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皱了皱眉,这才煞有其事地说道,“这怀孕的女子是不能吃兔子的,否则,生出来的孩子就会和兔子一样,变成三瓣嘴了!”
“啊?”莫琚和醉红颜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兔子吃进了嘴里,难不成还会在肚子里做法不成?
而离殇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娘说过,这有孕之人的确是不能吃兔子肉的。不仅不能吃兔子,连驴肉也是不能吃的。不然,生出来的孩子会是驴脾气呢!”
离殇提起自己的生母,眼眸中便掠过了一道光芒,不过这光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地则是深深的悲痛和怀念。
纵然那安氏对离殇极好,可她毕竟不是离殇的亲娘,无论如何也取代不了楚母在离殇心中的地位。
莫琚心疼地看了一眼离殇,却并没有开口劝解。
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想通了才好。
而外人劝的再多,也终归是无济于事罢了。
莫琚叹了口气,目光便从离殇的身上落到了那还冒着热气的烤兔子身上。
尽管莫琚并不相信吃了兔子就会生出三瓣嘴的孩子,可是她还是忍痛将那兔子推给了离殇,“殇儿,你多吃点儿!”
说完,莫琚又悠悠地看向了赤羽宵,笑着打趣道,“哎……人人都说怀了孕的妇人在家中是个宝贝,可没成想我却是个没福气的!难得今日师兄主动下厨,可惜我却无福消受呢!”
莫琚这话原不过是在开玩笑,可赤羽宵却不好意思了起来。
昨日回房后,醉红颜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念叨鹤影做的核桃酥香甜可口。他虽然不吃鹤影的醋,可听到自己的未婚妻夸赞别的男子,心里难免会有些不高兴。
恰巧今日他在凌如月的宅子附近看见了一只野兔,便将其抓了回来,想在醉红颜面前露一手。
当然了,他并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他听闻莫琚不思饮食,想着从前听人说过孕中的妇人一定要多吃点儿东西,这样生孩子的时候才不能太过痛苦,所以也想着用这兔子来给莫琚改善改善伙食,谁成想这孕妇竟是不能吃兔子的。
赤羽宵看了看醉红颜碗中香气扑鼻的兔子,再瞧瞧莫琚手中的那碗鲫鱼汤,只觉得自己考虑不周,越发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低声道,“花姐,这烤兔子不能吃,那烤鸡可以吃么?”
花姐一边啃着兔子的前腿,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这鸡可是滋补之物,怀孕的人自然是应该多吃的。”
赤羽宵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想着明日给莫琚烤一只全鸡送来,倒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放下心来的赤羽宵又看了看在他身边吃的正香的醉红颜,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莫琚见大伙吃的都很开心,唯独离殇没有动碗里的兔子,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便柔声问道,“殇儿,你怎么吃啊?”
“是啊,离殇!这兔子可香了,你怎么不吃呢?”醉红颜见离殇碗里的兔子肉纹丝未动,便在口中嘟囔道,“琚儿怀着身子不能吃兔子,莫不成你肚子里也有孩子了?”
说到这,醉红颜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满是歉意地看向了离殇。
都说女儿家的名节大过天,离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传出了什么闲话,离殇日后还怎么嫁人呢。
好在离殇知道醉红颜素来是个口无遮拦的,倒也没有和醉红颜计较,只笑着看了碗里的兔子,柔声道,“自从那日鬼面前辈在牛家村吃过了羽宵公子亲手烤过的鸡肉之后,便一直念叨着。如今羽宵师兄又烤了一只兔子出来,我想着将这兔腿给前辈留着。前辈若是吃到了这兔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啊!”醉红颜点了点头,便将兔子另外的一只前腿给了离殇,“这前腿虽不若后腿肉多,可也是难得得鲜美,你快尝尝看!”
离殇见醉红颜将最后一只兔腿也给了自己,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羽宵公子和晋王殿下还没有吃呢,我怎么能一个人吃这么多呢!”
“你快坐下!”醉红颜无奈地将离殇按在了椅子上,回头瞥了一眼赤羽宵和鹤影,霸道地说道,“师兄和晋王是男子汉大丈夫,难不成还会和我们几个姑娘抢东西吃么!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个骨架子呢嘛,他们二人将这骨头啃了,也就行了。”
“这……”离殇看了看赤羽宵,又看了看鹤影,见二人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自觉地将那骨架一分为二,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可她再看一看自己碗中推的老高的那两只兔腿,心中又不安了起来。
此时,莫琚已经喝完了鱼汤,又添了小半碗米饭,见离殇吃的心不在焉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狐疑。
待众人都吃好了午膳,莫琚才低声道,“殇儿,你跟我回房,我有话要问你。”
离殇痴痴地看了一眼莫琚,倒也没有推辞,跟着莫琚一同回了房间。
“王妃可是要问关于孕妇忌口的事情?”不等莫琚发话,离殇便抢先问了起来,“娘亲去世的早,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只是我娘说过,孕妇不宜吃生冷的东西,也不能吃……”
离殇话还没说完,莫琚便打断了离殇的话,“殇儿,你和鬼面神医是不是相处得很好?”
“啊?”离殇有些心虚地看向了莫琚,却又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和前……我和鬼面那老头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会吵起来,怎么会相处的不错呢?”
“可是……”莫琚微微蹙眉,沉声道,“既是一向不合,你又为何要将那兔子留给他呢?”
“因、因为……”离殇垂下了眼眸,口中嘟囔道,“我虽然和鬼面那老头不对付,可我那妹子却对他极为崇敬。眼下那老头住在我们家,妹妹又要跟着他学习医术,我讨好于他,不过是怕他不愿意好好教我妹妹罢了。”
“是么?”莫琚皱了皱眉,语气中满是质疑,“殇儿,你可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脸上都会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