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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她爹看不起她,她心心念念的师兄也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她要继续窝在这个小院子里跟他们耗,还不如干脆回飞云门去
好歹她在飞云门还是无人不知的长老之女,在这卫国的京城中,谁还认识她是谁
她要趁着她爹不在,辛啸天不愿意跟她住在一个院子里,趁机把那些宝贝重新抓在手中。
这一次,她不会再傻乎乎地跟她爹对着干了她爹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先让她爹觉得她有能力,听话好用了,她爹自会替她周全。
她这般忤逆了她爹,她爹也没让她吃多少皮肉之苦,是她不识相,也是辛啸天太狡猾,抓住了她的软肋,这才让她兵败如山倒。
从今往后,她对辛啸天一定要硬起心肠来,他不仁休怪她不义,以她爹对辛啸天的养育之恩,她就想要一个正妻之位,他要是胆敢不给,她爹何苦这般帮着他
她傻,她娘可不傻,她娘早就跟她交过底了,辛啸天的身份非同凡响日后她就是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也是可以的
听听这个,辛啸天的身份简直是呼之欲出
辛啸天既然入了她家门,成了她家的童养婿,就算他日后成为了九五至尊,在她的面前依然还该是个童养婿
谁让他是她爹和娘养大的谁让她爹是先天一境的绝顶高手她辛雨生下来就是为了享福的。
只要她听她爹的话,只要她向她爹证明她有用,血浓于水,她爹就会偏向她。
辛雨出了院子,抹黑上了大街。
她从储物袋中,刷出一盏灯笼点亮,凭着直觉往前走,只要走上了大道,她就能分辨出方向,找到第一日来天京城,她曾经走过路。
她爹和辛啸天都防着她,那日把她从暗道中带出来的时候,没有走原路,等她出了暗道,又蒙上了她的眼睛,直接把她带着了如今居住的院子里。
等她再次看见亮光,只见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他们竟然连夜路也不让她看见。这让她气愤之余心中暗喜。哼,她辛雨再不济,至少找路还是很厉害的。
辛啸天恨恨地跟在辛雨的身后,他藏身在暗影中,看着不远处,举着灯笼无知无畏地往前走的辛雨,心中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摇晃她,将她的神志摇晃回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天京城下东城,最让人诟病的贫民区下九流聚集的地方,像她这般独自行走的小娘子,就是明晃晃的肉票和银票
不仅是可以勒索她家人的肉票,更是卖身窑子赚取银子的银票
他犹豫着,要不要此刻就上前去喝破辛雨的行踪,将她拧回院子里严加看管起来。
可是,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辛雨是个什么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让辛雨吃个大亏,受到足够的教训,这样偷跑的事情会防不胜防
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
辛啸天咬紧了牙关,顶多让师父责骂一顿,也要让辛雨受到教训才行
他的苦口婆心只会让辛雨觉得他欠她他不敢把她怎么样哼,敢把她怎么样的人就在眼前。
辛雨忽然就踉跄了一下,手中的灯笼乱晃了起来,混乱的灯影中,暗夜里忽然冒出了三个醉醺醺,个头不高猥琐汉子。
其中一个睁着朦胧的醉眼,咧开黄板牙大笑道:“看看,老子遇见了什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正好买进青楼,咱们好吃好喝的,至少有一个月的好日子过”
辛雨原本见着三人冲出来,吓了一跳。一听见其中人称赞她美貌,心中涌起的害怕和怒气消退了下去。
她对他们所说的青楼,没有放在心上,这等没有武功的蠢货,还不是她的对手。
若是他们识相,能给她指路,说不定,她心情好了,会赏点银子给他们花也说不定。毕竟,她这辈子,还没遇见过听见了她爹的名字,还敢对她不敬的人。
“屁话”另一个醉得轻一点的瘸腿男子轻蔑地挥了挥手:“龟孙子,你眼睛不好使了,什么个无盐女你能看成如花似玉,你赶紧抱回家,好生热乎热乎,明早起来别他妈骂娘,哈哈哈”
最后一个躺在地上的醉汉,睁开眼睛看了辛雨一眼,慢吞吞地收回了差点绊倒辛雨的腿,伸手狠狠地抓了抓两腿之间的玩意儿,极其猥琐地笑道:“嘿嘿嘿,灯下的美人儿,快过来让哥哥抱抱,让情哥哥让你快活快活似神仙。”
说罢,他那条收回去的腿,猛地伸直,踹向了辛雨右腿的踝关节。
辛雨低声惊叫了一声,她一时不察,被人踹了个正着,疼得直钻心她蜷缩起一条腿,变成了金鸡独立。
她喝骂人的声音还没响起来,另外的两个醉汉。一个伸手拍向了她手中的灯笼,另一个从她身后一个饿虎扑食,两手张开抱向了她的腰身。
三人在醉酒当中,居然还能默契地袭击辛雨,不得不说定然是惯犯。
好一个辛雨,见情势危急,就势一个白鹤亮翅,右腿猛地向后一蹬,将背后扑向他的人,一脚踹得向后飞倒了出去。
那人重重地落地,哀嚎一声,蜷缩起身子,抱着肚皮,高高低低,长长短短地痛叫起来,叫声在夜里远远地传了出去。
辛雨的双手张开,右手避开偷袭她手中灯笼的咸猪手,左手暗扣的暗器,随手一划,击中了来人的前胸。
那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跪倒在了地上,嘴角冒出黑血,倒毙身亡。
那个踹中辛雨脚脖子的醉汉慢了一息,才扯着脖子惊叫起来:“杀人了”
他的叫声戛然而止,辛雨左手的暗器再次出手,没入那人张开的大嘴中,直接让那人消了音。
辛雨提起内力飞掠逃跑,她再没有江湖江湖经验,也知晓定然闯下了祸事。
她爹警告过她,天京城中藏龙卧虎,想要飞云门护住她,她就得守住飞云门的规矩。
飞云门可不许弟子胡乱杀人
她飞快地跑过了一条街,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还打着灯笼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追着她的来路响了起来,她心中一慌,不假思索地用力随手一抛。手中的灯笼,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落入远处的黑暗中。
只听见不远处有人低声喝道:“在那边”
辛雨赶紧隐入了暗中,屏住呼吸,听着衣袂的破空声飞快地掠过,忽然,有人惊叫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辛雨害怕地往藏身的小巷子里缩了缩,正是天干物燥季节,这等密密麻麻的破旧木质民房,一旦起火烧了起来,连他们藏身的院子也未必能够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