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了……他永远失忆……
夜清欢心脏里一阵阵不舒服，接近于疼痛的边缘。
她不想那样。
穿越以来和他的点点滴滴，那么多个夜夜，珍贵无比的回忆，如果被这么一下就抹掉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真是太太太不公平了！
诚然，现在的慕容九是对她有好感的，就像最当初那个疼爱‘慕容清欢’的九皇叔一样，很是喜欢。
可终究……不是爱。
怎么可以这样不公平呢？
她爱他爱得撕心裂肺，为他生儿育女，忍受生死边缘的痛楚，可他倒好，一个‘忘’字就全部抹掉了她的付出，她不甘心！
说她霸道也罢，自私也罢，总之她不愿意以前的九叔就这么消失了。
“我会等。”夜清欢心里划过深深的疼楚，却语气淡淡：“我会一直等在你身边。”
慕容九心中微微动容，有几个女人敢说——她能一直等一个男人？
他知道，夜清欢果真是爱惨了以前的他。
但，这个姑娘很倔。
不是她独一无二的爱情，她就不要，宁可默默承受痛苦，也不对逆境妥协。
说白了……她不愿意将就。
“倘若到死的那一天，我都是现在这样，你打算与我蹉跎彼此的一辈子？”慕容九语气云淡风轻，点明这残忍的事实，目不转睛看着夜清欢骤然变得微微惨白的小脸。
一抹不忍，自他心头升起。
也说不清为何，他就是和以前的自己较劲儿，明明灵魂与身躯都没有换，何以她会爱上以前的他，就是不能接受现在的他？
可是……这较劲儿，却以伤害她来为代价，他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
正想说点什么挽回，但夜清欢却已经转过了头，直直地看进他眼底，然后，以一种很冷很冷的语气说道：“那你就得爱上我！”
爱？
慕容九一怔，这一次倒是他首先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何为爱？
“你得比我爱你更爱我，我才会接受你。”夜清欢酸涩的眼睛一眨不眨，却像是索取一样，手指慢慢摸上了慕容九的脸庞。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你无论从性格还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我的九叔。唯独，缺了爱我的那份心。如果你做不到像以前那么爱我，就算到了死的那一天，我的心也还在以前的九叔身上，而不会给你！”
夜清欢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再爱慕容九，也低不下身段去祈求他的爱。
因为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祈求是没有用的。
正因为慕容九的内芯没有换，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非慕容九自己爱上，谁也强迫不了他，勾-引不了他！
所以，今日他既然先挑明了这一点，表明对她有喜欢之意，那她也就给他一个痛快。
她相信他仍旧是以前的那个慕容九，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他自己确定对她的感情之前，是不会再纠缠她了的。
果然，慕容九很久很久都看着夜清欢倔强坚定的小脸，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