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周末的突然到访,勾起了燕子对儿子的无限思念。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种种情绪,再一次决堤而出。
燕子疯狂地想念小杰,却始终迈不出周乐那道坎,在想念儿子与不见周乐之间,燕子想到了将小杰接到上海。
可随即,燕子便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住在张凡家,本就十分叨扰,如果小杰再来上海,张凡家是断断不能再借住。小杰转学的费用、每月租房的费用、燕子和小杰的日常开销、还有燕子上课的费用以燕子目前的能力,在张凡的店里本就属于贡献少、收入高,对付自己充电和日常开销的费用已是捉襟见肘月月光,如果再加上租房和小杰的生活成本,燕子没有这样的经济能力。
周乐如果燕子开口,周乐一定会将所有的收入悉数寄来,可是燕子不想和周乐再有牵扯,无论是感情上的,还是经济上的。
就算周乐付出的那份,是他作为小杰父亲的本分付出。可身边没有老人帮忙照顾孩子的燕子,也无力照顾好小杰的学习和生活。现在的燕子,从早忙到晚,没有一丝闲暇。
左思右想,仿似在成全自己和照顾小杰之间又迈进了死胡同,原本忙碌又充实的生活让燕子觉得活的单纯却活力满满,加入了这丝纠结,燕子的日子开始过的心事重重。
张凡很容易就感觉到了燕子的心思,她问:“想小杰了吗?”
“嗯”燕子看着张凡:“小杰没来之前,我对他的想念是抽象的、遥远的,小杰来了之后,我对他的思念就变得那么具体与迫切。”
“那你”张凡想要问,燕子有否考虑过回去。
燕子洞悉了张凡的想法,她坦诚地说:“虽然我在上海,很麻烦你,但我现在还没有回去的想法,我不能在伤口未好之前,再回到过去的环境中,我怕浸泡在受伤的环境中,我的伤口一辈子都难愈合。”
张凡轻声笑着:“傻丫头,一辈子多长啊,等到我们头发花白,我们不是还相约一起在敬老院祸祸那些帅老头呢吗!”
燕子扑哧一声笑了:“你身边这么多帅小伙,这么多年了你都舍不得祸害,将来还有心思祸害那些个糟老头?”
“哈哈,我追求的是只恋不婚”张凡笑着说:“为了爱情能够持久保鲜,就不能踏进婚姻的坟墓。”
燕子难得俏皮起来,露出鄙夷的笑容:“不想结婚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个女流氓。”
张凡也笑着回应:“以后请叫我流氓张!”
闺蜜二人打趣着,谁也没有主动提起生活里的那些难题,比如说对小杰的思念,比如说张凡那让父母头疼不已的不婚主义。
小杰每晚会准时给燕子打电话,即便是在上课,燕子也会提前出教室,捧着手机等着小杰的电话。
燕子的生活依旧每天忙碌不已,尽管燕子还在纠结着如何照顾小杰。
这天,燕子下课回家,刚摊开笔记本准备整理今日所学,张凡笑着给燕子端来一杯水:“今天学的怎么样?”
燕子一边笑着接过水,一边头疼地回答“新知识依旧很多”燕子夸张地向张凡做出痛苦的表情:“我以前的能力得是有多么的贫穷啊,都补课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这么多能力的盲区!”
“慢慢来,不着急”张凡安慰着燕子:“我今天问了下我朋友,小杰应该可以转来上海读小学,难度不大。”
燕子被水呛到,咳了几声后略好点,她抬脸看着张凡,“你怎么会想到让小杰来上海?”
张凡笑的俏皮:“谁让咱俩是闺蜜,我这个人精,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呢!我知道你想念小杰,我也知道你不愿回去面对过去,尤其是面对周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小杰接到身边来!”
“可是我没有那个经济能力!”燕子说出现实的问题。
“我有这个经济能力啊!”张凡自信地说。
“那怎么行,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燕子连连摆手表示不同意。
张凡双手搭上燕子的肩膀,强迫燕子那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头正视着自己:“我是生意人,我在商言商。”
看着张凡那放着亮光的眼睛,燕子心里怵怵的,她抱紧胸口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闻言,张凡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巧了,我也对女人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张凡故意拖长了语调:“你家小帅哥小杰。”
“小杰?”燕子不解。
张凡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给燕子算着账:“我是个不婚主义者,目前也没有想要孩子的想法,但是我打拼的江山总不能后继无人吧,小杰懂事、乖巧、学习好、又帅,是难得的潜力股,我想入股。”
“入股?”燕子越听越听不明白,张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让小杰认我做干妈,我平白无故得一儿子,将来事业后继有人,还有人养老送终,这笔买卖我稳赚不赔”张凡轻佻地抚摸了下燕子的脸:“而且做生不如做熟,入股我好朋友的儿子,总比入股陌生人强吧!”
即便张凡插科打诨,燕子心中也如明镜,张凡想帮自己,扯出了这么多理由。
“凡”燕子正色看着张凡:“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否则我就没有面目再呆在上海了!我不能像寄生虫一样活着,不能一直活在你的保护伞下!”
“人在江湖混,谁人没有落魄的那几年。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这两年的确遭遇困境,但只要你努力,你将来一定可以过的很好,怎么是麻烦我呢!你如此拼搏,小杰又那么懂事,我真的是在投资潜力股。”
“可是”燕子还要坚持自己的观点,张凡打断了她:“亲爱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好吗?”
看着张凡恳切的表情,被思念小杰的心鼓动着,燕子居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张凡笑了:“好的,我干儿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了,燕子,加油!我看好你。”
张凡在退出燕子房间时,比出一个加油的手势,但也叮嘱:“晚上不要学太久,也要注意身体。”
“嗯”燕子有些热泪盈眶,人生何其有幸,得良友若此!
张凡是个实干派,出了燕子的房间,她便给周乐去了电话,简单明了说明想接小杰来上海的想法后,静等着周乐的回复。
已经失去燕子的周乐乍一听要接走小杰,第一反应是不同意,身边没有了燕子和小杰,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的生活,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想到张凡说燕子思念小杰成疾,想到张凡说一时的分离,是为了将来的重聚,周乐又决定送小杰去上海。只要燕子和小杰在一起,小杰心里想着爸爸,周乐觉得燕子迟早会原谅自己。即便是将自己作为儿子的拖油瓶跟着燕子,周乐也是甘之如饴!
思考半晚的周乐,在凌晨时给张凡回了微信:“小杰来上海的事就麻烦你了,到时我送他过来,所花费用也由我来承担!”
周乐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微信:“谢谢你!帮忙照顾燕子和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