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廖金花,她本意是这件事不好去祁家找于果说,毕竟现在村里人多口杂,所以她才会在山脚下等于果的,在村里那些同龄人的孩子中,她女儿大妞,那可是模样出挑的,虽然这次被拒绝,不过她对女儿嫁入祁家,那是稳稳有信心的,只要女儿迷住了祁家小子,于果一个被买进来的媳妇,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算话了!
经过李木旺家门前的时候,黎木莲(李嫂子)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斜靠在青木门上,再有一个月她的宝宝就要生了,看见闷声走路的廖金花,喊道:“金花婶子。”
廖金花心情正不好着呢,这会儿看见黎木莲笑嘻嘻的嘴脸,觉得讨厌,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眼神顺着另外一扇打开的木门扫了进去,看见谢爱英正在院里缝制衣裳,才说道:“哟,你婆婆正在做衣裳呢。”
村里的房子从边面看来都是差不多的布局,外面是高高的泥墙把自家屋子围垒起来,里面通常除了屋子和院子,还会有一小块菜地,如果不打院门,一般外人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别人家的屋里的。
“嗯。”黎木莲得意洋洋的抚摸着肚子,又补充了一句:“大夫说我这胎是男孩哩。”
你的孩子关我屁事,金花婶子心里暗想,生男孩子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要不是她家那个死鬼(吴德胜)瘫痪废了那个功能,她早给大妞生下弟弟了。
“哎呀,金花婶子你一早就去山上采摘野菜了啊。”黎木莲双眼扫向廖金花右手里的野菜,其实现在的土地都逐渐肥沃起来,勤快人家种菜也基本能够维持一家人吃的,只有少数人还会去山上找野菜的,她家就很久没有吃过野菜了。
廖金花淡淡的回应,“我家男人又不像阿旺那么能干,会种地会打猎,我们家还要靠野菜充饥度日呢。”
“哪里呀,对了,我家早上拔了几棵长津菜,你拿一颗回去吃吧。”听见她夸赞自家男人,黎木莲心里喜滋滋的。
廖金花又怎么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意思是她可以接济你一棵青菜,反正不要白不要,于是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黎木莲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她本来就是说个客套话,可没成想廖金花竟然真厚着脸皮承了下来,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不给,只好道:“那我进屋给你拿去。”
“阿莲,真是谢谢你的津菜呀。”廖金花故作感激。
“嗨,说什么客气话,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大家相互帮助的嘛。”黎木莲故作大方。
“那我就先回去做饭了,不和你说了。”
看见廖金花拿了菜就想走人,黎木莲连忙一把拉住她左手,“哎,别忙着走啊,再说一会儿话呗。”
“说啥?”廖金花心里头暗自不高兴,却又不好甩开她的手。
“金花婶子,刚才我瞧见于果和祁家大小子也到山上去了,你看见了吧。”黎木莲笑嘻嘻的凑近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廖金花。
“看见了。”想起于果竟然拒绝自己的提议,廖金花的脸色不大好看。
“那,小果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呀?”
“……没说啥,就打了声招呼。”
“真的?”
廖金花这次没有再说话,狐疑的看了一眼黎木莲后,拎着菜往家里走。
黎木莲的脸上挂着一丝失望,进了院子后关上了木门,她目光扫了一遍院子,院子很干净,都是婆婆过来给她收拾的。
“娘,要不你先把厨房也收拾一下吧,一会儿阿旺可要回来吃中午饭了。”
谢爱英放下衣裳,拿起院子的扫把簸箕进了厨房,接着又传来几声咳嗽声。
……
“天彻,你看那棵树我们刚才是不是看见过?”原本以为这里四季如春,就应该是别有一番洞天,可是走了那么一段路,感觉和别的山也差不多。有野菜,但不多,有猎物,也不多,到现在为止也才打了三只野兔和一只野鸡,现在正准备找出路回去呢,却好像走重复的路了。
祁天彻抿着薄唇,他在思考,要怎么告诉她,刚才就因为她不听话乱走,才走重复的路回了这里。
他不语,于果就惯性的理解成他也默认了,心里着急,这次是真迷路了吧,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那些在树林里迷路的都用布条蒙着自己眼睛,让腿跟着自己的心和直觉走,准能走出去。
“你在干什么?”看她弯腰用力的拉扯着她的裙子下摆,觉得很奇怪。
于果不理他,伸手开始撕他的衣服,却发现怎么也撕不烂,直接蒙逼了,直起腰一脸的委屈,电视剧里很轻松撕烂衣服的剧情都是骗人的。
不过,为了验证电视剧是不是都是骗人的,她掏出了手帕蒙着了自己的眼睛,手帕上的野菊花图案有点歪扭,是她自己第一次绣着玩的,她伸出手往前探了探,才说道:“天彻,你别害怕,跟着我,我带你走出这迷魂谷。”
“……”低头,看着她伸来的小手,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牢牢的牵着。
一刻钟之后,蒙着眼睛的于果竖起耳朵听着溪水缓慢的流水声,她站在原地仔细辨别着方向,继续拉着祁天彻的手走。
又过了一刻钟,她已经听不到迷魂谷里的溪水声,伸手扯下了手帕,兴奋得跳起来,“天彻,我们真走出了噢,你以后不准再到这迷魂谷里来了,还有哦,我们进过迷魂谷的事情也不许对外说出去,特别是不能对天湛和天恒讲!”
此时的祁天彻诧异的心情难以描述,他布下的幻阵,想不到她竟然轻轻松松的就破了。
于果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她是怕天湛和天恒这两小子知道了会自己跑到迷魂谷里,毕竟他们三人之间的争强好胜心,她是见识过了的。
出了山谷,翻过一座山,感觉累得不行了,她停住喘粗气,祁天彻忽然一把背起她,让于果的心跳又不正常了,已经是未时了,肚子早饿得咕噜叫,她饿,他肯定也饿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用纱布包裹着的煎饼,递到他的嘴边,“你背我,我喂你吃饼,扯平了。”
祁天彻咬了一口饼,双手在于果的小屁屁上掂了掂,他的小娘子太瘦了,轻飘飘的。
他这么一个动作,让于果的脸瞬间爆红,小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
“你这么快就想谋杀亲夫吗。”
清清冷冷的声音飘来,于果楞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勒到你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