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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水盆里的x块，许益新好在已经见过好几次死者的遗体，而且这次这一个，也是他最近才见过并参与了法医勘查工作的，心理上受到了一定的锻炼和考验，不再那么敏感、那么容易恐慌，而是内心比较平静了。
蔡雪青好像有点儿不同，她不仅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虽然她是在公安部门工作，虽然也有一定的机会看见某些死者的遗体，但说不定她至今还没有什么机会真的看见那些遗体，所以许益新现她的反应像董菁玲一样比较大。先是不敢正眼看那死者的x块，然后便即使是拿正眼去看了，眼睛也时不时转开一边去，神情显得有一些恐慌和不安。
不过既然参加这次见习法医培训班的人，都是愿意从事法医工作的，心理上早就做好了必要的思想准备，都会努力地在自己心中让自己不要那么害怕这种事情，要接受这种事情。因此即使是像蔡雪青这样的年轻见习女法医，她也没像董菁玲那样，表现出不仅吓得变了脸色，还要低声乱叫的那种样儿。
刘科长见大家在看到人体x块以后，神情还表现得比较镇定，没有乱喊乱叫，更没有慌得赶快躲到一边去不敢看，他便很满意，先对大家说：“像我们这种做法医工作的人，总是要面对死者的遗体的，这种事情不管换成哪个法医，都是没法回避，而是要勇敢面对的。从刚才你们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你们的心理素质都比较过硬，不乱慌乱怕，这是好事情，非常好的事情，说明你们都很适合做法医，将来能够很好地胜任法医的这项工作。”
然后他便开始作示范了，先后拿起三块x块来，很仔细地将白色碎布料剥离每一块x块。当他这样做着工作的时候，好像他手上拿着的不是敏感的人的x块，而只是一件普通的物品一样，就比如是一块玩具，或者就是猪肉差不多——而对于一般人来说，比如像那些很胆小的女人，也许让她们有时候去偶尔看见人体x块，她们都会害怕死了，逃都逃不及。可让她们触碰猪肉，或者拿起猪肉来，她们又不当一回事，就像拿起一个普通的物品一样了。
许益新在旁边看着鉴定科长那样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蔡雪青不是这样，她看起来是很少接触这种事情，或者甚至就至今都还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因此她显得有些好奇，感觉她看向鉴定科长的模样——看着他表情认真的模样，可能心中会认为，他做那种事情就如同在剥离一块肉香扑鼻的粽子一样……
“嗯，这鉴定科长说得没错，在这儿参加这次见习法医培训班学习的人，都是一些适合做法医的人，胜任做法医工作的人。就像这个蔡雪青这样吧，虽然她刚才看见解剖台上等待清理的x块时，神情是显得挺恐慌，挺不安的，但其他做法医的人，在自己第一二次看见这种“物品”的时候，何尝不也是会起那种恐慌和不安呢？这是一种很正常的人的心理反应而已，没什么必要大惊小怪的嘛。
这时鉴定科长告诉大家：“作为法医，要想帮助刑侦一线人员尽快破案，得以最快的度让死者‘说话’才行。我们这种让死者‘说话’，当然不是指让死者死而复生，而是要让死者身上的证据，让它们‘告诉’我们，谁是杀害他（她）的凶手，而且在很多时候，它也不仅要告诉我们这么简单的东西，它还得告诉我们，它之所以被杀，并不是凶手对它有仇或者想强x它什么的，它还能‘告诉’我们更多。就比如我们面前的这个女死者吧。她是一起命案的受害者。她的那个命案不仅让我们看到了这具无名女尸，而且由这具无名女尸牵引，还让我现了另外的一个男死者，它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关联性……”
“刘科长，这具女尸是什么时候现的呢？”有一个见习法医学员突然向鉴定科长询问。
鉴定科长回答：“第一次现这具无名女尸是在三天前，至今还没能最后破案。”
“是因为还没查明这个女死者是谁，而不能最后破案吗？”那学员再问。
“对，是这样，正是这样。”鉴定科长点点头，跟着再说，“实话跟你们说吧，在这女死者的第一批白色布料包裹的x块被同事们现，并清理出来后，我自己是着实惊讶了很久。因为我虽然入行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自认什么样的x体都见识过。可当我面对这具x体时，我却不能不承认，我即使曾经见过再多，也至今唯独还没有见过像眼前这样的。我们都知道，分x案常有，多是凶手为了掩饰罪行隐瞒死者身份或者就是泄愤才那样做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分x案，杀人都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更不用说碎x了。在处理x体的时候，每一个凶手都会慌乱和紧张，心理素质再好的凶手也会有一点儿慌乱和紧张，然后在x体上给我们留下线索。可眼前的这一具x体却出乎意外。x块的长度都几乎保持六厘米，宽度保持四厘米。不是一块，而是所有的。你们现在也可以看见，这些x块的每一块切割面都相当整齐，没有相差很明显的。在已经现的人骨里，不管是较软的肋软骨，还是骨质坚硬的股骨或者是尺骨，都保持得几乎分毫不差的精准，在人骨的边缘处我甚至还能找到打磨的痕迹，而人肉部分迄今为止我都没有找到一块皮肤，可见凶手是先将死者剥皮后再分x。我仔细留意过它们的皮下组织，除了腐烂和清理的时候的那种损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破裂的痕迹，这真是一个太厉害、太有技术，也太高明的凶手啊，我以前真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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