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汐这就觉得奇怪了,自己一直以来想的就是离开王府,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为何觉得内心沉甸甸地,象少了什么似的。
沈五娘看着苏雨汐一脸茫然的样子,只笑而不语,她十分理解苏雨汐不愿为妾的心情,但是坊间传闻楚郡王宠她甚深,毕竟人心都是肉长,难以割舍也是人之常情,她一直将苏雨汐看作是自己的小妹妹,不想这个小自己许多的妹妹做错选择,而后悔终身。
于是,沈五娘将那些文件收在锦袋里,道:“这些先存在我这里,你好好想清楚再说!再说了,你可离开王府,你姨娘却不容易离开苏府,就算是想好要走也要计划周详才行!更何况,离府不易,在外生存更不容易!如今这世道乱得很,男子且不易生存,何况女子!”
苏雨汐闻言沉了眉头,这些她又如何没有想到呢,当初是父亲无良又实在不愿受沈氏算计,无奈而为之,如今进了楚王府,在楚郡王的庇护下小日倒也不差,可让自己为妾实有不甘!
她本想在沈五娘那里多待上一段时间沉淀一下心情,没成想,五娘商铺的生意好得出奇,首饰衣物卖得十分火爆,不少贵妇人指名要五娘亲自接待,五娘忙得很,她只得告辞回府。
苏雨汐回到自己的喜雨阁后,依然神情郁郁,认准的事一下产生了动摇,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些干什么,觉得有些迷茫。
一连几天,苏雨汐都懒洋洋地打不精神来,楚郡王去了京郊的大营,红念她们可急坏了,想着楚郡王这两天就要回来,见着苏雨汐这样她们可都不得好!
还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就在红念她们担心楚郡王回府之时,便见楚郡王的长随已先行回到府中,红念知道,楚郡王片刻便到。
于是,红念给苏雨汐梳洗,紫鹃为苏雨汐挑选衣饰,青衣者在院门迎接。
苏雨汐心中有些不忿,为什么自己要为他这样劳神费事,却仍半推半就地任她们为自己梳妆,不一会儿,便将她打扮得靓丽夺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苏雨汐是觉得很久很久了,楚郡王依然没有露面。
青衣从院外慢腾腾地走了进来,见着苏雨汐,吞吞吐吐地道:“淑人,二爷……二爷令人传信来说……说……他去……去……去二少夫人那儿去了!”
本听着楚郡王回来,苏雨汐一扫几日来的郁郁,心情有些飞扬,却不料从青衣口中听到如此消息,头象轰了一个炸雷似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只觉口中泛出苦水来,人一下子清醒不少。
为什么自己对王府有了不舍之意,为什么听到他回来竟如沐春风,为什么自己听说他去了苏雨沁那里竟如遭雷击,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竟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了?
想到这里,苏雨汐顿时脸色发白,握着帕子的手禁不住抖动起来,怎么可以喜欢上他,一个有几个老婆的男人,自己无意成他众多鲜花中的一朵,只想找个好男人嫁了安安心心过一辈子的!
见苏雨汐脸色惨白地跌坐在绣墩上,红念等人只道她担心自己失宠,在这豪门大院生活了这么些年,这些早已见怪不怪了,心中虽对苏雨汐抱以同情,却仍认为她有些恃宠而娇,二爷去二少夫人那儿又能如何,二爷将来可是楚王府的主人,难道守着她这一个女人不成,若是如此不识好歹,只怕是恩宠难继。
三人不知不觉中对苏雨汐有些冷淡,也不多说什么,只福了福身便告退了,只留苏雨汐一人在房内冥想。
想着自己上一世未曾真正地恋爱,这一世才发现自己倾心于人便立刻失恋,这情况还真是有点悲惨。
苏雨汐有些自嘲地轻笑起来,突然听到旁边两声轻轻地喊了声:“姑娘!”,转头一看,不知何时,丁香与麝香进了屋子,满眼含着泪地看着她。
“姑娘,你不要伤心,也许明儿二爷就会回来了!二爷将来是要做王爷的,妃子、侍妾会有许多,您可要想开些,不要钻了牛角尖!毕竟,当下二爷还最宠您的!”丁香用温柔地声音轻声细语地劝说道。麝香则上前握住了她冰冷地双手放在自己胸前捂着。
苏雨汐看了看她们俩人,又想着神情冷淡退出房间的红念三人,还是一直跟在身边的丁香与麝香最亲!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冲淡了不少悲伤,苏雨汐轻笑了几声道:“没什么,也就突然间有些不习惯罢了!”
的确没什么,若是自己这在里实待不下去了,还可以离开!想到这里,苏雨汐沉重地心情舒缓了不少,只不过,她还想将丁香与麝香二人一同带走,二人的卖身契本在自己手上,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若是将二人一同带走势必会引人怀疑而破坏自己的计划,看来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啊!
那日,楚郡王陪苏雨汐从沈五娘店中回来便去了京郊大营,回府后给母亲与祖母请安过后,便从善如流地来到了苏雨沁的院子。
苏雨沁早已得到消息精心打扮,站在门口迎接。看着苏雨沁满面含羞,双眸中闪动着光芒,楚郡王轻笑了几声,道:“这些日子委屈你,可备下酒菜,待爷与你把酒言欢!”
苏雨沁闻言喜不自禁,急道:“妾身早就备好酒水,以慰夫君辛劳!”
楚郡王一边大声笑道:“甚好,甚好!”一边抬脚进屋。
走进屋里,只见床边放着一盆开得极为娇艳的七色花,花盆放在一个檀香木做成的花架上,楚郡王背对着苏雨沁站着,看着那盆花,脸上笑得有几分诡意,这些家伙办事还算不错,这沈氏作的孽,终要让她的女儿来品尝恶果!
苏雨沁自顾沉浸在喜悦中,自大婚后,爷还是第一次来自己院子里,自已无论如何也要用柔情将他绊住,就不信,自己花容月貌难道还不如老四那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