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内侍卫迅速冲过去将她团团围住,严阵以待。
奇怪的是,她明明只身一人,却给人一种不可进犯的错觉。
“楼——之——薇——”慕容盼雪抬起脸,眼中事怨毒的恨意。
被叫到的人却显得相当随意,她摊了摊手,道:“不好意思啊,这次我好像又没死成呢。”
“你!”
“哼,黄口小儿,竟敢只身前来,我是该说你有勇无谋呢,还是该说你螳臂当车呢?”
楼之薇认真想了片刻,道:“这两个都是贬义词,不适合我,我倒觉得智勇双全挺不错的。”
她夸自己的时候从来都很不要脸,要是在平时,卓锦书肯定会对这个行为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她就在他面前,完好无损。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前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感受她的温热,她的芬芳,以及她的存在。
“之薇……之薇……”明明已经受了重伤,他却还挣扎着往前,染满鲜血的手伸向她。
楼之薇抬头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目光淡淡转开,毫无涟漪。
他心中又是一抽。
正想说话,就听的慕容昭一声令下,让人当即将她拿下。
可话刚说出口,利箭破空而出,钉在了他脚边。
紧接着又是一箭。
“保护陛下!”甲一凯当即站起。
他看清路经,拔出刀劈了过去,可刀刃刚接触到箭尖,却反被射成两截。轻微的阻碍仿佛丝毫没有卸掉它分毫力量,就这么直愣愣的射穿了甲一凯的头颅。
两次受阻,箭矢终于停了下来。
看了眼面前死不瞑目的不下,慕容昭只冷冷哼了句:“废物。”
楼之薇眼中闪过一抹悲戚,转而道:“平阳王看到了吧,我有神人相助,可不是只身一人。”
“哼,管你们什么牛鬼蛇神,今天到了我这里,一样要到阴曹地府去走一遭!”
墨京城外他还有三万铁甲精兵,长乐宫中的禁军与大内侍卫又大多已经换成了他的人,今天就算他们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此劫!
“都愣着干什么?上!”
“之薇……快走……”卓锦书身受重伤,血不停的再往外流,若不是有两个官员扶着,只怕他早就要脱力倒地。
可他还是拼命往前挪动,想让她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慕容昭挑了挑眉。
“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大手一挥,蓄势待发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刀刀致命。
楼之薇抽出腰间短刀,正面迎战。
短刀削铁如泥,配上她诡异的身法,可谓所向披靡。
“这……这是什么功法?”
“哼,那怪敢只身前来,看来还是有点本事。不过……你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慕容昭面露狠色,手中响箭冲天而上,炸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无数的黑衣蒙面人像鬼影一样出现在祭天台。
为首那人迅速朝她掠了过来。
他脖子上有个显眼的标记,正是和之前楼剑与六号身上一样的,独属于幽冥殿的标记。
楼之薇手中一紧,“幽冥殿……”
“陛下,他们与之前的刺客是一样的!”混乱中不知谁吼了声。
群臣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刺杀平阳王的那个刺客,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慕容昭好生狡猾,居然在喊抓贼!”
“可怜昌平公还因此入狱……当真……当真是冤枉啊!”
“李大人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快些想办法脱身吧。”
慕容昭丝毫不惧,得意道:“今天你们谁都逃不掉!”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些?”楼之薇笑了笑,素手一抬,又一支短箭射了过来。
黑衣人灵敏的避过,却不想这只是一发虚招,在这之后还有三支短箭,他又避过了两支,还是有一支狠狠的没入了他的肩头。
楼之薇将短刀抵在他喉咙,一脚踏在他肩上,朗声道:“楼家军已在赶往长乐宫的路上,慕容昭,你大势已去,识相的速速束手就擒!”
群臣听了这话,脸上无不露出喜色。
楼家军是来救他们的!
他们有救了!
慕容昭挑了挑眉,眼中嘲讽。
他恍然大悟的道:“哦,你说的是那批忽然出现在墨京城外的‘楼家军’吧?那还真是遗憾,他们虽然拿着的是楼家军的旗子,实际上却是我这些年为卓问天精心准备的礼物。”
“你、你竟早就有了造反之心!”听了这话,有朝臣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卓问天更是眉头紧皱。
“哼,那些人自然是楼家军,怎么可能是你的叛军!”楼之薇咬牙道。
慕容昭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手中拿着虎符,道:“那不如等一等,看那些冲进来之后,究竟是先了结了你,还是会拿下我?”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平阳王切莫高兴得太早。”第五经伦站在远处,神情淡然。
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冲向祭天台,所以未被包围。
慕容昭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是仰头大笑。
如今大局已定,谅他们再有什么后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然而就在他仰天长笑的时候,一片黑压压的人影蜂拥而来,瞬间将整个祭天台包围的水泄不通。
为首两人一文一武,一个粗狂且俊美,一个文弱却睿智。
看清来人,卓问天眼中动了动:“楼爱卿,杜爱卿……”
“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墨京城外三万叛党已尽数被擒,等候发落!如今只剩下皇城中少许余孽,还请陛下准许臣等捉拿叛党!”
此话声震寰宇,让所有人心头为之一振。
“楼震关……你怎么……”慕容昭看着远处那人,喉口莫名多了一股腥甜之气,“不可能,你的虎符在我这里,怎么可能调动军队!”
“虎符?哦,你是说这个吗?”他淡然的从领口拿出来一枚一模一样的虎符,“因为你手上那个,是假的。”
慕容昭险些吐血。
不可能,如果虎符一开始就是假的,卓问天不可能没有发觉……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卓问天。
这样的情况,他似乎表现得过分镇定。
除了知道他是刘钊有一刹那的震惊外,他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莫非……
“你……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