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谢家父子离开前,于果又谦虚的请谢庆明日与她一同去赤水镇把猎物卖了,她初来乍到不知行情,而且祁天彻明日要“养伤”,谢庆一听也同意了,约好明日天一亮就动身。
待他们一走,祁天彻也不装了,不过他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污一阵嫌弃,这些都是野猪的血啊。
于果也觉得今天累得够呛,她进了厨房转了一圈,很好,能烧的都烧个精光,不过灶头和烧不烂的锅碗瓢盆还在,她昨晚熬好的一坛子猪油也在,铁桶和水缸也都还在。
“娘子,你去哪?”祁天彻看见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又见她往外面走,便跟了出来。
于果道:“我去捡点树枝回来给你烧水洗澡,你不要去了,省得被别人瞧见了。”虽说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到这里来,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她可是对谢大叔他们说天彻的右手被老虎咬了一小口呢。
“我就看看,我不捡柴。”祁天彻坚持。
“……”你看看不帮忙捡柴,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不过农村最不缺的就是柴火,趁着月色,于果很快捆好了一把树枝回去。洗干净这些锅碗瓢盆和铁桶水缸,生火,烧水。
“娘子,我的手受伤了,你一会儿给我洗澡吧。”
“自己洗!”
过了一会儿,“水烧了,洗澡去吧,记得把所有的衣服都换下来,有一点血腥味今晚就不准你上床睡觉!”
嗯,盖新房子的时候多盖几个房间,让他自己睡一个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见祁天彻出来舀水,便奇怪的回屋,煤油灯下,祁天彻左手拿着干净的衣服和帕子,瞧见她进来,抿了一下唇,一语不发的将干净衣服和帕子放在椅子上,出去舀水进来。
耶?这家伙生气了?
“你想看就进来,干嘛趴得那么辛苦。”
轻飘飘的声音让趴在门缝偷看的于果瞬间变成了大囧脸,她不是偷看,她就是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弄伤了右手,不然他为什么刚才拿衣服舀水拎桶统统都是用左手的。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给你洗澡嘛,来,我给你洗。”
如果她这个时候抬头,定会发现祁天彻眼底那抹诡计得逞的笑意,可惜她脸一直红,又见他衣服都没脱,当他是个巨婴,然后三两下,她就将他剥个精光。
这速度,让祁天彻咽了下唾沫,他的娘子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你赶紧进桶里去!”虽然说服自己当他是巨婴,可是,可是那么大条毛毛虫在她面前晃,她能当看不见吗?
见她忽然捂住了脸,祁天彻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小天彻起了反应,不禁哑然失笑,刚才还想着她不同寻常女子,可此刻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又哪里不寻常了?
“娘子,一起洗。”
“不要!”
早一步意识她会逃,祁天彻一把牢牢抱住她,低头擒住了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乖,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洗澡。”
……
翌日天还没亮,于果便起来了,准确点说,她昨晚一夜没睡。
“娘子。”祁天彻一脸哀怨的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就是不肯放手。
“你够了啊!”她故意板起脸,幸好她意志够坚定。再说,他昨晚上下其手摸了一遍还不够嘛,都说好了,要等十六岁的。哼,结果他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害得她睡不着。
见她板着脸,祁天彻心里闪过一丝心虚,却仍是不肯放手,“再陪我睡一会儿。”
“不行,约了谢大叔上镇上卖猎物的。”
……
飘香楼是赤水镇最大的食肆酒楼,而且也舍得花大价钱买野味。
“哟,这么多的大物,真是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飘香楼张掌柜一看啧啧惊奇,“老谢,你打的?”
“不是,是村里的人打的。”谢庆的两个儿子偶尔也会去打猎,平时有山鸡野兔都是他拿来镇上卖的,所以和张掌柜也算是认识。
张掌柜见过谢庆的两个儿子,听了谢庆刚才的话,便将目光投在于果的身上,显然他也听懂村里人指的是于果,“这位小娘子,你开个价吧。”
“六百两。”
于果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谢庆父子,来的路上她已经问过大概价钱。平时收野猪一头也就二十两左右,鹿是十五两,袍子最便宜,一只也就二两,三只山鸡一两,两只野兔一两。
也就是说,昨日打的野猪什么的拢共凑齐也不够一百两,不过,老虎可是个稀罕货,它的价值并不在它的肉,而是在它的皮和骨头,她相信这么一头纯白色的,又只有咽喉一处伤口,单是这虎皮的价格就值五百两了。
张掌柜听完,也不急着还价,而是仔细打量着那头老虎,纯白色的虎皮可是个好东西,又抬头看着于果,发现她目光不但没有闪躲,反而还带着几分笑意,便也晓得眼前这位小娘子是知道老虎的价格,遂也不说些虚的了,点头,一挥手,让店小二将这些猎物抬进去。
回村的路上,谢庆心里还在感概,六百两啊,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的怀里,还有于果硬塞给他的十五两,说是给他们父子三人的辛苦钱。
谢春分和谢冬至两兄弟高兴一路上高兴得直咧嘴,他们一年辛苦劳作,别说省下钱,能吃饱就不错了。昨晚和今天,虽然出了很大力气,可是竟然一人就能挣到五两,要是以后经常有这样的好事就好了。
于果又仔细问了这边修房子工人的价格以及用料价格,谢庆想了想,“这边修木头房子和修青砖瓦房的工人价格不一样,修木头房子的工人一天三百文钱,不过修青砖瓦房的工人就很贵,一天要一两银子。”
“我想盖一座青砖房子,不过在设计上,我想加上我自己的想法,这样,你帮我找一队口碑好的修青砖瓦房的工人来,我再计划一下。”她盘算了一下,总体来说,慕容王朝的消费水平是比以前的月国要高出许多,想起月国,也不知道那个便宜大哥将国家打理得怎么样了。
牛车才进村,于果便敏感的感觉到四周有人好像在议论她,中途,谢大婶拦下了牛车跳了上来,看着于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谢大婶,可是我那口子做了什么事?”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出别的。
“小果,你……”谢大婶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这种事情对于这里来说,太过惊世骇俗了。
于果也不急,就那么看着她,谢大婶接着说下去,“你们走后不久,有两个模样很英俊的男子来了,他们两个挨家挨户的找你,说……”
于果的心头一跳,不知为什么她一听两个模样很英俊的男子就情不自禁想到了祁天湛和祁天恒,便问:“说什么?”
“他们说,也是你的夫君。”谢大婶艰难的开口,然后于果便发现谢大叔父子目光也看向她,她抿了一下唇,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是祁天湛和祁天恒了。
这里不是月国,慕容王朝的百姓一直都过着男尊女卑的生活,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过女子有三位夫君,真是,很让人惊讶。
这两个家伙!顶着四道等着她说话的目光,于果无语的叹了口气,“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下了牛车,一道红色人影扑了过来,死死的抱着她,亲昵的在她头上蹭了蹭,“小果,我终于找到你了。”
什么是石化,就是像她这样的,木然的被祁天恒抱着,目光看向家的方向,一袭白衣的祁天湛和假装右手受伤的祁天彻,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内的含义她看不懂。
“谢大婶,这些东西是我们家的吗?我来拿吧。”不待于果反应,祁天恒已经自来熟的拿起马车里的几包东西,一阵风似的,率先跑上了斜坡。
又静默了一会,谢大婶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小果,你的三位夫君相处得真好。”
可不是嘛,祁家三只居然并排站一起,见她看过去,还挥了挥手。
“小果……”
“谢大叔,找盖房子工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她可不想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说完,就往自家走去。
“祁天恒,你别跑!”于果真的很生气,什么挨家挨户的问人,一定是祁天恒出得嗖主意!
祁天恒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房子,然后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站到她面前,目光炙热得可以炙烤于果的全身,刚想要拉她的手,却被祁天湛抢了先,“小果。”
“有什么话回屋再说!”祁天彻此刻的脸黑沉如水,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小果,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一进屋,祁天恒已经拆开了包裹,翻出里面的肉和菜。
祁天湛:“小果,我去给你烧火。”
祁天恒:“那我负责洗菜。”
不是,于果感觉一肚子的话,还没说一句呢,已经被他们二人推到了厨房,好吧,有什么事吃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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