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楼之薇不是在床上躺着睡大觉,就是吃白虹给她端来的补血圣品——猪肝。
无奈她体质本来就不是那种气虚血平的类型,好几天猪肝吃下来,不仅添了二两肥膘,连额角上都冒出来一颗痘痘。
于是每天长吁短叹,垂足顿胸。
白虹见了,以为自家小姐是想念远在边关的大将军,不过好在之前听说大将军已经启程回京,想必不久就能到。
楼之薇早就把那位便宜爹给忘在脑后,此刻她拿着铜镜,看着那颗痘痘冲着她耀武扬威,心中无比郁闷。
通过莫凉的这次事件,她也深切意识到穷这个问题带来的诸多不便。
现在侯府的大权和全部经济命脉都被柳氏拿捏在手里,虽然明着没扣她的月例,但上次楼若兰差点被卓锦书打了个半死,柳氏怕是早早的就把这笔账记到了她头上。
长久这么下去,这不定时炸弹早晚要爆炸,她还是要在那之前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才是。
不然每月像这样拿着固定的月供,就好比是那公务员每个月拿着死工资一样,想要发家致富,简直是天方夜谭。
“丫头,你说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人一夜暴富的法子吗?”楼之薇手上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巾,问身旁的白虹。
白虹认真思虑了一下,才道:“墨京最有钱的就要数宝家银号了,咱们要是能把宝家银号的钱都抢来,肯定一夜暴富!”
楼之薇听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靠,这丫头居然想让她去抢银行?难道是她平日里的教育出了偏差,才让她有这么三观不正的想法?
“丫头,你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抢银行这种有悖和谐的事情我们是不能做的。”她对白虹提出了严肃的批评。
小丫头埋着脸应了,“其实如果能在春猎中拔得头筹的话,也是有不小的赏赐的。只是太子殿下素来不喜欢张狂的女子,所以大小姐也从来不参加春猎。”
“春猎?”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楼之薇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至于后面那半句话,她也就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她已不是曾经的楼之薇,卓锦书那渣男要怎么样,她管他去死。
于是某人友好的招了招手,满脸亲和的让白虹坐到她面前,道:“快跟我说说,这春猎都有哪些规矩,奖赏是什么,一般有什么人参加?”
白虹娓娓说了。原来这场春猎就是卓问天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若能入了他的眼,加官进爵也是有的。
这其中参加的大多是武官子弟或还没有功勋的富家公子,官员女眷也有人去,不过一般是随行作陪,不参与他们那些比试。
唯一让楼之薇兴奋的是这次春猎的奖金,整整有五百两黄金!
若有了这个本钱,那她以后想发家致富倒也不难了。
“那这要怎么报名?”
“如今大将军不在府中,一切事情都是柳姨娘做主,只怕这次侯府参加的名单也是她定的。”
楼之薇听了,眼睛转了转,道:“看来咱们这得往柳氏的院子去一趟了。”
说完也不浪费时间,带着白虹就悠悠的去了。
楼之薇去到柳氏院子的时候,楼若兰也正好在那里与柳氏喝茶下棋,看起来十分闲适。
只是在她一脚踏进去的那一刻起,气氛好像瞬间变了。
楼若兰显然是看到了她,眼神如吐着毒液的毒蛇般恶狠狠的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咬她上一口。
哪知道某人就像是没看见似的,乐呵呵的走进去打招呼:“姨娘和妹妹真是好雅兴,香茗配着满院子的春花,倒不失为一个下午茶的好去处。”
柳氏不动声色的跟着笑道:“之薇来得正好,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这些天外面的流言早传得沸沸扬扬,关于楼之薇大义救人一事也早就已经被编成了各种版本流传出来,再加上这几天封玉都是大张旗鼓的上门,是以柳氏也是知道她受了伤的。
只是知道归知道,这几日也没见她上门来看上一眼,现在遇见了反而热络的嘘寒问暖起来,说话间眼中更是流露出了几分担忧,仿佛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好母亲形象。
所以说人生如戏,或许对柳氏来说,戏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楼之薇笑嘻嘻的走近,道:“多谢姨娘关心,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自然是没有大碍了。”
说完还转了一圈,头上的发簪随着莲步轻摇,看起来美不胜收。
“几日不见,女儿真是越发艳丽动人了,还得多亏了封神医这几日不辞辛劳的为你诊病,病好之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知道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呢。”楼若兰冷冷一哼,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柳氏听了,脸色大变,严肃道:“若兰不许乱说,别污了你姐姐的名节。”
“她若真是没做什么有悖伦常的事情,又何须害怕别人多说?之前让人休成了弃妇,让侯府为她扫尽了颜面,现在还跟其他男人搞出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更是把人弄到家里来了,简直是不要脸!”
“若兰!”见她如此口无遮拦,柳氏也拉下了脸。
救过楼若兰根本不怕,道:“本来就是!那男人进了他的屋子,只需要把门一关,旁人哪里知道他们究竟在里面干些什么?”
“你……哎!”柳氏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转头看向楼之薇,道,“女儿啊,你若不想让旁人误会,最好还是解释一下。若兰在自己家里说倒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她不会害你。倒是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人,若是让他们把事情闹大了,你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她言辞恳切,神情认真,好像真的是在为她考量一样。
楼之薇见了,心底呵呵一笑,道:“那可真是让姨娘和妹妹费心了,之薇听了心里甚是感动,不过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竟然还如此嚣张。
楼若兰气不过,怒道:“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