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空出一张桌子,跑堂哥把她带到座位前,压着她的肩膀坐下后,便快速将一桌的杯盘狼藉给情掉,笑嘻嘻地对她说道:“姑娘先喝杯茶解解揭,我去去就来。”
说话的同时,手脚还俐落地从另一位跑堂手上拿来茶壶和茶杯,为她倒了一杯新抱好的热茶搁在她面前,然后又旋风般地离开,让她始终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她看着桌上这杯热茶,尚未入口,这茶香味就己经飘来,令人很想品尝它的滋味。
不过茶再香,也掩盖不了周围传来的危险味,这杯茶,还是不喝的好。
东张西望后,乘着跑堂哥去忙,她心想,还是偷偷离开好了,于是悄悄站起身溜走,不过才走了两步,又被那个不知从叮里冒出来的跑堂哥给挡住。
“嘿,小姑娘!你看,刚出炉的包子来嶙!很好吃的,快来尝尝看!”顺手一拉,又把她拉回桌子旁坐下。
她讶异地盯着这个粗犷的跑堂哥,刚才明明看他从左边走,怎么这会儿却从右边冒出来?不仅截了她的路,把她给拉回座位上,而且她都还没点菜,这人却主动送上了两个刚出炉的包子。
“你吃吃看这素包子,内馅可是用山菜做的,别家买不到,很好吃哟!”
文绮丝心下叫苦,包子都送上来了,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跑堂哥如此热情招呼,她也不好再推拒了,不如赶紧吃完好上路。
“可有肉包子?”她问。因为这一路走来,吃的野果野菜多了,想要尝点荤的。
跑堂哥突然一脸神秘,示意她把耳朵拉近,她一时好奇,照做了,听得跑堂哥的声音在耳畔小声回答——“有是有,不过我建议姑娘吃素包子比较好。
“为什么?”她一脸疑惑。
“因为……”跑堂哥用着只有他俩才听得到的声量说道:“肉包子是山老鼠肉做的。”
文绮丝心中一惊,直直地盯着他。真的假的?从他的神情,她感觉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为何独独告诉她?
“你可得帮我保密呀,不然掌柜的知道我偷偷告诉你,可是会让我吃不完兜着走。”俊眸对她眨了眨。
文绮丝的心儿咚地一声,那眨眼是什么意思?她不识男女情慷,却也大概明白这眨眼似乎另有用意。这位跑堂哥看她的眼神不同,但又感觉不到任何恶意,似乎对她多关注了些。
“这个请你。”跑堂哥从另一个伙计的餐盘上又抢来两盘小菜搁到她桌上。
她讶异地摇头。
“不……”
“当作是我的谢礼。”他笑道,俊眸眯成两条弯弯的上弦月,讨好之意十分明显。
她想拒绝,认为自己无功不受禄,人家是做生意的,她怎么好意思白吃?不过对方说完又很快的转身离开,去招呼别桌去了,又是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文绮丝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心想算了,这一来一回也挺耗神的,不如快快吃完好上路,于是她拿起素包子,剥开一些些,嗅了嗅,是菜香,没有毒,闻得她肚子更饿了,咬了一口,发现还真好吃呢,立刻律律有昧的吃着,心想这跑堂哥真是奇怪,居然请她吃免钱的。
跑堂哥吆喝着其他伙计给客人上菜,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时候另外一位伙计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量消遣他。
“头儿,你看上人家了啊?”
打从这小姑娘远远地往这儿来时,他们就发现头儿的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直到小姑娘走近,头儿一双眼更是目不转睛,一发现人家好像要走了,立刻上前“厚脸皮”地扒着人家的秀臂,硬是把人家拉进来坐。
“你不觉得那小姑娘长得真可爱?”黑无崖一边说,一边笑着欣赏小姑娘一口一口秀气地吃着素包子的模样。美女他见多了,却没见过这么顺眼的,一看就忍不住想疼爱她。
另一位伙计也探过来低声道:“头儿喜欢人家小姑娘,给她吃的是役下药的素包子呢!”
“没给她吃肉包子?头儿不怕她跑了?”
黑无崖横了手下一眼。
“人家细皮嫩肉的,怎么可以让她吃山老鼠肉?不行!”目光转回小姑娘身上,嬉笑道:“她要是跑了,我就追呀!”
事实上,他们在这方圆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开了这一家香包子店,做的是“大买卖”,只不过这买卖挣的不是包子钱,而是财货银票!因为他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盗匪,外号“山狠”,乔装成山夫小贩,设下陷阱吸引商旅过来。
包子有两种,肉包子里下了毒,素包子没毒。遇上有货可抢,有财可捞的,就给肉包子;身上没几两可榨的,就给素包子。
黑无崖看上小姑娘,舍不得给她吃有毒的肉包子,还另外赠送了两盘小菜。
他们这批山狼,在这里设下包子馆,潜伏许久,等着大鱼上钩,开的是黑店哪!
几个手下互看彼此,心想头儿看上了人家,那也没办法。
“头儿,咱们何时动手?”一人低声问。
“急什么?等小姑娘吃饱再说。”黑无崖陶醉地笑着,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文绮丝猛放光。
文绮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觉得眼皮猛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打算快快把食物吃完,冷不防猫见了那远处走近的身影,心儿陡地大跳,差点噎到。
就知道眼皮跳没好事,老天在警告她了!瞧瞧那熟悉的身影,不是上官寒澈是谁?
文绮丝无处可躲,当机立断,立刻换了个座位,从原本面向他,变成了背对他。
黑无崖始终关往她,当然役漏掉她脸上闪过的惊色和异样的举止,仿佛怕被什么人看到似的,立即往外瞧去,见到两名男子走进来。
他打量那两人,其中走在前头的男子尤其惹人往目,此人一身墨衣,眉目冷凝,形貌俊杰,刚毅之中又透着一股阴柔之美。
那模冷的神情令黑无崖浓眉挑了下,他自负潇洒不羁,相貌上等,可是这男人更是俊美无铸,一上门,在场的女子不管是妇人还是姑娘,全都红了脸蛋,一双眼儿或明或暗地瞅着他。
“头儿,这人似乎不太好惹。”一名手下在耳旁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