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丝毫没弄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随后,我下铺的王贺踩着他的床,整个脑袋都探过来,伸出手机给我看。手机上边显示的是贴吧页面,学校贴吧里头讨论的全是关于我的事情。
“刑天,你小子够**啊,我记得上学期你没来几天就老被人打,现在倒是换了种方式哈。”周杰侧躺在床上,撑着脑袋驾着腿,嘴里叼着个棒棒糖,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我干笑了下,对王贺说了声谢谢后,问王贺要不要到我床上了。王贺当即一愣,周杰也是愣住了,宿舍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我纠结了老半天,最后只得弱弱的问了声怎么了。
他们猛地回过神来,王贺挠着后脑勺说我变了,和以前不太一样。周杰立即附和着说:“就是啊,你先前整个人就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还主动和人说话,王贺,你小子不要怂,直接爬上去。”
被周杰那么一说,宿舍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纷纷让王贺翻我床上来。王贺一憋气,指着他们几个说不要激他,他越这样说,其他人越是对王贺用激将法,我觉得十分尴尬,不由得劝了起来,但显然是没有的。
王贺最后还是中了激将法,根本不管我说什么,直接冲到我床上来,一把将我按住,举起我的枕头,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
整个宿舍的人再一次起哄,一股恼意当即浮现在我心头,正准备抬脚踹过去的时候,王贺却松开了我,将我的枕头放好,把我拉过去,打开学校官方论坛,我发现还真的,全是关于我的信息。
怪不得最近老是被老师盯上,看样子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们又问我,怎么留了个长发,然后又说我留长发感觉帅了不说,他们还说这个学期我变得开朗了许多,和我说话也不觉得烦闷。
随后,他们几个又闹腾着说为了庆祝我不再是闷葫芦,要和我一起去学校小后街撸个串。
听他们这样起哄,我就疑惑了,难道所有人庆祝什么都得要去撸个串?难道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顿串解决不了的?
我想不明白,只得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去了学校小后街的烧烤摊,找了张位置坐下后,我就瞧见角落里,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点了堆吃的,边吃边聊些什么。
想起先前语文老师硬是给我请假,带我去医院的事,我心中痒痒的,忍不住的想要去听听语文老师他们在聊些什么。
我拉着室友几个坐到了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旁边,他两就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我躲在几个高大个的后头,以至于他们没有看到我。
等所有人坐定后,我这才坐到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旁边,我坐的这个位置,他们两个的谈话我完全可以听清,而我的斜对面正好有一面镜子,正好可以看到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全部动作。
这个位置简直是绝佳啊。
这般想着,我也顿时兴奋起来。
他们两个不停的在聊着天,尽聊些没用的废话,聊的我都觉得是我自己完全想多了,就在我准备放弃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聂老师突然走了过来,没有看到我,径直的坐到了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中间位置,问语文老师找她出来有什么事情。
我心如擂鼓,不明白他们几个究竟有什么事情,非得约出来在学校外面说。
只见语文老师拿出一个文档,随后从文档里拿出一个病历本,递到了聂老师的手上。
那个病历本正是我的,他包那么严实干嘛。
我不明白语文老师的想法,数学老师在旁边显得格外的安分。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我心头升起,我强行将那不好的预感压下,全身心的集中,身体各个部位更是绷紧了。
我透过镜子,瞧见聂老师看着手中的病历本,眉头越拧越紧,看完后目光在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只见流转,问他们到底什么事。
语文老师说这是下午带我去医院的检查结果,这结果并没有告诉我。
他确实是没有把这结果告诉我,以至于我现在十分好奇这结果究竟如何。我不明白语文老师想要做什么,更不明白聂老师因为什么而皱眉,难道是因为我吗?
我想不透,只得继续偷听下去。
语文老师吃着烧烤说聂老师是除了那些混混外,与我亲近的一个人,如果是聂老师说的话,我是可以听下去的,同样,如果是聂老师的话,是可以真正帮到我的。
这话越听我越是觉得悬乎,我猜想语文老师说的混混应该是山猴儿他们,但我还是不明白,语文老师究竟想要说什么。聂老师显然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直接让语文老师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语文老师笑了笑,让数学老师少吃点后,直接和聂老师说我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很多时候想法十分偏激,虽然不会成为精神病患者,但还是有这样的风险。
我心头一紧,突然想起了我爸爸。我爸爸就是因为精神病被警察给送进精神病医院的,也是行为举止太过偏激,被警察带走后直接去了医院,现在还没有出院的样子。
我不由的感觉到悲伤,如果我也成了精神病怎样,那这不就成了天大笑话。
如果我再被送进精神病医院的话,碰到我爸爸,俺不还是得要被我爸爸给打死来?
越想,我越觉得恐慌。但我此刻不能让别人察觉到我在偷听,于是我强忍住心中的想法,扯出一丝笑听着室友们聊天。
语文老师没有说话,聂老师看着语文老师,开口问是不是属实。
一直不帮腔的数学老师开口了,他说病历本就在聂老师的手上,当然是属实的了。他还说,找聂老师来,主要是为了让聂老师多加开导我,让我情绪稳定下来的同时,思想不要太过偏激。
透过镜子,我瞧见聂老师在认真的听着数学老师的话,手里翻看着我的病历本,问数学老师我还有哪些地方有问题。
数学老师耸着肩,模棱两可的说貌似没有了,随后看着语文老师,语文老师附和的点了点头,问聂老师有什么想吃的吗。
聂老师看着桌上的菜单,问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问什么要特意找她出来说这个事情,语文老师说这样更有真实性。
随后他们又开始瞎扯了起来,聂老师点了几个烧烤后,又开始和语文老师、数学老师聊着别的事情。
我知道他们不会再聊我的事了,我不再偷听,心中无比的难过。
俗话说得好,说起来容易的东西,坐起来不一定容易,我根本就不觉得我思想偏激,我觉得我的思想十分正常。
但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话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作假,这让我不由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我难道真的有精神病吗?
“菜上来了!”周杰伸出手在我眼前一拍掌,顿时让我惊醒过来,我一抬头就瞧见老板端着烧烤走了过来,放在我们面前,笑得十分开心,让我们好好吃,还有什么想要的就再过去点。
我们几个都点了点头,王贺拉着几个人开始谈论他们几个班上的绯闻,以及哪个女生要好看点。
我没有兴趣参与,只是随意的附和几句,哪知周杰猛地一拍我后背,问我怎么又成了闷葫芦了。他没等我接话,就拉着我问我们班有哪些好看的。
我愣了会,歪着脑袋想着,他们一个个的全都盯着我,弄得我最后只得开口,老老实实地说道:“其实,我上学期都没怎么来,这学期见到班上同学,就跟第一次和他们同班一样,在我印象中,肖潇算是个不错的女生吧。”
他们几个立即起哄,说我眼光不错,随后他们又说肖潇怎样好看,肖潇遇到些什么事,肖潇的家庭情况。
说起肖潇,我就想起那天肖潇对我说的话,她是突如其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就像是我的妈妈和姐姐,突如其来的出现,突如其来的消失,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肖潇的消息。
我的几个室友们也在感慨,说是肖潇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以至于学校的美女又少了一个。
听着这感慨,我都不由一笑,我扭了扭脖子,问几个室友是要喝饮料还是啤酒。他们几个说着未成年不能和啤酒什么的,又找老板点了几瓶酒,喊着不醉不归之类的话,开始开酒瓶。
我笑着没有说话,任由他们闹着,目光在这家店四周打转,打量着这家店,打量着店门口人来人往的人群。
突然,我的目光与一个冰冷的视线对上,我心头一惊,定眼一看,正是刘源。刘源的旁边还有着张刀、李阳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