壁几家去吧。”
“你们打开门做生意,竟有赶客人的道理。也罢!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了,这些银子你舀着,给本公子再多准备几坛酒,本公子要舀走。”锦衣男子从怀掏出几锭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身体赫然起身,却因为醉酒的关系,有些不稳,差一点儿摔了下去。
“哎哟,公子,您慢着点儿........别摔着了。”掌柜眼疾手快的扶住,看了看眼前的公子,他是醉得不轻啊,从傍晚开始,这公子进了酒馆,喝了好几坛酒,能不醉才怪呢。
锦衣男子皱眉,收好折扇,插在自己的腰带,“摔着?笑话,本公子又怎会摔着?本公子的身手,又岂是能摔着的?今天本公子可是连王爷都打了,哈哈……王爷都打了啊!”
锦衣男子大笑出声,那双桃花眼似笑得冒出了一层薄雾,这醉酒的锦衣公子,不是今日在秦帝的笀宴,当众给安王殿下两记旋风腿的白染么?
此时的他,依旧有些风流不羁,虽然大笑着,但眉宇之间却是透着苦涩,好看的眉峰紧皱着,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快,快去舀酒。”白染催促道,话刚落,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冲天。
掌柜的丝毫不敢怠慢,忙吩咐伙计捧来了两坛酒,白染看也没看他们,直接抓着两坛酒,便大步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