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薄音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我手上,随后自己先进了卧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他换了一套家居服,淡色的毛衣白色的棉裤,显得身体更加的修长。
他就是一行走的荷尔蒙。
到处都散发着魅力。
我坐的这个位置平视正好看着他,他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痞痞的公子哥,我连忙收回视线垂着脑袋不去看他。
我是随着他回家了,但是我的心情还是很纠结,那种要得不得的感觉在心中最折磨人。
我忽而觉得我很了解薄音,他是属于那种不懂情爱,却一心想要与人在一起的男人。
而现在他一心想要我做他的媳妇儿。
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他下套,设计谋,肯解释,肯示弱,甚至还认为这些理所应该。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被他诠释的很全面。
能屈能伸,从前那个冷酷无情、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的小行为。
说明他是真的在意我。
身旁多了抹熟悉的冷冽气息,薄音从容自若的伸手勾住我的肩膀,将我带进他的怀里,我的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未曾言语,我也不想打破这份静谧,偷偷的抬眼望着他,望着他凸出的喉结以及坚毅的下巴,在我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我想应该一如既往的漠然吧。
薄音拥住我半边身子,拿过我手心已经凉了的水杯放在桌上,随后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心。
十分钟过去,他的手渐渐的往下,摩擦着我的手臂,略为粗糙的感觉拔撩着我。
我心底有丝丝异样,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我慌乱的起身,薄音忽的抬头,视线不明的望着我,泛着微光,我连忙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情绪,镇定的解释说:“教授今天授课,我要回学校。”
闻言他勾唇挑眉,侧着身子拉着我的手随着他一同摔进沙发间里,我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很怪异,又被他用强制的手段禁锢住了。
我紧张的看向他,他下面的炙热却滚烫着我,手心还轻微的摩擦着我的腰,我心底忽而有些生气,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我心有芥蒂,他却直接袒露了他想要我的心思,这让我很难受。
感觉就是为了做爱而带我回家。
薄音没有着急脱我的衣服,而是慢慢的用手掌拔撩着我的火,拔撩着我脑中最紧的一根神经。
这时他忽然抱着我坐起身,用身体紧紧拥着我的方式,手滑到前面来,深色牛仔裤慢慢的被他挤开,手掌贴住我里面的蕾丝小裤。
“小东西,给我好吗?”
这句话温柔的不像话,却让我心底冷了起来。
他在试探,试探我的反应。
他在期待我不要我阻止!
薄音的右手戴着两枚戒指,上面的硬度轻轻的摩擦着我敏感的部分,我猛的按住他的手掌,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取出来,坚定说:“我要去学校。”这话我是明确的说了三次。
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冷,薄音松开我起身又进了卧室,在此之前他丢给我两个字,“等我。”
再次出来的时候,他穿着一件暗蓝色细条纹的西装,半月未回,家里居然有这种风格的了。
他的西装是手工定制的,剪影的非常完美,而且他里面纯棉的白色衬衫很有质感,又搭配了一条暗色的领带,简直是个标准的衣架子。
我惊艳但又收敛着,不想让他得意。
薄音过来伸手揉了揉我脑袋上的软发,然后拉着我的手出门,看这样子像是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貌似他是想送我去学校。
下了公寓看见小助理恭敬的等候在车旁的,他见薄音出来连忙将臂弯处的黑色大衣递过来,薄音接过来细心的拢在我的身上,身上一暖,我惊讶的低头打量,这是一件男女同款的大衣。
这是他的?
从这里到学校一个小时的车程,薄音一路都拉着我的手心把玩着我的五指。
东捏捏西捏捏,还将他的戒指取下来套在我的手指上,但明显过大他又戴了回去。
相较于之前将手塞进我裤子里的男人来说,此刻他显得比较幼稚,像个大孩子。
下车的时候,他眸光略有期待的望着我,我却不言不语的下车,对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去画室的道路上,两旁的法国梧桐在冬日虽有些萧条,被白雪覆盖,但依旧高高大大的屹立着,一排排的过去依旧壮丽。
其实我心底有点想与薄音冷战,但冷战又毫无意义,我只是暂时不想被他碰。
做爱这事,不能让他养成随意的习惯,不能让他觉得我哄两句就能给他。
那他下次再犯事的时候,依旧会这样。
在画室待到晚上,萧教授看晚餐时间到了,邀请我们去食堂聚一聚,大家交流一下心得。
晚饭之后,我裹着薄音给我拢上的大衣,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不远处的操场还有跑步的人。
我是不爱运动的,这点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也还好我的身体素质一直都不差。
我想起曾经中学的时候,学校例行早上跑步,我能逃脱就逃脱,逃脱不了就被逮到办公室被班主任训话,有一次就刚好被何深撞见。
何深没有责问我,只是说不愿意运动对健康有影响,跑步的确挺累但他也说可以教我其他的。
除了跑步他教我撑杆,教我游泳,教我骑自行车,那时候他依旧如平时一样风雨无阻的每两个月来看我,待两天就一定会离开。
虽然时间不多,但他安排的紧凑。
我的很多技能都是他教的,也可以说从十二岁到二十岁,是他看着我陪着我长大的。
现在回想起来,这感情比暗恋慕修远的时候还来的深沉,比我曾经嫁给严柯还来的喜悦。
从小姑娘到如今,我可以没有慕修远,虽然我也一直没有慕修远,我也可以没有严柯,可是我却不能没有何深,他亦师亦友,不可或缺。
何深说——
时光,我爱你。
再见。
我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话的,但是我知道他这八年来,隐忍的深沉。
他目睹我对慕修远动朦胧之心,却沉默不语,他目睹我与严柯热恋,目睹我结婚,却大方的祝福,其实何深这么多年过的一点都不容易。
想到这,我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伸手攥紧里面兜里的黑色丝巾,这上面的刺绣有些搁人。
这是他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他离开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死亡,不然怎么会留下这条戴在身边多年的丝巾?
这条代表身份的丝巾。
爷爷说八人一体,如若有其他人逝去,就会有另一个人快速补上,重新组成庆。
这是个残忍的组织。
可却是薄音太爷为了国家利益,保护国家组建起来的,赌上所有人的尊严与荣耀。
我有些难过,用手捂住眼睛。
“薄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我猛的拿开手,红着眼看向出声的这个人,笔直的西装兜在身上,与中午一模一样。
这个男人,是庆的领头人。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向不远处的车辆走去,薄音跟随在我后面沉默不语。
回家打开门,厨房里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她笑着说:“薄先生,薄夫人,晚饭刚做好你们就回来了,时间正好。”
薄音点头,阿姨取下身上的围裙然后离开。
我看了眼一桌子的菜,又看了眼薄音,想了想解释说:“我之前在食堂吃过了,先去洗澡。”
“陪我。”
薄音拉住我的手,手掌紧紧的禁锢着,他的眸子黝黑无比,又带着丝丝的期待。
“呃……好。”
不忍心拒绝他。
薄音拉着我坐在他身边,吃了小半碗饭后,然后夹了一块排骨送到我的唇边,我犹豫一会还是伸着脑袋吃下去,我不想拂他的好意。
他见我吃了心情可能愉悦起来,将筷子放下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随后轻而易举的将我抱到他的怀里,我的整个身子都窝在他的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我推他,想下来。
“别动,让我抱抱。”
他的温度很炙热,发情的薄音。
半个月未碰过对方,我也对他有感觉,但是有感觉是一码事,我不想随他的心。
薄音脑袋抵住我,然后重新拿起筷子,期间还夹了很多肉喂我,理由是:“太瘦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等薄音放下碗筷的时候,我连忙去了浴室将自己关离开。
刚居然被他吃了很多豆腐。
我拍拍脸使劲摇头,然后打开热水泡进浴缸里,等水温降了下去之后,才穿好裙子出去。
家里没有睡衣,基本都是长款的睡裙,是那种质量丝绸摸着手感极好的。
而这些是之前薄音让助理买的。
他这人不允许我外面穿的太露,但是我打量了一下睡裙?任何地方都露的多。
我犹豫了一会换上浴袍出去的。
薄音没有在卧室,我坐在床边看见沙发上有一个包裹,上面的寄件人是叔父的名字。
我记起上次叔父给我寄的玉,大半个月过去了,想要完成两块雕像简直痴人说梦。
我拆开包裹,里面是两块上好的玉。
我握在手心想着不能用玉做礼物了,先买两份礼物,等新年之后再将玉补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