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楼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怎么就哭了呢?”卓倾羽自封是个很懂得风花雪月的人,是以在这些方面总是要安慰一下的,不然怎么担的上“浪子”的称号。
楼之薇只是淡淡的翻了白眼,并不很想理会,当即便下了逐客令。
“我看两位一拍即合,不如将这时间留给你们,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卓倾羽一听她要赶人,连忙告饶道:“诶诶,别呀,你好歹给我个准信,之前那事究竟是行还是不行?”
开什么玩笑,他还等着被拯救呢!
楼之薇只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和立场,你自己去找他吧。”
说完真的就转身要进屋。
卓倾羽情急之下,干脆道:“要不你跟我上一趟墨京府吧,去了你就知道我们最近的生活有多么水深火热了!”
“那,又与我何干呢?”
她又不是圣母,为何什么闲事都管。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卓倾羽的工作,既然当初从别人手里接了过来,岂能不负责任的随意推出去?
楼之薇摇了摇头,真的挥了挥手就要进屋去。
卓倾羽想拦,可无奈他刚刚已经把所有的理由都用上了,小到民间疾苦,大到人间大义,可这女人就是不吃这一套啊,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爷别担心,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如此热心肠,怎么会让王爷为难,”楼若兰柔声安抚着,“若兰也是愿意帮助王爷的,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事?”
那娇滴滴的嗓音还带着层勾人的媚态。
饶是卓倾羽身经百战,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呵呵,这个……”
“王爷如此为难,莫不是只有姐姐可以?”
“呃……”
就在卓倾羽纠结的时候,门口又走进来一人。
他一身青衣,单手端着个食盘。
青峥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将粥递过来,道:“主人让熬了药膳粥,要走吃完再走。”
楼之薇本是要进门,看了眼他手上的药粥,还是乖乖的坐回去吃了。
白润的热粥刚一入口,便带来浓郁的药味。
她皱了皱眉,问:“这药味似乎比之前的重了些?”
“主人说这几天降温,所以让在里面加了几味温补的药材。”他目光落在角落的那一口口红漆木箱上,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楼若兰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喝粥。
只是那双眼中,似乎也有什么在跳动。
楼之薇吃饱喝足的把空碗往桌上一放,抬眼看到所有人都看着她,无语道:“干什么,你们也想吃?”
“前有贤王殿下重金相聘,后有封神医一往情深,姐姐真是好福气啊。”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空碗。
青峥面无表情的端起碗,阻断了楼若兰的目光,“既然已经吃完,那我也回去复命了。”
“让他费心了,替我谢谢他。”
听了这句话,他忽然转过头来,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费心,总比不上伤心。”
“什么?”
楼之薇皱眉。
还想再问,青峥却已经走了。
“小楼啊,你看这也吃饱喝足了,是不是跟我去体察一下民情啊?”卓倾羽坚信,只要楼之薇看到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定不会坐视不理。
“姐姐心善,定是不会拒绝王爷的。正好若兰也跟着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楼之薇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楼若兰却抢先一步应了下来。
卓倾羽连忙应道:“那本王就先谢过。”
虽然有些强人所难的嫌疑,但他确实焦头烂额,走投无路了。
楼之薇被赶鸭子上架,嘴角忽然咧开一抹笑,道:“好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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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行到墨京府。
停稳了马车,楼剑在车帘前低声道:“大小姐,到了。”
这几天楼飞经常不在,就只有他先顶上。
下了马车,楼某人真被眼前的壮观景象下了一大跳。
平日里冷清的墨京府现在人山人海,简直比早市还要热闹。
楼之薇甚至觉得,如果衙门口可以摆摊的话,那绝对可以大大拉动墨京城的经济建设。
“你现在看到了吧,我没骗你吧?”
“墨京每天有这么多案子?”
“哎,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案子,但都累在了一起,每天上门的人简直络绎不绝。”
那些案子又细又碎,却相当耗费人力,每天都让人忙得焦头烂额。
所以他才想找楼之薇去收了那个破坏社会稳定团结的孽障!
“可那也不能证明是他做的。”
楼某人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按理说,弱鸡没这么无聊。
楼若兰正好也走过来,疑惑道:“‘他’是哪个他?莫非墨京府近日的案子,姐姐知道些什么内情?”
卓倾羽欲言又止,心中苦不堪言,只能道:“先进去看看吧,这前门不好走,本王带你们走后门。”
于是几人陆陆续续的,终于突破重围,进到了墨京府内。
只是里面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
录口供的人都挤在了一起,还有人因为插队争吵,更有人趁着这个当口钻空子。
那做笔录的主簿早已忙得焦头烂额,哪管那些人是不是插队的,只能来一个记一个,场面越来越混乱。
“一个个来,不然全部重新排队!”有个差役忍无可忍吼了声。
大堂里瞬间死寂。
但是在片刻后,又爆发了更激烈的争吵,整个墨京府乱成一团。
楼之薇呵呵。
“这种情况持续多少天了?”她转头看向卓倾羽。
被问到的人算了算,沉痛道:“自从你被封为德隆县主之后没几天就开始了。最初只是每天多了几件,近日越来越多,简直都快把人给淹死了。”
“哎呀,那姐姐这个县主受封得还真不是时候,说不定是老天爷不满意了,才降了天意来。”她用袖口捂着嘴,痴痴的笑着。
“妹妹好大的本事,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说陛下的不是,看来是对陛下很不满?”
楼若兰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什么?”
“我的县主是陛下封的,你却在这里说老爷也不满我受封,岂不就是在指责陛下不明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