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青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果然没多久,常谨言就回来了。
看到客厅里的单青,常谨言一愣。
他快步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找你。”单青主动牵住常谨言的手,笑的温婉,“也来看看方舒阿姨。”
常谨言立即反应过来,转身看向厨房门口。
方舒站在门口,穿着围裙,似笑非笑:“谨言回来啦,你陪青青聊会儿,我做饭,很快就能吃了。”
“妈。”常谨言喊了一声,将单青一把拖起来,半强迫地说道,“单青,我们去我房间谈。”
“哦。”单青温顺地应了一声,对方舒不好意思地一笑,跟着常谨言进了卧房。
关上门,常谨言拉着单青站在靠窗户的地方,小声说道:“我说过,你先别过来。”
“你是担心你妈妈会对我做什么吗?”单青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常谨言目光一闪,捏捏眉心,说道:“单青,有些事你不该知道也不该问,这里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上次我让你问你母亲关于你父亲的那些事情,你问了吗?”单青不答反问道,“言哥哥,你真的相信你妈妈对你说的那些话吗?”
“现在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常谨言按住单青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单青,我不想你再出事。”
单青立即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所以,上次游艇的事情,不仅仅是单云柔从中作梗,对吗?”
常谨言一愣,有些气闷又有些无奈:“单青,太聪明不是好事。”
“我不聪明,否则这些事情我早就该察觉到。”单青抬头凝视常谨言,轻声道,“言哥哥,单云柔至今都下落不明,我怀疑,你妈妈可能知道地点。”
常谨言却摇摇头:“她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出去过,单云柔失踪,跟她没有关系。”
单青沉默着,她没有怀疑常谨言的话。
如果方舒没有出去过,那么单云柔失踪跟她就没有关系,但她那么说,又是故意在提醒她什么。
“那,你能猜到单云柔会在什么地方吗?”单青又问道。
常谨言还是摇头:“我对单云柔没有什么了解。”
单青蹙眉。
找不到单云柔,很多事情就都没有办法作证。
如果方舒真的就是幕后策划,那单云柔肯定知道很多有关她的秘密。
现在单云柔找不到,常谨言又要想夺回常家。
“单青,离开北城一段时间好不好。”常谨言不知道单青的心思,轻声劝道,“我不想你再出事了。”
“你放弃的话,我就不会出事。”单青知道这样或许对常谨言很残忍,但她也不忍心看到常休元和常谨言两败俱伤。
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她尊重的人。
常家现在就只有他们两兄弟和常乐了,上一辈的所有恩恩怨怨,都不该再延续到他们这一代身上。
就好像自己大伯父杀了她的父母,她恨不得能亲手杀了单永仁来报仇,但她还是没有这样做。
她接受法律的判决,也原谅了其他曾经伤害过她家人的奶奶。
人的一生只有短短的百年,常谨言背负的枷锁已经太久了。
“言哥哥,如果要走,你跟我一起走可以吗?”单青牵住常谨言的手,轻声询问道。
常谨言惊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离开北城吗,你也和我一起走。”单青温顺道,“我带你去我住了六年的远海市,好不好。”
好……
常谨言在心底回应着单青的邀请,然而话语在嘴边滚动了许久,他依旧没有说出口。
“单青,你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常休元罢了。”常谨言挣脱了单青的手。
单青愣怔:“言哥哥。”
常谨言苦笑了一下:“不管当年我爸的去世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单青心里一紧:“你要对常休元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这么看中常家的权势吗?”
“当年我和他共同争取继承人的位子,我是最有希望的,是常休元用了卑劣的手段害得我失败。”常谨言有些愤然地说道,“单青,如果当年是我赢了这场仗,你不会嫁给常休元,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单青一把拽住常谨言的手,追问道:“你到底要对常休元做什么?”
“他身边的保镖很多,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靠近他。”常谨言反问道。
单青思索了片刻,脸色霎那发白:“汽车……”
常谨言不置可否,笑了一下。
他们真的要置常休元于死地……
不行!
她不能再让常休元出事了!
单青松开手,朝门口奔去。
常谨言拦腰抱住单青,拦住她的去路。
“你放……唔!!”单青被压倒在床上,嘴被常谨言捂住。
单青眼睛里带着愤怒和失望,她右手握拳,瞬间就朝常谨言的太阳穴打过去。
常谨言眼疾手快,用手挡下单青的攻击,将其两只手都提到了头顶。
常谨言本就会一点拳脚功夫,再加上男女之间的体力差别,单青动弹不得。
“单青,我要委屈你几天,等事情结束后,我随便你怎么打我。”常谨言就算此时对单青用着暴力,眸底依旧温柔。
“唔唔!!!”单青反抗着,却又无能为力。
“对不起。”常谨言柔声道歉,手指却在单青的颈后用力一摁。
单青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常谨言松开手,眷恋而又温柔地轻抚着单青的脸颊。
她曾经明明是那么开朗阳光的一个人,却因为他们这些事而蒙上一层阴影。
这些事情,该结束了。
他累了。
常谨言低头,在单青的额头上迟疑着,落下一吻。
躺在单青的身侧,他握住单青的手,轻声道:“单青,如果我早一点对你表白就好了,如果早一点,让你劝劝我,就好了……”
房门传来咚咚地两声敲门声,常谨言温柔的神情骤然收敛起来。
他起身,将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看着门外的母亲:“妈,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