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和神偷神机千变三手张结为异姓兄弟,二人意气相投,三手张决定陪同陆七一同赴京。在路上,二人无话不淡。三手张告诉陆七说:“你在饭店的所作所为,我全都知晓,因为,如果你不出手,我也将出手,但是,如果我出手,就不会像你出手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以惩戒。我会选择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惩戒他。然后,再跟随他来到他的府第,晚上悄悄地把他的银两成倍地拿回来,赠送给祖孙二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少给自己留后患。”
陆七沉思良久,点着头称是。因为在陆七的心中,也确实认为三手张的做法可能会更好一些。因为,天下毕竟不是自己说了算,确实必须向三手张说的那样,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以少给自己找麻烦为第一原则。
陆七在三手张的陪同下,终于来到了京师。三手张由于以前多次光临,并没有多少由心底而升发的感触。但是,陆七则不一样。因为陆七初到京师,处处感觉到的是新鲜。三手张主张先找一个客店,二人先住下来,以便休息一下,第二天在陪同陆七去办理科考的各种手续。但是陆七则主张四处先转一转,然后再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
三手张没有办法,因为陆七的固执,只好遵从了陆七的决定。二人一路欣赏的着京城的风貌,一路品评着京城的优劣。
两个人正向前走着,突然看见前面一个宅第之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细一打听,才得知原来这府里住的人家是当朝太师。如此热闹的场面,是因为今天是太师的生日。这如此壮观的场面,以及众多的迎来送往的人都是为太师贺寿的。
如此壮观的祝贺场面,绝少见到普通的百姓前来祝贺,而前来祝贺的多是当朝的权贵和达官显赫之人。大家见面,彼此互相道过珍重,寒喧着,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斯文有加,礼仪有余。突然,就听沿街锣响,一顶绿呢八抬大轿款款而来。就见这顶绿呢大轿,从里向外处处显示着官家的威严和朝廷的象征。陆七正在惊愕之余,究竟是谁?才配有这么大的排场呢?就听有人喊道:“包丞相驾到。”太师亲自从府里迎了出来,一见包相,双手打拱,客气地说道:“难得包丞相大驾光临,真是三生有幸,令寒舍蓬荜生辉。”
太师也双手抱拳,打拱还礼,说道:“太师客气了,恰逢太师寿辰,我岂有不来之理呢!”
陆七见状,则心中又涌起了不平,心中又忿忿地想到,“这是什么世道,边关将士想吃顿安生的饭都难,这里却在大讲排场,无度地挥霍和奢侈着边关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天下太平。”
相到这里,陆七对三手张说:“仁兄,我真想不通,我到底该不该为眼下的这个朝廷效力?你去过边关吗?”
三手张说道:“没有,因为在哪里没有我的营生。我不忍心去偷那些边关的将士,因为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捍卫着我们脚下这块土地的和平和安宁。”
陆七说:“我就是从边关回来的,而且,我亲自经历和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但是,我现在真有点迷惑,边关将士们的血流的值不值?我们在边关枕戈达旦,含冰卧雪,一天想吃顿安稳的饭都是我们的奢望。而在这里,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眼下享受着的和平是怎么来的。看起来这些当朝的权贵不是国家的栋梁,而是国家的蛀虫。”
三手张则说:“其实,我从来没有看好过这个朝廷。就不说远了,就说近的,在当朝统治下的疆域匪患不断,税赋颇重。而边境上战事不休,将士浴血。人民和百姓并没有真正地安居乐业,而是一个相对的自我陶醉。”二个正在说着话,突然听见太师府里传出来一阵儿叫骂之声:“滚,滚,你个臭老婆子,你个穷要饭的。再不走,老子抽死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众家奴,正在拿着鞭子轰赶着一个要饭的婆子。这个要饭的年老的女人可能久未进食,也可能是气力已竭,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陆七和三手张二人走了过去,将老人搀扶起来。待老人苏醒过来,陆七说道:“老人家,这里不是咱们穷人应该来的地方,我这儿还有几两散碎的银子,你权且拿上,去别处吃口饱饭。如仍然有难处,也不要这样了,你可以到客店来找我们,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的。”
婆子接过钱,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是实在饿了,就是有你们的银子,我也撑不了几天了。因为,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我病了好长的时间了,我来到京城就是为寻找我的儿子。”
陆七问道:“老人家,你的儿子是做什么的?”老人家回答:“我儿子于前年从军去了边关。但是,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本着见我儿子最后一面的希望,才从老家山东一路跋山涉水地走到京城,本欲打探我儿子的下落,然后动身去边关找我的儿子。但是,我也没有能够打探出来。我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因为我没有钱。我只能够晚上睡在别人家的屋檐之下,白天硬撑着自己的身体讨点吃的。本来今天我想这么一个大户人家,是不会吝惜一口吃的。但是,谁知道,却是我到了京城以来,遇到的最难讨的一家。刚才那个人的一脚,正踢在我的心口上,我快支撑不住了。如果,将来你们遇到了我儿子,你们就告诉他,他娘已经死了,家里也没有了牵挂,叫他好好地为国家效力,为朝廷尽忠。”
陆七问道:“老人家,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你给我说一下。我就是从边关回来的,将来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儿子。”
老人家的嘴抽搐了半天,也再没有说出一个字。终于,当老人家听到陆七说他就是从边关回来的,可能是感觉到了那么一点希望的存在。正因为她寻找儿子的希望有了一个可以寄托的人,所以老人家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却松的不是时候,因为,老人家还没有把话说完,就两眼一闭,彻底的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刻,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陆七又亲眼目睹了一个让自己锥心痛骨的一幕,陆七掉转身形对三手张说道:“仁兄,我不想参加科考了,我的思想已经受到了数次的震动。按道理来说,他们的荣华富贵和稳定的生活环境,是这些人的子孙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她们应该受到社会的尊重。但是,你看到了今天的情景,事实并不是那样。我对这个国家,这个朝廷有点心灰意冷了。”
三手张则说道:“贤弟,你错了。你只有适应了现实,你才能够改变现实。你只有顺利地通过殿试,成为了国家的重臣,你才能够用你的羽翼庇护天下更多的百姓。我们在我们毫无办法的情况之下,也只能尽其所能了。我也实话告诉你吧!他们之所以把我叫做天下第一大恶人,就是因为,我只偷官宦人家和当朝权贵,只偷那些不义之人。然后把他们的钱财,散给需要这些钱的穷人。但是,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你既然做了这一行,就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因为,只有你活着,百姓才能够得到更多的庇护。因为这个社会毕竟肯庇护百姓的人太少了,死一个,就少一个,百姓就会多一层灾难。像我这样的人,保护自己的手段就是大家只知道世上有我这么一号人,但是,谁也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神机千变三手张的真面目,你是第一人。而你,如果也想真正地为百姓谋点利益,也就必须很好地保护自己。那么,你是一个文人,你将怎么样来保护自己?那就是为官。你的官越大,你保护自己的能力也就越大,你为天下苍生谋取利益的机会也就越多。”
陆七用力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仁兄的一席话让小弟茅塞顿开,你放心吧!我一定要高中皇榜。将来,做一个真正地为民做一点实事的好官。让我们共同努力,解万民于倒悬。”
二人的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一拉,把陆宗舆拉醒了。原来是护士来测体温,摇晃着陆七的手臂。
陆宗舆夹好了体温表,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待护士重新走来,看了一眼体温之后,郑重地告诉他说:“你已经恢复了,明天可以出院了。当陆宗舆听到这个消息时,竟也激动地不知所措。于是在自己的空间高兴地写下了如此的一段话:“经过了七天的艰苦鏖战,我终于战胜了病魔,明天我将出院了。”第一个因为这消息有了反应的是【军中绿花】。
【军中绿花】:“因你的病,而让我有了牵挂,因你的康复,而让我的心终于有了可以安放的花丛。”
【神宗弃臣】:“谢谢你的牵挂,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得到了我生病的消息,而眼睛会多了那么一些泪水。”
【军中绿花】:“可是我得不到你的消息,对我的折磨是心灵的绞痛,感情上的疲惫。终日里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神宗弃臣】:“你的牵挂是我的幸福,但是,因为我的病,而让你残酷地自己折磨自己也是我和罪过和痛苦。”
【军中绿花】:“好好善待自己,不要再生病了,一个星期之内,我将前去看你。”
【神宗弃臣】:“你不怕影响不好吗?”
【军中绿花】:“为了爱,我就是要无所顾及。为了爱,我就是要任性一回。因为你的胸膛的温暖已经产生了一种魔力,牢牢地将我的心紧紧地抓在了你的手里。”
【神宗弃臣】:“如果坚决地不允许,只会增添你无端的猜忌。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等你前来。”
陆宗舆说了这句话,顿时感觉心花盛开。无比地幸福,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赶快开始收拾自己的用品,准备明天一早就办理出院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