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时,林辰等人才大嘘口气,这半会的功夫,可是比一年还难受,真是体会了一把度日如年的感觉。见者众人的表情,上官云尴尬地笑笑,显然已经习惯,并不多做解释。
又过良久,一名紫衫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说道:“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有令:着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带同俘虏进见。”
上官云道:“多谢教主恩典,愿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左手一摆,跟着那紫衫人向后进走去。任我行、林辰和向问天、盈盈抬了令狐冲跟在后面。
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
林辰等人随在上官云身后,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林辰是无所谓,但是任我行、向问天等身经百战,虽也是不将这些武士放在眼里,但在见到东方不败之前先受如许屈辱,心下暗自不忿。
林辰心想:东方不败待属下如此无礼,如何能令人为他尽忠效力?一干教众所以没有反叛,只是迫于淫威、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东方不败轻视豪杰之士,焉得不败?从这点可以看出,在御使帮众方面,东方不败比之任我行要差了数筹。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上官云伸手推幕,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他疾刺,四杆枪在他胸前掠过,四杆枪在他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林辰看得明白,却并不吃惊,知道这些不过是吓唬人的,并没有实质性的威胁,作为一种仪式多过实效。
上官云站立不动,朗声道:“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
上官云道:“属下亲眼见到他出现在恒山派,就算属下有疏忽,方证、冲虚等人亦不至于弄错。只是他与人斗了一场,又中了属下两掌,受伤甚重,一年半载之内,只怕不易复原。”
杨莲亭笑道:“你将任大小姐的心上人打成这副模样,小心她找你拚命。”
上官云道:“属下忠于教主,旁人的好恶,也顾不得了。若得能为尽忠于教主而死,那是属下毕生之愿,全家皆蒙荣宠。”
杨莲亭道:“很好,很好。你这番忠心,我必告知教主知道,教主定然重重有赏。风雷堂堂主背叛教主,犯上作乱之事,想来你已知道了?”
上官云道:“属下不知其详,正要向总管请教。教主和总管若有差遣,属下奉命便行,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两人这一番溜须拍马,听的众人恶心不已,想要快些过去,偏偏还无能为力,只能生受着,端的是苦恼不已。
良久之后,杨莲亭笑道:“很好,教中众兄弟倘若都能像你上官长老一般,对教主忠心耿耿,何愁大事不成?你辛苦了,这就下去休息罢。”
上官云一怔,没想到杨莲亭要打发他下去,这可如何使得,他现在的小命可是拽在任我行手里,连忙说道:“属下很想参见教主。属下每见教主金面一次,便觉精神大振,做事特别有劲,全身发热,似乎功力修为陡增十年。”
杨莲亭淡淡一笑,说道:“教主很忙,恐怕没空见你。”
上官云探手入怀,伸出来时,掌心中已多了十来颗大珍珠,走上几步,低声道:“杨总管,属下这次出差,弄到了这十八颗珍珠,尽数孝敬了总管,只盼总管让我参见教主。教主一喜欢,说不定升我的职,那时再当重重酬谢。”
有了贿赂,自然一切好说,杨莲亭皮笑肉不笑的道:“自己兄弟,又何必这么客气?那可多谢你了。”放低了喉咙道:“教主座前,我尽力替你多说好话,劝他升你做青龙堂长老便了。”
上官云连连作揖,说道:“此事若成,上官云终身不敢忘了教主和总管的大恩大德。”
杨莲亭道:“你在这里等着,待教主有空,便叫你进去。”
上官云道:“是,是,是!”将珍珠塞在他的手中,躬身退下。
杨莲亭站起身来,大模大样的进内去了。
众人进入大殿之中,林辰细细地观察着周身的环境,发现这大殿宽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足足有三百来尺。
长殿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一个长须老者,那原本应该是东方不败的。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此情此景,林辰心中一阵暗笑,自打入殿之后,便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戏谑的目光不时地向对面瞧去。
上官云在阶下跪倒,说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属下白虎堂长老上官云叩见教主。”
东方不败身旁的紫衫侍从大声喝道:“你属下小使,见了教主为何不跪?”
上官云道:“属下那几个小使朝思暮想,只盼有幸一睹教主金面,今日得蒙教主赐见,真是他们祖宗十八代积的德,一见到教主,喜欢得浑身发抖,忘了跪下,教主恕罪。”
任我行心想:时刻未到,便跪你一跪,又有何妨?待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当即低头跪下。向问天和盈盈见他都跪了,也即跪倒。如此一来,便只有林辰突兀地站在大殿之中。
紫衫侍从再次喝到:“你为何不跪?”
在任我行等人的焦急目光中,林辰毫不理会旁人,径直来到任我行身前,附耳说道:“假的!”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东方不败。
任我行心中一动,入殿之时,他便觉得有古怪,要知道,武林高手之间也是有气机牵引的,而他在入殿之后并未发现东方不败的气场,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亦不曾想到会有冒牌一说。这倒不是说林辰的眼力比任我行好。而是因为林辰有探知之眼这个技能在,再好的伪装在林辰的眼中都是如同虚设的。
经林辰提醒,任我行浑身一震,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被耍了,被东方不败耍了!此念一起,心中再无法平静,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运力于掌,向东方不败掷去。
看到任我行率先动手,任盈盈叫道:“动手罢!”
令狐冲一跃而起,从绷带中抽出长剑。向问天从担架的木棍中抽出兵刃,分交任我行和任盈盈,跟着用力一抽,担架下的绳索原来是一条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