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乐还在痛苦的坚持,绑缚在木桩上的俞家弟子也在坚持,坚持给俞家的嫡子嫡孙创造一个逃出生天的时间,或许他们有些人并不知道,只是被利用的弃子。但是他们终究是俞家人,有一分同种的血脉流传,即便是死掉了,也会有俞家后人为他们刻字立碑,逢年过节祭奠拜祀。张东明呢?对于俞家而言他什么都不是,一个用来度种的强壮的人形器物,众多的黑带弟子中的一员,一把血誓宝刀就让他舍生忘死的为俞家冲锋陷阵了。
“不要!”一声凄惨的嚎叫,牛角兽沉重的身体压在俞小乐残破的身躯上,固定在地面上的长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兴奋的牛角兽一声大吼,用力的耸动!俞小乐喉咙中发出一阵咳咳声,一张面孔窒息的发黑,双眼瞪如铜铃,眼中的生命气息慢慢消失,瞳孔放大,身体逐渐变得僵硬,慢慢没了气息。
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张东明没有行动,依旧自己把自己挂在木桩上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俞小乐求仁得仁死得其所,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和别人无关,张东明没有必要去救助她,被俞家当做弃子的张东明心中充满不甘,只想着离开俞家人,离开圣山弟子,离开崮仑平原,回到自己的族群中。至于他们的生生死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封闭的小宅男心中总有一分偏激,这份偏激把人世间的阴暗扩放的无限大,大到让人无力承担,只能偷偷的隐藏起来。
对于俞小乐来说,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对张东明也是如此,张东明只所以久久的没有离开风狼族军营,就是因为在这个军营中有一个被俘的俞家人是他认识的。
理性而又敏感的小男人,很珍惜遇到的每一个人,只要认识的人真心对他,他愿意全身心的付出,同样被所认识的人伤害到的时候,也更加的痛不如死。
就是这样矛盾!
在这一刻俞家、风狼族、圣山、铎铎族一切的人和事都从张东明的生命里剔除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自己,或许还有他的种族,还有左俊,还有识海里残破的华夏先祖的神识碎片,如果没有这些张东明甚至愿意远远的躲开世间的一切烦恼,隐居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混吃等死。
什么复仇,什么称霸,都是虚无的,只有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最真实的,可是总有一些东西割舍不下,让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面对。
俞家抛弃了张东明,张东明已经把俞家从自己无法割舍的东西中剔除了,所以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并不属于这里的过客,很快他就会回到自己的族群中,在不理睬圣山与俞家的恩恩怨怨。
“死了,哈哈,死了,终于死了!哈哈哈!”夜枭一般的笑声从黑袍人嘴里冲出来,刺痛人的神经,带着癫狂与疯魔。“又一个俞家女儿死掉了,总有一天所有的女家女儿都会死掉!哈哈哈,哈哈哈!”声音沙哑的黑袍人突然冷冷的看向木桩上捆缚的俞家子弟,怒声喝道:“你看什么?你是在嘲笑我吗?你这个低贱的俞家杂种,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嚎叫一声,扑向最近的一个木桩上捆缚的俞家子弟,一双鸡爪一样的手,用力在俞家子弟脸上抓挠。
皮肉翻卷,眼珠爆裂,连头发都被一把一把的薅了下来,凄惨的叫声刺激的声音沙哑的黑袍人更加疯狂,双手抱着俞家人的脑袋用力的往木桩上撞。
“你叫啊,你叫啊!为什么不大声叫啊!”嘭,嘭,嘭!一声巨响,头颅炸裂,鲜血与浊白倾泻!
声音沙哑的黑袍人两眼通红,狞笑着扑向下一个俞家人。
手脚筋脉都被挑断的俞家人根本无力反抗,身子被捆缚在木桩上也躲闪不了,眼看黑袍人接近,没有一个露出畏惧之色,全都满眼怒火,咬碎钢牙。
“你想怎么死?你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哇哈哈哈,哇哈哈哈!你们这群杂种,老子辛辛苦苦的布下天罗地网,你们为什么不自己钻进来,为什么?金蝉脱壳暗度陈仓,俞家的贱人骗了老子,你们根本不是俞家的嫡系,只是俞家抛弃的贱种、废物!你们都该死!”
张东明觉的自己的灵魂已经漂浮到了九霄云外了,眼前血腥的一幕竟然没有引起他内心的任何波澜,凄厉的惨嚎充耳不闻,默默的看着声音沙哑的黑袍人将手指深深的插入俞家子弟的眼睛里,用力的在里面掏挖,可能是嫌手指进入的不深,一拳打碎了腮骨手指才又捅进去了一分,掏出一团白色的脑浆,用力的塞进那个俞家人的嘴里。
声音沙哑的黑袍人应该已经知道俞家嫡子嫡孙逃过了圣山弟子的追杀,军营中被捕的俞家弟子不过是弃子,根本不会有人前来解救,凶狠的向着捆缚在木桩上的俞家子弟报复。
一个一个的虐杀!
人心有时候是善良的,看到草原上的肉食动物活吃食草动物,都会大发恻隐之心,但是更多时候是险恶的,动物是为了果腹,而人却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和阴暗情绪。
“银枪奴,你要不要来杀几个,很好玩的!”声音沙哑的黑袍人用手从一个俞家人的肚腹中拽出一套内脏,对那个身材高大的银枪人说道。
银枪人摇头,默默的退到了帐篷口,转身看向帐外。
“哼!贱人,不过是我莫辛家的一个奴仆,也敢给老爷颜色,等老爷弄完俞家的贱种在收拾你。”
虐杀还在继续,突然看到张东明,似乎发现了新奇的玩具,哈哈大笑着向着张东明走来,“好雄厚的男人本钱啊!让本大爷都要流口水了,恨不得咬一口!”
张东明回魂了,一阵恶寒,眨动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黑袍人。
与张东明绑缚在同一个木桩上的俞家弟子却是破口大骂:“咬,咬你爹的去,顺便说不定还能剔剔牙,那个老娘们裤裆没夹紧掉出你这个王八蛋!”
“哈哈哈,哈哈哈,”声音嘶哑的黑袍人听到骂声,不怒反笑:“我只会骂我的仆人,从不骂我的敌人,因为我对待敌人从来都是直接弄死。”说完仰天大笑。掰着那个俞家人的头,让他用力向下低,口中说道:“你骂了我,我毫发无损,而你却会咬了自己的吊。”身躯弯曲到极限在继续弯曲脊柱甚至胸骨就会断裂,清晰的骨裂声传来,那个俞家子弟身子一下子对折起来,好像真的去咬吊了。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么简单,一个个让你们多活了这么久,害老子被训斥,你们这些俞家杂鱼,都他他马的是贱种,是连俞家贱种都看不上的贱种,你们还为了俞家苟活,可是俞家的嫡子嫡孙早已经跑了,若不是圣山长老到来,老子还不知道你们一钱不值,是被俞家抛弃的杂碎。”转身指向俞小乐,“还有这个贱货,不过是俞家一个端茶倒水的婢女!一群王八蛋,我要把你们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