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栖明看了一眼手机，只有9%电了。
他还得留点血皮子，万一找不到那家店，也方便继续导航。
他开了静音，关了所有后台程序，也关了4g，顺手把手机塞回了裤兜里。
霍晓真着急忙慌地给路栖明打电话，却打不通了。
路栖明看到交警，主动出示驾驶证，说明情况。
事故处理得很快，车很快被拖走了。
路栖明分辨了一下方向，发现事故地点距离那家火锅店并不远，索性戴了帽子和口罩步行过去。
包间里，菜已经上齐了。
林谨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直盯着红锅，跟专心听讲的小学生似的，乖乖的。
蒋一晨：“在机场碰到你，你是去拍戏，还是做节目？”
林谨：“我去考试。”
蒋一晨恍然，“你怎么在老家读书，考试不是很不方便？”
这可把林谨问住了。
陈凯熹并没有告诉过她为什么要把她的户口落在崃山市。
她之前也听季珊珊嘀咕过，明明落户在京城，在京城读书，高考会很占便宜。
陈凯熹当时狠狠瞪了季珊珊一眼，并没有回答。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有在比较偏远的地方，个别福利院才没有建立电子档案。
林谨这种山沟沟里钻出来的三无人员，不从福利院入手，也没法弄个比较没有漏洞的档案了。
但是电子档案更改起来的难度比较大，会留下痕迹，如果有心人想查林谨，来一个数据复原，那就完了。
这在技术层面上不是做不到的。
陈凯熹曾经经历过。
她那会儿玩儿页游。
有段时间比较忙，就让同一个帮派的人帮她做任务，结果那人坏得很，直接把她的装备都分解了。
她向gm投诉，威胁说：如果不恢复数据，她就不玩儿了。
像她这种，肯一个月花5万在页游上的人真的不多，她的游戏数据果然被恢复了。
由此及彼，陈凯熹还是觉得纸质档案比较没漏洞一点。
不过这话就不好跟林谨说了，她怕教坏孩子。
林谨：“其实还行。”
蒋一晨：“你考得怎么样？”
林谨：“感觉还可以。”
她会答的都答了，不会答的，照着别人的答案答了，应该没问题……吧？
蒋一晨：“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日料店，如果你考得好，我请你吃。”
林谨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什么好啊？”门被推开了，路栖明走了进来。
蒋一晨的表情瞬间失控，连基本的礼貌微笑都维持不不住了。
这个人怎么来了？
路栖明看到蒋一晨也是一愣。
他觉得这顿饭可能会消化不良。
他们两个基本上是王不见王的状态，知道彼此，却从来没有合作过。
跨年演唱会、综艺节目、春晚、电视剧、电影……
请了这一个，就不会请那一个。
两人还有过节，团队相互拉踩，他们心里都有数，也都有火气。
路栖明率先反应过来，“锅开了，下菜吧。”
蒋一晨笑着站起身，主动伸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路栖明反应也不慢，手轻轻握了握蒋一晨的手，“你好。”
蒋一晨唇角上弯的弧度变大了些。
路栖明，根本没握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