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说过要除掉白炎,自然就是说到做到的。
于是,她吩咐自己的贴身婆子,在他的饭菜里投毒。
蓝夫人认为他只是个小厮,是以对付他的方法很是简略,却不想那小子第二日还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话说白炎虽是从乡野来的人,却也略懂些药物,而蓝夫人下的生川乌正好是他认得的毒药。
白炎不知道是谁要害他,行事便越发地谨慎起来了。
蓝夫人见药物毒不死他,恼恨之余,便派了府上管家的大儿子深夜刺杀他。
这位管家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会些拳脚功夫。收了蓝夫人的钱财后,当夜便持了刀去白炎的房间。
原以为是个胆小如鼠,没什么力气的小厮,解决了他是一件比喝水还容易的事情。谁知,在他将将推开窗,准备爬进来的时候,白炎就被惊醒了,还没等他爬起来,白炎已将他拉进屋,狠狠地揍了一顿。
翌日,当蓝夫人见到被打得脸青鼻肿的男子时,顿时气得忍不住捶桌!“那小子真是个祸害!”
毒杀不行,刺杀也无果,蓝夫人觉得,还是得她自己出马。
……
听了柳叶的汇报,我不由轻笑起来,抿了口茶,“娘亲总把别人想得太弱。”
“白炎是真的幸运,”柳叶有些担忧,“小姐,若是夫人亲自出手,恐怕他……”
我轻蔑地瞟了她一眼,“我认为,他不会蠢到不能自救。”
这天,管家被主母授意,将一个大箱子放入马车,然后命白炎驾驶马车到城郊输送货物。
白炎不疑有他,扯过缰绳就出了府门。
不曾料到,蓝老爷恰好从对面的茶楼出来,见到自家的马车经过,想都不想就叫白炎停车。
“你这是要去哪?”
白炎勒马。恭敬道:“回老爷,小人现下要往城郊去送东西。”
蓝老爷想了想,便蹬上马车,“我要到东街秦侍郎的府上,你先送我到那儿吧。”
白炎没有异议,当马鞭一扬,马车行到街口时,马儿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白炎一惊,正想停车,然而却已经来不及。这匹马显然发了疯,四蹄狂跃,一个甩身,坐在车头的白炎立即被颠了下来。
蓝老爷从窗口伸出头,大声呼救,他强自镇定着,却还是禁不住脱缰的疯马这般折腾,吓得他脸色发白。
白炎也心急,正当他准备跳上去将蓝老爷抓下车的时候,马儿突然拔腿狂奔起来,蓝老爷终于忍不住惊慌地喊叫出声。
这时,白炎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箭步纵身跃上马背,死死握住马首上的缰绳,一边对车内的蓝老爷说道:“老爷快趁机跳下来,小人先拖住它!”
蓝老爷这会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抖着身子就从车窗跳出。
毕竟是年老的人,身子不如年轻人灵活,跳出来后便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白炎跃下马背,刚要去去搀扶他起来,不想那只疯马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
蓝老爷惊恐而绝望地瞪大了眼睛。
在千钧一发之际,白炎一把推开蓝老爷,而后,马蹄便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噗……”口中瞬间喷发血雾。
见马顺势狂奔离去,蓝老爷赶紧凑过来扶起白炎,蹲下身来拍拍他的脸,“小伙子,你可还好?”
白炎虚弱地睁了睁眼,笑了笑便晕了过去。
……
白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布置高雅的房屋里。
他有些愣,像他这样贫苦出身的人,自是没住过这样的房子的,再看身下的床被,明显都是价格不菲之物。正想起来,一个丫鬟便端着水盆进门,瞧见他醒了,不禁有些欢喜,“白公子,你终于醒了啊,要知道你都睡了两天了。”
“我怎会在这里,还有,这是哪?”白炎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包扎得整洁的伤口,疑问道。
丫鬟抿嘴笑了起来,“白公子救了老爷,老爷便将这间房屋归到你名下了!”
白炎张口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丫鬟叫了一声,“哎呀,老爷夫人和小姐都来了!”
果然,脚步声渐近,就听到蓝老爷洪亮威严的嗓音响起:“白炎可醒了?”
拨开珠帘,就见白炎脸色苍白地躺着,蓝老爷不禁舒展眉头,说:“大夫料得准,今早就醒了。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
白炎见几位当家主子亲自来探望他,有些受宠若惊,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就被蓝老爷按住。
开始询问病情之后,白炎表明不要这间房屋。
蓝老爷当下就说:“你功劳甚大,救了老夫。不然,今日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可就是老夫了!仅仅只是一间房屋而已,怎抵得过这救命恩情?”
见白炎还不肯收下,站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蓝夫人忽然说道:“咱们相府,未有一个男丁,不如老爷便收了白公子做义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