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熹不紧不慢地走了。
走廊里满是她坚定的脚步声。
路栖明轻轻叹气，“你们又吵架了？”
霍晓真：“你这什么语气，好像觉得肯定就是我错了似的。
“换作是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把公关资源用在一个没创造过太大价值的新人身上吗？”
路栖明转头看向霍晓真。
他一直关注着林谨的情况，一听就知道霍晓真说的是哪件事。
霍晓真似有所感，转头看着路栖明。
路栖明：“她还弱小的时候，你不伸手扶她，等她成长起来了，不用你扶，要离开了，你拿什么留她？”
霍晓真挑了挑眉。
她很想说，要离开就离开，心离开了，人是留不住的。
而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并不是只靠着林谨赚钱。
但路栖明没给她这个机会。
“公司的营收确实逐年提高，但你没发现这几年大花离开得有点多吗？
“流量确实能给公司赚钱，但实力派才是公司的定海神针。
“当前辈们全部离职，我们公司积累了十几年的底蕴就没有了。
“那时候的星云是什么样子？
“那和这几年趁着流量时代趁势崛起的小经纪公司就没分别了。”
他一直知道霍晓真十分急功近利，但急功近利到短视成这样，他就不得不出来说几句了。
为什么公司要主动调整和老戏骨们的分成比例，调整为三七，二八，甚至一九，公司只是象征性地抽一点成？
因为这部分人不是给公司赚钱的，他们是公司的荣耀。
霍晓真很不高兴，“你什么意思？是说营收不重要了吗？”
路栖明：“营收很重要，但不是唯一。
“我们公司并没有上市，不用弄出漂亮的财务报表维持股价。
“一步一步走稳就行。”
霍晓真被弄得不高兴了，“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支持陈凯熹那一套呗。
“呵，陈凯熹那一套能行，她怎么会被换掉？！”
路栖明无奈得很，霍晓真这一路走得太顺了，没受过什么挫折，以至于人刚愎自用得过了头，一点都听不得反对的话。
他看了霍晓真一会儿，戴上口罩帽子，转身走了。
霍晓真看着路栖明的背影，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她那么维护路栖明，对路栖明那么好，路栖明反过来却为了别人下她的面子……
她心里的负能量淤积，总有一天会发酵变味。
陈凯熹现在也是个负能量girl，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的。
神奇的是她骂的对象竟然不是沈编剧，而是霍晓真。
林谨在旁边听着听着竟然笑了。
陈凯熹也是厉害，骂了那么久，竟然没有重复的，而且把语言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陈凯熹停步回头，“笑什么？”
林谨：“我们熹姐真可爱。”
陈凯熹被林谨逗得噗嗤笑出声。
“好了，好了，收拾东西，我们走。
“就因为这破事儿，连广告拍摄都推迟了。”
今天是给东山客拍广告的日子。
陈凯熹时间算得好好的，这边只是试个镜而已，很快的，十点半能够赶到录影棚，谁知道公司这边出了幺蛾子。
她已经跟甲方道了好几次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