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身体一侧,让康奈尔的锯齿长剑擦着自己的盔甲而过,脸色变得如同白雪一样苍白,一手捂着盔甲的断裂处,一手拉着马缰,调转马头向后跑去,整个人似乎越来越无力,直到最后完全趴到马背上。
菲利普脸上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大声高呼:“撤退!全军撤退!”
大军如同退潮一般退去,康奈尔和他的叛军们感觉自己周边的压力大为减轻,敌人们纷纷散开,然后向远离洛维萨的方向逃走。
“追!”
康奈尔大喜过望地下达了命令,如果能够趁着敌人撤退的时候追杀一番,将能够极大地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也许还能够趁乱杀死他们的领。
六千破两万,这将是一个经典战例!
自己也许能够和那些名将一样,被人记忆!
想到这里,康奈尔脸上露出兴奋的潮红,拍马向征讨军撤退的方向追去。
迪肯是一名标准的近卫军士兵,多年的标准化军事训练让他很看不惯倍提卡降军松散的纪律,不过是一次战略性撤退,至于大呼小叫么?
“打败了,快逃啊!”
迪肯用放在剑匣中的武器狠狠地一拍这个慌张地武器都扔掉的士兵,怒吼道:“败你个大头鬼啊!这是战略性撤退,没看见弓箭手和魔法师正在阻截敌人吗?打了败仗会是这个样子?”
军队的后方,总有一小群弓箭手停下来。远远地对敌人进行一轮阻挠性的抛射,在敌人因为箭雨而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弓箭手们翻身上马,向已经和敌人拉开距离的队伍中跑去。
待敌人躲过了箭雨攻击再度上路后,又会有一对弓箭手或者魔法师停下,等敌人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又开始施展骚扰性的阻截。
征讨军撤退的道路并不宽敞,只需要少许一些远程攻击兵种阻截一下,叛军们就跑不起度,以至于总是和征讨军保持着一个不小的距离。
眼看士兵要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武器,手又被迪肯抽了一下。捂着红肿的手掌。士兵可怜兮兮地看着迪肯,似乎他刚刚遭受了迪肯的蹂躏。
看到士兵一副“小受”的样子,迪肯就火大,“大人不是说过了吗。虽然我们不是真的打败仗了。也要扔下一点东西。表示我们很狼狈,你这柄都开裂的长枪就不要了。”
征讨军逃跑得似乎很惶恐,大刀。长枪,扔得满地都是,最后不用弓箭手阻截了,光是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东西就让叛军很难前行。
“咦?这是什么?”一个叛军士兵好奇地用手拿起一块带血的布条,“绷带?逃跑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拆下带血的绷带乱扔?”
旁边的人立即像躲瘟神一样离这名叛军士兵三米远,就连一向对手下暴戾的康奈尔也是惊恐不已,指着士兵说道:“你现在立即返回洛维萨。”
士兵懵懵懂懂地看着周围的人,无论走到哪里,旁边的人立即对他退避三舍,就好像他身边有一圈真空地带。
看到士兵还不停下脚步地走向自己,康奈尔难得地挤出一丝,说道:“我现在升你为后勤部副部长,你现在立即去向科里大人报道。”
士兵脸上欣喜不已,连忙拜谢康奈尔,洛维萨统领连忙阻止士兵走过来,“不用了感谢了,你现在立即去报道。”
待士兵远远离开了,叛军士兵们才齐齐松了口气,还有人小声说道:“瘟神终于走了。”
刚才那哪是带血的绷带,明明就是女人大姨妈过后的用品,传说中男人捡到了会有血光之灾。
被这么一中断,征讨军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这场追截肯定是没法完成了,康奈尔不甘心地地吼道:“斥侯打探敌人的方向,今天全军在城外扎营,叫城里给送一些扎营器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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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宽大的木门“咯吱”一声向两旁打开,并排能够通过五六辆马车的大军滚滚而来的烟尘淹没,大门周围的六座箭塔,五座井阑和五辆投石车已经整装待,箭塔和井阑上站着拉满弓的弓箭手,投石车上装着比磨盘还大的石头,随时准备对来犯之敌给予打击。
瞭望塔上的莱恩“噔噔噔”地踩着木头楼梯小跑下来,气喘吁吁地来到菲利普面前。
“大人,敌人没有追来。”莱恩的声音有些失望,似乎准备好的大餐没法上餐桌有些无奈。
回头看了一眼,的确没有叛军的踪迹,菲利普耸耸肩,说道:“看来康奈尔也不完全是个莽夫嘛,知道追不上也没有强行军,好了,保持警惕,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在我们原本的大营中驻扎下来,要和我们进行对峙。”
这座大营并不是征讨军原本的营寨,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失败,菲利普特地命令大军在撤退后退五公里,原以为康奈尔看到征讨军失败得这么狼狈,一定会追击过来,菲利普早就在五公里外建立了一套反击系统,一等他过来,大批的弓箭手和投石机就会对他造成非常大的打击,然后征讨军再趁这个机会反击,很有可能就可以把康奈尔吃掉了。
没想到他竟然沉得住气,没有追。
好在这套反击计划也只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成功也不妨碍菲利普的主计划。
统领大人转身向正在建造的新大营中走去,营寨大门和那套反击系统只是营寨的一部分,更多的地方还在在建造,菲利普的帅帐孤零零地矗立在这大片土地中央。
走进帅帐,除了格瑞斯之外的高级军官们早已等候在此,安顿士兵的工作早已交给他们的副手。
“大家都在了,那好,我们现在开会。”
菲利普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这里少了自己的情妇,血族团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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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男人,肯定没有想我!”
格瑞斯嘟着嘴割破一名人类斥侯的喉咙,斥侯惊恐地睁大眼睛,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家伙,也不明白,自己身后根本无法藏人的悬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一个拿着匕的女人。
他也不用想了,生命逐渐流逝的士兵已经倒在了地上,感觉无边的黑暗正在拥抱他。
格瑞斯踢了踢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尸体,似乎是在泄般用力地一脚飞起,把魁梧的士兵踢进了树林深处。
“说什么今天有大事要做,竟然不陪我了,一定是先被迪莉亚喂饱了,这年头防贼防盗防闺蜜!”
旁边和格瑞斯一起暗杀斥侯的血族根本不敢接话,格瑞斯大人今天的脾气似乎很不好,每个被她杀死的斥侯都被一脚踢飞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把这个动作施加到活人身上。
女公爵站到悬崖的边缘,不远处,洛维萨的灯火通明,在黑漆漆山峦的衬托下,洛维萨就像散落着一串珍珠的玉盘,让人忍不住想占有。
曼达尔从来都不相信所谓的天险,科里也认为高耸的山峦不一定能够挡住征讨军,那几个死去的巡逻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原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卷轴,一旦现了敌人就会射出绚丽的魔法光芒,给城中的战友报信。
可惜他们遇到了黑夜中的王者,身体远常人的血族,可以长时间不呼吸地埋伏,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近,伯爵级以上的血族远远不是这些普通人可以抵抗的,这只巡逻队中级别最高的也不过一个中级剑士,也就是刚才被女公爵一脚踢飞的倒霉鬼。
“好了,各位,该是我们登场的时间了。”
格瑞斯的眼睛眯起,黑夜的树林中,走出两名恭敬的血族战士,他们的手中抬着一个古怪的东西走了出来。
一对巨大的肉翅!
整整一支小树的长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