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轩翘唇一笑,收回了手枪,接着走到了林瑾年身边。
终于没有手枪在抵着自己的头,庄希雅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庄小姐,后会有期。”离开前,邢轩一面跟着林瑾年他们往后门走去,一面回转了身子,提起一只手朝庄希雅随意的行了一个礼,“记得我的建议!”
一直到上了雷恩开过来的车,辛简玉才彻底放松下来。
昏迷不醒的唐越琳被安置在另一台车上,原本邢轩是应该同她坐一辆车离开,可临上车的时候,邢轩却偏偏硬要挤到林瑾年和辛简玉这辆车上来。
雷恩见林瑾年没有说话,便就没有拒绝。
路上,辛简玉整个人都靠在林瑾年身上,本在闭目休憩,可却忽的想到方才邢轩离开海天酒店之前,对庄希雅所说的话,不由睁开了眼,问道:“邢轩,你到底给了庄希雅什么建议?”
坐在车前排的邢轩笑了一声,回道:“没什么,就是多给杨天佑他们制造一些内讧的机会而已。”
“制造内讧的建议?到底是什么,邢轩你就别卖关子了……”辛简玉淡声追问道,一面动了动脑袋,寻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靠在林瑾年的肩膀上。
连续两天的不眠不休,辛简玉已经是疲惫万分,加上现在车内温度又恰恰好,旁边又还坐着这个世界上最让她放心的人——林瑾年,所以此时她可谓是全身心都松懈了下来。
这一松懈,那疲倦感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偏偏她又对邢轩方才所说的话感兴趣,因而她半睁着眼睛,强打着精神想要听听邢轩的回答。
可还未及邢轩开口,林瑾年已抬手抚上她的眼睛,迫使她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你先睡会,我帮你问清楚,等你睡醒,我再告诉你。”
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辛简玉耳畔回响,宛若大提琴在奏响世界名曲一般,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有了林瑾年的保证,辛简玉放下心来,不再努力抵抗睡眠的诱惑力,径直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坐在车前排的邢轩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相互依偎的两人,不由揶揄道:“林瑾年,我认识你这么久,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你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啧啧,看这情况,辛大小姐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林夫人啊!”
林瑾年抬了一只手轻轻搂住辛简玉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拥到了怀里,动作小心又轻柔,似是在拥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见林瑾年并未曾理会自己的玩笑话,只是拥着辛简玉闭目小憩,邢轩撇撇嘴:“这真是虐死我这条单身狗了。”
一旁开车的雷恩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出来,却没发出声音。
邢轩转头看向雷恩:“还没请教这位是?”
“我叫雷恩。”雷恩只说了名字,并未介绍身份。
对于邢轩,雷恩并不熟悉,以前也未曾见过面,不过方才看头儿对邢轩的态度,貌似两人应该认识许久,不过关于在身份的介绍上,在没有林瑾年的许可之前,他不好轻易透露。
毕竟z国人对“战鹰”的名号,基本上都有所耳闻。
若是轻易说出来,则容易涉及林瑾年的身份也跟着暴露的问题,虽然林瑾年已经准备正式进军政治圈,不过还没有到真正公开的那一步,就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谨慎小心的态度。
这一点,他的亲弟弟雷希早已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过了。
政治圈不比商业圈,商业圈里,若然破产或是遭遇经济危机,只要抓住机会,总会有可能卷土重来,可政治圈却不一样,一步错便会步步错,哪怕是一件小事,都有可能会成为政治路上的燎原之火,一旦踏错,便满盘皆输,再无翻身的可能。
邢轩对雷恩的回答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笑了笑,抛出一个问题:“你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雷恩一脸莫名:“没有啊,怎么了?”
“那挺好。”邢轩笑着道,“以后找女朋友啊,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惠,小鸟依人的,还有,样貌和性格一定要统一,不然外面看上去温柔可人的模样,可实际上却厉害的很,那样我可吃不消啊……”
这番话说出来,就算邢轩没特别指明,雷恩都能明白他说的是谁。
关于辛简玉的厉害之处,他是没有见过,不过却在绘梨口中听过不少事迹。
单论她能陪着林瑾年一块从悬崖上跳下去,这一个壮举就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叶四还曾经被她逼得都违背了林瑾年的命令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辛简玉在雷恩心中的好印象,在他心里,能配得上林瑾年的就只有辛简玉这样的女人,独立坚强,聪明漂亮。
若是林瑾年真找一个处处都要人照顾的女人,估计他们这些下属都会头大。
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不满邢轩的话的,反驳道:“我倒觉得温柔贤惠小鸟依人这样的,太没味了,厉害的女人也不错啊,况且,谁说厉害的女人就没有可爱之处了。”
邢轩从后视镜里觑了一眼林瑾年,回道:“厉害的女人哪里可爱了,随时都可能会拿把枪指着你的头,太吓人了。”
雷恩皱皱眉,这句话邢轩说的就有些过了,他刚要据理力争,就听得林瑾年幽幽开口了。
“不要说话,会吵醒她。”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贯的威压。
雷恩急忙闭上了嘴,头儿发话了,他不敢不听啊。
又是一发虐杀单身狗的招数,邢轩哀叹一声,转了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到了t市,林瑾年叫雷恩直接开车去了他的别墅,顺带也捎上了邢轩。
他还有很多事情,必须和邢轩再好好详谈一下。
至于辛简玉,依旧沉睡,甚至于到了林瑾年的别墅,她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林瑾年索性直接将她抱下了车,又一路抱去了楼上的房间。
邢轩看着林瑾年的背影,不由摇摇头,感叹,又是一个“妻管严”晚期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