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被那人瞪得浑身发软,只好看向了自家老爷。
见阿逸多点头后,他才讪讪地笑道,“这位英雄莫恼,在下这就将试毒的人带出来!”
阿大一声令下,几个仆人便将被绑了起来的姑娘送上了台子。
那人发丝凌乱,目光迷离,浑身更是粘满了泥污。
似乎是中了什么迷药,四肢瘫软,只被人拖着按在了椅子上。
先前说话的人见此次试毒的是个女子,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而其余的人也都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除了莫琚和穆瑶,来此的大多毒医皆是男子,尽管他们也都心狠手辣,可如今见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忽然下不下手了。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
醉红颜见状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些人还会怜香惜玉呢!”
“哪里来的什么怜香惜玉!只不过是一个个都不愿意担这恶人之名,只等着有人第一个下手,自己便可以借着解毒的名义上前为其解毒了!”莫琚皱了皱眉,只觉得台上的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何人。
“竟是这样?”醉红颜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没想到这些人看起来各个人模人样,背地里竟是这般阴险狡诈。”
莫琚摇了摇头,示意醉红颜小声一点,转而看向了台上的女子。
毒王大会办了这么多年,阿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他苦涩地笑了一笑,只好将已经烂熟于心的规则又念了一遍,“本次比试采用的是车轮战的方式,施毒者施毒,解毒者解毒,解毒失败则施毒者胜,解毒成功则施毒者败。如此循环,直到有毒无人能解,便可获胜。”
阿大说完,见还没有人肯上前施毒,只好又硬着头皮道,“下面我宣布,毒王大会正式开始!凡有意愿者皆可上前施毒!”
“我先来!”穆瑶早就跃跃欲试,如今见没人肯上前,便挥了挥手中的扇子,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台上。
阿大见终于有人肯上前施毒了,这才松了口气,却不由得埋怨起了自家的主子。
也不知道阿逸多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多强壮的男子不用,却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这一个虚弱的女人,也难怪刚才没人敢来施毒了。
来此的人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试问哪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对一个女子下手呢?
不过眼前的这位小生,倒是面生的狠呢。
阿大跟着阿逸多做了这么多年的毒药生意,倒也练就了一番识人辨人的本领。
施毒解毒者,最讲究的乃是心神和一,眼前的这位小生心浮气躁,只怕是很难在毒术上有所造诣的。
正当阿大准备摇头之时,穆瑶却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毒药,不由分说地丢到了试毒之人的嘴里。
看着娴熟的手法,阿大不禁觉得适才是自己看错人了。
而此时,试毒的姑娘已经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不已,似是奄奄一息了。
穆瑶双手环胸,骄傲地抬起了头来,“这乃是我唐门秘制的九步催命散,中毒之人不出九步便会毒发身亡,此毒无药可解,各位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九步催命散?
莫琚心中一紧,征征地望着台上的穆瑶,却是怎么都认不出来。
自祖父唐啸愚去世之后,唐门便已经四分五裂了。
能自称是唐门之人,而又身怀九步催命散的人,定是唐云翔身边的人,可为何莫琚却似乎没见过这个人呢?
与此同时,先前那个穿着西域服饰的人已经抢先一步来到台中。
他掰开了试毒人的嘴,将一杯蓝色的药水灌了进去。
那人痛苦地咽了下去,不出片刻,脸色便已经有了好转。
“都说唐门奇毒冠绝天下。我看,这些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吧!我给这姑娘服下的乃是我西域神药回天水,任你的毒药毒性再强,也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西域人得意地看了穆瑶一眼,笑着道,“小伙子,还不认输?”
穆瑶却是轻哼一声,气定神闲地指了指椅子上的姑娘,转而数道,“三、二、一”
穆瑶话音刚落,那姑娘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水,与此同时,先前服下去的药水也被一同吐了出来。
那西域男子本就站在姑娘面前,如今姑娘一吐,竟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
穆瑶掩面一笑,神奇地说道,“你输了!”
伴随着一阵哄笑,西域男子理了理衣服,便灰头土脸地走在了台子。
“还有谁要来一试?”穆瑶正在台上大声喊道。
“我来!”道士一挥手中的浮尘,步伐稳健地走上了台去,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瓶子在众人眼前晃了一晃,随即取出一枚药丸,塞进了姑娘的嘴里。
“这是我”
谁知道士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姑娘竟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下,台下众人可谓是面面相觑了。
先前那个西域男子他们从未见过,可这个道士,他们却是听说过得。
此人乃是天山上修炼的高人,而他手中瓶子里装的更是由天山六十余种药草凝练而成的解毒奇药。
可这样精妙的解药不仅没有解除姑娘身上的毒药,反而看让其毒性加重了,难不成这个看似年轻的小伙又是一位毒界奇才么?
如此,又有几人上前替姑娘解毒,却又都无功而返。
穆瑶在台上越发得意,而阿逸多却是皱紧了眉头。
那位夺得了毒王称号的白衣男子曾告诉自己,今年的毒王大会上会出现一个技压群雄的姑娘,而这个姑娘正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眼下台上站着的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姑娘啊。
阿逸多正在沉思,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却是飞身而入。
他朝着姑娘转了一圈,便立在原地,不再动弹了。
“你在这站着干嘛!”穆瑶不耐烦地说道,“你若是不能解开我的毒,那就赶紧下去,不要在此妨碍我的大事!”
那老人却是抚了抚胡子,沉声道,“毒,我已经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