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夕阳西下的时分,胖子扛着锄头,我背着背篓。余晖泛红映出这样和谐的悠闲,而一位扛锄归晚的老者正好从我们身边走过,嘴里哼着《天仙配》——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
桑榆扛锄归家晚,闲坐把酒人言欢。不料望山小月探,竹林星影两空散。
这样悠闲的日子不是时时都能有的,也不是人人都能给你带来这样的日子。以前我和胖子是同一类的人,我们喜欢某个人算不上爱,却爱得死去活来,身心憔悴;现在啊,我们爱一个人,却想着合不合适。
“林小梅,我们打个赌”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胖子突然停下来。
“赌什么?”我走在胖子后面十米开外的地方,“小时候打赌,哪一次不是我赢?”
“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啊,不过这一次不一样,我们赌我们的后大半辈子。”
“切,这种事,我吃多了才会跟你赌。”我走到胖子的身边,看见剑龙站在我家门前,“怎么赌?”
我的故事胖子大都是知道的,且把剑龙描绘得也很细致。
胖子说,我赌这个人不适合你。其实我的直觉告诉我,剑龙真的不适合我,可是我生来就爱与胖子唱反调,如果他那样说,我反而会去适应这种不适合,可是未来的事情又岂能是一个赌约能左右的?我和胖子之间的赌约无非就是随口说说的话,赌约成不成立我们都不会在意,甚至是忘掉这个赌约。
剑龙站在我的门口一脸的惆怅,像是便秘了多天,他抬头望着我的房间,双手下垂,脊背挺直,眼中说不出的深情与眷念,这样的剑龙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站在这多久了?”我问,“这几天都没看见你和狗哥呢。”
剑龙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眼中的星星稍纵即逝,突然剑龙笑了,“这位是?”
“……”我应该一口回答的,他只是我的朋友,但误会了不是挺好,况且如果胖子的妈妈来了穿帮了也不好。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故意把男字拖得很长。
剑龙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红盒子的烟,抽出一根,递给胖子,拿出打火机……两人握握手,便开始吸着烟,吐着雾,聊着天。呵,有趣,我倒成了多余的了。
“我说,你们进不进来,要在外面站多久?”
剑龙说:“我就不进去了,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过两天我就结婚了……”
“哎,这么快?”不会吧,这么突然?我心中竟有些小小的失落,“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啊,你是来送喜帖的吗?”
剑龙低下头,看不见他任何的表情,“三十出头了,再不娶妻就要被镇上的人说闲话了,喜帖还没做好,你不用喜帖,我也会请你进去喝酒的……”
胖子抽着烟一句话也没有说,烟雾在胖子的脸庞周围弥散,隐隐约约我觉得胖子的神情多了一种我看不明白的沧桑,没想到胖子抽烟也是这般的熟练了啊,吞云吐雾的架势比剑龙更加有“男人味”。
剑龙说走就走,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挽留。天以深,我不便送他,只有远远望着剑龙的背影,虽然只是黑乎乎的一团,但是能透出其中的蹒跚的。剑龙骑着狗哥的摩托车,行驶于这条即将开始动工的巷子路,扬尘而去。
“林小梅,你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胖子坐在沙发上。
“别说话,你给我闭嘴。”
“人家都要结婚了,那就不要那个赌注了,我们重新赌一个。”
“谁要跟你赌。”
“你怕了?”
“无聊,幼稚。”
“林小梅,我拿我的后大半辈子给你赌,你一定会比我先找到幸福。”
我愣住了……
半响,我说,“你那温柔严肃的口气怎么回事?那我就赌,拿我的后大半生给你赌,你不幸福,算我输。”
……
“哈哈哈……赌约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