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失踪了连个月的长生公主终于找回来了,而且还抓了一伙前朝余孽,这让惶恐不已的庆州上下官员在松了口气之余也惊讶不已。
而他们还未回过神来,便又传来长生公主启程回京的消息,浩浩荡荡的一批人马在这个消息传出来的当日便出了庆州城了,不过终究是平平安安将这位主儿给送走了,大家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个好觉了!
秦靖心里自然是不希望如此暴露行踪的,但离开的不仅仅是长生,还有这一次巡视的所有人,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即便听风楼仍有欲孽在也不可能在这般多人的面前下手!
自然,即便秦靖要求暗中送她回去,她也不会答应,她现在唯有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她赌的便是裕明帝不敢明着对她下手!
在回程当中,长生公主的护卫中多了一个人,与青龙一同起居,近身保护长生公主,秦靖自然是注意到了,而且,似曾相识!不过让他不得不过问的还是他看长生公主的目光过于的放肆!
“我并未在四皇妹身边见过此人。”
忍了好几日,在入住驿馆,得知了那人居然随意出入长生的屋子,秦靖便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这失踪的两个月,她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管如何都不该如此不顾自己的名声甚至伤害自己,“四皇妹,到底男女有别,四皇妹近身的事情还是”
“你未免管的太多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秦靖道:“我知道四皇妹如今心中”
“你若是担心我做出什么苟且的事情,那便大可放心。”长生仍是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连小命都不知道都可能随时便没了,哪里还能有风花雪月的心思?”
秦靖面色一变。
“说笑的。”长生却笑道,“七皇兄放心便是,本宫的眼光还没有这般的糟糕,我可喜欢好看的。”
秦靖吸了口气,“四皇妹”
“走了一天的路我也累了,七皇兄也回去休息吧。”长生还是没让他说完,尔后,又道:“对了,我的消息七皇兄想必已经传回京城了吧?不知道父皇现在如何了?都两个月没见了,怪想念的。”
“那四皇妹便好好休息吧。”秦靖道,声音似乎有些急促,说完了之后,便转身走了。
长生似笑非笑地呵了一声,“去让萧惟过来陪我用晚膳。”
“公主不是怕他被陛下发现了”
“我的名声越坏,他不是越高兴吗?”
“公主”
长生脸沉了。
凌光只好应了下来。
萧惟本是打算低调些的,毕竟突然间冒出他这样一个人来,即便别人不会多想,但与她过于的亲近到底会坏了她的名声,如今皇帝恨不得将她处之而后快,一丁点事情都会让她被皇帝抓住了把柄,皇帝不能明着处置她,除了不希望长生公主不是他的女儿这事暴露出去,更是因为没有明着处置她的理由,“长生,燕王的担心并无道理”
“放心,即便我被他给抓奸在床了,他也不会用这事来要了我的命。”长生却不以为意,“这些年皇帝陛下对长生公主的所有纵容,如今都成了束缚住了他手脚的东西,不过是区区一个名节罢了,没了又如何?别说长生公主跟一个护卫过于亲密,便是她去抢了别人的丈夫,皇帝陛下要做的也是让长生公主如愿以偿。”
萧惟看着她,半晌之后无奈笑道:“你便不怕他发现了我的身份,然后拿我来要挟你?”
“你怕了?”长生挑眉。
萧惟笑道:“怕倒是有些怕,不过既然你喜欢,那我便陪着你便是。”
“话说的倒是好听。”
“你喜欢便成。”
长生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看向了门外的天空,蔚蓝蔚蓝的,“八月了吧?”
“还有十日便中秋了。”萧惟道。
长生继续道:“让凌光去跟秦靖说,接下来的行程便不入住驿馆了,快马加鞭赶回去。”
萧惟皱眉。
“他说过要带我去秋猎的。”长生缓缓道,“总不能错过了。”
萧惟神色一凛。
“错过了这一次,便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长生继续道,“去吧。”
“晚膳”
“我不会饿着自己的。”长生低下了头敲着桌面,“这几日是我任性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再这般了,往后你便跟着青龙便是,入京之后,你便去找许昭,我想,现在他应当还没有怀疑许昭的,你去找他,等着我便是。”
“长生”
“别担心。”长生抬头看着他,笑意温柔,“我还没嫁给你了,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的。”
萧惟很想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吻去她眉间的沧桑凉意,但看着她的笑容,终究没有动手,“好,我听你的。”坚韧如她,现在并不需要他的抚慰,“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当然。”
秦靖一夜辗转难眠,很多不愿意去深究的事情都涌了上来,都是那般的难以置信,若说有什么好事的话,那便是长生听进了他的话,不再与那侍卫亲近了,他说服自己之前的所有都不过是她在使性子罢了,是为了报复父皇,让他忧心让他生气,一如当年她离宫之后的许多事情。
至于快马加鞭。
他没有反对,或许等回到了京城,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他这次前来,便是为了将她平安地带回去!
长生公主平安被寻到了,而且还抓了一批前朝余孽,这事在长生启程半个月之后,方才经由官方渠道传去了京城,速度之慢远远超乎预料。
裕明帝接到了庆州州府的折子之后,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整个御书房都被阴郁之气笼罩住了,便是常年伴驾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崔公公也吓的双腿哆嗦,差点没站住。
长生公主平安,不是好事吗?
难道是那前朝余孽的事情?
定然是。
“陛下”
“滚出去——”
裕明帝砸了书案,狰狞喝道。
崔公公忙行礼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停着里头传来疯狂打砸的声音,陛下竟然竟然当年皇后娘娘出事,陛下也未曾这般失控过。
“阿熹终于没事了!”荣贵妃还没得到太极殿的情况,正为长生平安一事而松了口气,不过人还没回到京城便不能真正地放下来心来,“定然是许姐姐在天之灵庇佑。”
“母妃这下子放心了吧?”秦阳在得知消息之后便第一时间进宫禀报母亲,不过也是晚了一步,母妃早便知道了。
“那前朝余孽是怎么回事?”荣贵妃道,“怎么就冒出一群前朝余孽了?”
“谁知道?”秦阳道,“说不定那死丫头去庆州根本便不是去巡视什么灾情,而是冲着这群前朝余孽去的!母妃你看父皇的态度便知道了!”
该死的臭丫头,就知道折腾关心她的人!
荣贵妃皱了皱眉,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方才能够解释陛下那奇怪的态度,若是阿熹出事,陛下岂会如此平静,想来是真的为了这事,“陛下也是!”说完,便叹了口气,“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等她回来之后,母妃好好教训她一顿便是了。”秦阳道。
荣贵妃睨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若你能担的起事情,这些危险的事情何须阿熹去做?不说她是你妹妹,就说她是一个姑娘家,你便应该替她做了这些事!”
秦阳面色一僵,给别人上眼药结果后果落到自己身上了,“母妃”
“阿熹是你妹妹,你若是不帮她,谁帮她?”荣贵妃沉下了脸,“秦阳,你是兄长!”
秦阳见母亲如此神色,还能辩驳什么?自然是什么都应了下来的,“儿臣以后多担事便是了,母妃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荣贵妃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敷衍她?即便自己有心让儿子给阿熹当左右手,可这般多年的恩怨如何能轻易地揭开?他不为难阿熹已经很不错了,“总之你记住你是阿熹的皇兄就成了!我也不求你如燕王一般护着阿熹,但你必须给我保证,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对她不利!”
“儿臣哪敢。”秦阳满心的无辜,他招谁惹谁了?
荣贵妃的脸更沉了。
秦阳忙道:“儿臣保证!”
“王爷,长生公主这次的失踪是不是便是为了这前朝余孽?”陈韬一直等待的屠刀并没有来临,皇帝灭了听风楼,不太可能查不到当日许昭一事与自己有关系,只是直到现在,长生公主平安的消息传回来,皇帝那边仍是没有一丝的动静,他甚至连危险的感觉都没有。
一切风平浪静的。
“或许是为了引本王上钩!”秦韶冷笑,先前传出皇帝灭听风楼却留了漏网之鱼,而且没有告知他那宝贝公主,后来庆州的消息传来,他却是冷漠以待,他甚至还得到了听风楼被灭是皇帝下的手,如今长生公主带着抓了前朝余孽的功劳平安归来两个月!两个月已经足够他想很多事情,做很多事情!莫不是专门给他设的陷阱?若是他真的相信了皇帝欲对长生公主不利,按耐不住动手了,那不是将杀自己的屠刀送到了他们的手里?秦烁之后,他知道下一个便是自己,却不想他们居然舍得下如此的血本!
陈韬一愣,正欲说什么的时候,秦韶便接到了心腹手下送来的一封信,看了这信,脸色微微一沉。
“可是出事了?”
秦韶冷笑:“没有,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见本王罢了。”
陈韬皱眉。
“既然事情没有暴露,你便安心就是。”秦韶没打算将这信与他明说,“这段时间也不要再坐什么。”
“是。”
秦韶送走了陈韬之后,便换了便服出门去了,当日他既然算计了他,便料定了他若不死定然会回来找他报仇的,不过他既然做了也不惧。
“许久不见,大皇兄仍是风采依旧。”
“二弟倒是清减了不少。”秦恪笑道,仿佛从不知眼前这人曾经算计欲将他置之死地一般,仍旧是当初那般亲近的态度与模样,“想来是为了四皇妹一事而担心许久了。”
秦韶一愣,“没想到居然是这事将大皇兄给请出来了,当日大皇兄失踪之后,我便担心往后可能便见不到大皇兄了,没想到大皇兄会因为这事再次入了虎狼一般的京城,莫不是这事与大皇兄有关系?”
“二弟是指四皇妹失踪这事还是指前朝余孽这事?”秦恪反问。
秦韶心中一凛,“以大皇兄的本事,怕是两件都有吧?”
“二弟太瞧得起我了。”秦恪笑道,“不过这次我回来还真的就是为了我们的四皇妹,前不久为兄方才见过了她,还与她促膝相谈了一番,达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合作。”
秦韶笑道:“哦?”
秦恪与秦长生见面了他倒是信,但是达成协议?
是他疯了还是秦长生疯了?
“不会是要对付我的合作吧?”
“倒是联手来对付人,不过却不是对付二弟。”秦恪笑道,“这一趟我回来,便是希望二弟能助为兄一臂之力,当然了,作为回报,为兄也可以为二弟你得到想要的东西。”
“哦?”
“太极殿那龙椅。”秦恪继续道。
秦韶笑道:“倒是一份大礼物,只是不知大皇兄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秦恪笑道,“只需将皇帝陛下欲将皇位传给长生公主一事传出去便成。”
秦韶神色没有变化,“当初大皇兄将这事告诉本王,本王倒是细细地观察过了,以我们父皇这一连串的态度来看,倒真的是敢做出这事的,本王也承认本王的确愤怒,但还不至于愤怒到蒙蔽了自己的理智,大皇兄若是想为当日一事找本王晦气,直接动手便是,不必用这般上的不台面的手段。”
“你想要拿龙椅吗?”
秦韶笑道:“莫不是大皇兄改邪归正与父皇冰释前嫌了?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让本王承认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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