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肃公主为了惊帝陛下,竟做到这一步,她是把一切抛弃进时生出豁出去,准备拼尽一切赌最后一把,目光也随之放到薄情身上。
就在众人以为薄情会勃然大怒时,薄情却微微抬起眼眸,扫一眼跪在下面的女子,淡淡的一笑道:“在本宫回答你的问之前,本宫想先问珍太妃一个问题。”
目光落在坐众嫔妃中的珍太妃:“珍太妃,不知您是否愿意回答。”
珍太妃看看女儿,勉强的齐出一个笑容:“帝后娘娘,您请问吧。”语气中有一丝为难,似是已经猜出薄情全问自己什么问题。
薄情微微一笑,品着茶道:“珍太妃,自您入宫,衍帝召幸了您几回,到过你宫中几回。”
显然谁没想到,薄情会问这样的问题,众人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震惊,珍太妃的脸瞬间涨红,吱吱嗯嗯的半天也答不上来。
仁肃公主见薄情有意刁难珍太妃,心里有火想发作,但是想到自己的命运,还捏在薄情手中,咬咬牙吞掉心里的怒火。
薄情看到这一幕,竖起一根手指,淡淡笑道:“珍太妃你自入宫后,衍帝只召幸过你一次,他从没到过你宫中,对不对。”
珊瑚已经暗中让人查过彤史,衍帝召幸珍太妃,就一次。
自次以后,已经不记得宫有一个珍嫔,直到仁肃公主那次报讯有功,才得晋位。
其他无子嗣的嫔妃,一脸羡慕、嫉妒的看着珍太妃。
这也太好运,就一次居然有了身孕。
可惜也就一次,皇上再也没有到过她宫中,脸上,眼中,不自觉露出一抹讥讽。
仁肃公主见珍太妃受辱,强忍着怒火道:“帝后娘娘,提及此事,不知是何意思。”语气还是泄出一丝怒火。
薄情不以为意,淡淡的笑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比珍太妃更惨。因为除了一个名份,你会连陛下的衣角都碰不到。”
“若这样,你仍然坚持要侍候陛下,本宫便成全你,给你一个名份。”薄情笑很安静,却让人冷到肌骨。
最意外的是,众人没想到,薄情居然会给仁肃公主机会,咽了咽口水,心思有些复杂,一番挣扎犹豫。
珍太妃面色惨白,就那一次临幸,皇上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甚至是她生产的时候,也没有瞧一眼。
若无女儿这个寄托和希望,自己就是一生的凄苦孤清。
思及至此,珍太妃担忧的看着女儿,生怕女儿真的会点头,她才十四岁啊!难道就如此度过漫漫一生。
薄情脸上含着笑,慢条斯理的品着茶,并不急着要对方马上回答,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没有领教过慕昭明的冷情绝性,永远不知道心碎绝望是什么滋味。
众人纷纷好奇的看着仁肃公主,期待她的答案,那表情似乎比当事人还紧张。
仁肃公主咬着唇,看看一脸担忧的珍太妃,再看看云淡风轻的薄情,脸上有一丝挣扎,她知道比母妃更惨的下场有多惨,可是心一旦动了,就再也无法停止,不然她会死的。
“我愿意!”
“霏儿……”
珍太妃大声喝道,神情有一丝癫狂,她怎能让女儿再步自己的后尘。
仁肃公主淡淡的一笑,实情决绝的道:“母妃,女儿的路是自己选的,女儿会好好的走完。”
闻言,珍太妃一阵眩晕,踉踉跄跄的退到桌边,浑身抽空的无力,跌跌撞撞倒在席桌边,碰落上面的杯盏碗碟。
看着女儿决绝的模样,隐忍十几年的眼泪,缺堤般流下,人也一下苍老了几岁。
看着因伤心、绝望而迅速变苍老的母亲,仁肃公主咬紧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拒绝这难得的一次机会,她就自私这一回。
“霏儿,当母妃求你了。”珍太妃哀求道。
背着脸,听到这番话,仁肃公主眼泪无声的滑落。
“霏儿……”珍太妃忽然捡一块碎磁片,抵在自己的咽喉上,众人马上发出一声惊叫。
仁肃公主闻到众人惊讶的声音,回过头,看到这一幕马上吓住。
连忙摆手道:“母妃,你这是作什么,女儿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珍太妃流着泪道:“霏儿,你这是要逼死母妃吗?你若是非嫁给陛下,母妃现在就死给你看,母妃因为有你才活到现在,若没有你我早就……不想再活。”
“母妃,请原谅女儿,若不能得尝所愿,我宁愿死在您之前。”仁肃公主也哭着道,不仅是因为她真的爱慕昭明,还因为她想要争一口气,给那些小看他们母女的人瞧瞧。
珍太妃一惊,一阵失神,手上的碎瓷片,已经帛儿夺走。
薄情饮一口茶,淡淡的笑道:“很好,此事待会,本宫就会向陛下提起。只是本宫有一个前提,如若是陛下主动亲近你,本宫自不会有意见,若是你敢暗中用诡计得到陛下,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仁肃公主本能的一颤,垂下头,紧紧咬着下唇不出声,好半晌后才道:“臣妾叩谢帝后娘娘!”
臣妾!
薄情毫不掩饰的讥讽一笑,慵懒的坐在凤椅中,慢慢品着茶,帛儿已经离开阁楼,把事情禀给慕昭明。
忽然,薄情含笑道:“还有哪家的女儿,也想侍候陛下,一起报个名,到时一起办,免得日后麻烦。况且这名份,不论出身,只论先后,越早报名,这名份便越高。”语气半点不似是在开玩笑。
仁肃公主面色一白,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人敢出声,谁都清楚陛下对帝后娘娘的感情,他们可不犯贱。
婚宴开始,薄情一走入宴席的大厅,就看感到冷风嗖嗖刮来,慕昭明一脸阴沉,似是别人欠了他的。
薄情含笑坐在他身边坐下,玉腕被大手一捏,就听慕昭明压低声音冷冷道:“我最近惹你了,无缘无故的塞一个女人给我?”语气中有一丝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