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祁家打猎的三兄弟拎着猎物回家了。
“我抓到一只兔子。”
“我抓了一只野鸡。”
“我也抓了一只野鸡。”
“唔,不错不错。”于果笑眯眯的接过,她左手拎着祁天湛抓的野鸡看了又看,竟然有高高的鸡冠,是只公的,刚好跟小花凑一对,以后小花下鸡蛋就可以孵出小鸡了。
跟于果的笑脸不同,祁家三兄弟看见别的人也在,俊脸沉了下来,把野鸡和兔子都放进了鸡舍里,于果有点尴尬,倒是村民对此早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尤其是热情的金花婶子,她冲于果挤眉,打趣道:“哎呀,我就说小果是个有福气的人,就连祁家那三小子都能收得服服帖帖。”
“那是哩,估摸着是天上的神仙老爷赐给我们三厂村的。”赵婶是打心眼感激于果的救命之恩,虽然于果私底下告诉过她那次她和树根见鬼是因为吃了毒蘑菇,可她心里始终认为是于果救了他们夫妻。
陈婶更是笑嘻嘻的看着要往外走的祁家三兄弟,加入了调笑的行列,“我说你们兄弟三个可以把小果看紧了,小果这么俊俏,又聪明能干,可千万别被外人抢走了。”
祁天彻目光冷飕飕的扫过正在说笑的陈婶,赵婶,金花婶子,她们同时觉得身上一阵寒气,不禁同时缄口。
祁天湛苍白的脸色微微一红,悄悄瞥了一眼于果,又立即低下了头。
祁天恒拽拽的样子,做了一个口型,于果从那口型看出了“八婆”两个字,怕她们继续说下去会真惹毛这三个熊孩子,连忙说道:“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呵呵。”
结果,他们六只眼睛齐齐瞪了一眼于果拿起桶走了,他们白天的任务是打猎,抓河蚌摸石螺,拔野菜,忙!
于果摸了摸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背影看,心里暗忖自己刚才又说错什么话了?现在相处时间久了,很多时候,即便是他们不说话,她从他们一个眼神就也能猜出他们的心情,可明明刚打猎回来他们的心情都挺好的啊。
看她这样,赵婶,金花婶子,陈婶三人相视暧昧一笑,她们可是早早就成了亲的女人,心想再过三年于果就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虽然她是老祁家买回来的童养媳,可毕竟没有交代是给谁的,而且于果她聪明能干,祁家的三兄弟又都长得格外的俊俏,这要是于果同时嫁给他们三兄弟,也不是不可以哩。
于果不明白怎么一转头她们又奇怪的看着自己笑,大眼睛眨呀眨,干脆卖起萌来,陈婶被她样子逗笑,笑道:“小果,你喜欢他们兄弟三人吧?”
于果想了想,对这三只熊孩子,她目前喜欢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反正就那样了。
“小果,我看他们兄弟三人都很俊哩,你干脆同时嫁给他们三兄弟算了。”金花婶子认真的说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是看着他们兄弟长大的,虽然性格脾气有点古怪,不过胜在模样长得好的。”赵婶也认同一女嫁三夫的说话。
“我觉得呀,咱小果聪明能干,有福气的应该是他们兄弟三个才对,要娶呀,也应该是小果娶他们呢。”李嫂子也咯咯笑的加入了调笑阵型。
于果囧了,她们说话,除了金花婶子的丈夫,别的可都在旁边闷头帮忙干活哩,她们这么大言不惭的又是娶三夫,又是嫁三人的,她们丈夫听了会怎么想?
很明显,于果的关注度搞错了,只不过她的态度丝毫不影响赵婶她们四人的八卦,干脆议论起偶尔听到的镇上谁谁谁又娶了三夫四侍,谁谁谁又娶了第十房的小妾之类的。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朝代,于果默默的想。
她们四人聊着聊着发现于果走神了,以为她把她们的话听进了心里,金花婶子凑近她,教导说:“小果,说真的,你可得看好祁家那三小子,这十乡八里都没见过这么俊的哩,可别被外人抢走了。”
赵婶也拽住于果的小手,认真说道:“小果,你别怪婶子多事,我们也是为你好,这以后家里有他们三个干农活,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在家了。”
于果默默的抽回手,发现旁边干活的工人和赵叔他们几个大男人居然住了手看着她,不禁脸红了,不过她仍是十分淡定的说道:“那个,我把他们三个当哥哥。”
到了下午,赵叔把工人送回镇上,帮忙干活的人也陆续各回各家,于果也在露天临时做的灶头开始生火做饭。
“今晚谁来烧火?”
声音过去一段时间,于果目光扫过没有任何动静的排排坐的三兄弟,其实从他们回家的时候,她就明显感觉到低气压,以为他们是因为没有抓到河蚌而不开心,因为她特别叮嘱过他们如果能抓到河蚌就尽量抓河蚌。她想河蚌肉多,可以爆炒又可以做汤,中午可以做菜招待村民和那些工人,说不定还会有上次的好运气,河蚌里面有珍珠呢!
但是,抓不到河蚌,她也不会怪他们的啊!
“轮到谁来烧火啊?”
她再次发问,看见祁天湛走了过来,她抿嘴笑了一下,想来是刚才他们想得太入神,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不然是轮到天湛,他绝对不会不理自己的。正想找话题聊聊天,可看见他紧紧抿着粉色薄唇,摆明一脸不想聊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于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或许是他们生气赵婶她们说的话了,可这个她也不好解释呀,嘴巴长在她们身上,而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必要为无伤大雅的玩笑而闹不开心,他们小孩子心性,应该明天就好了。
晚饭之后,他们三兄弟在油灯下围在四方桌抄《三字经》,于果忙完一切,也凑了过去,看他们写得认认真真,很满意,便随口问道:“你们知道‘人之初,性本善’是什么意思吗?”
他们搁下笔,看着她。
呦西,很好,他们越来越有学生的样子了,于果得意洋洋,她认为她教导方法越来越有效果了,故意清了清嗓子,敛起笑容,很严肃的说道:“这三句的意思就是说,人,天生就是善良的。”
“……”他们做什么笑得那么诡异?她说错了吗?歪着脑袋想了想,貌似,是这个意思没有错啊。
本着她之前说过要和他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精神,她不得不虚心问道:“莫非你们有更好的解释?”
祁天彻,祁天恒和祁天湛都摇摇头,表示和她的解释没有关系。
她继续虚心的问:“那你们三个笑什么?”
祁天湛敛眉不语。
祁天彻:“还有一句:苟不教,性乃迁。”
祁天恒凑近她:“你不如给我们也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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