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因为许昭的事情,长生不得不延迟回京的计划,即便他宣泄一场之后看似恢复了,但越是恢复的快,便越是让人放心不下,虽然不至于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但他能喝醉了酒去杀萧惟也便可以做出其他事情来!
许昭的确恢复的很快,当天哭了一场之后便回了军营去了,不过没过多久便被公主殿下给征用了,据公主殿下说,她来燕州城本就是为了玩的,如今就要回京去了,自然要好好玩一场!即使如今的燕州城满目疮痍,但许大少爷还是舍命陪公主去了。
而随着百姓的归来,燕州城也逐渐热闹起来了,当日的一场大火并未完全将燕州城毁掉,即便没有昔日的繁华盛景,但要是不讲究的话,也是可以游玩一番的。
许大少爷不但舍命陪公主,还荷包大出血了,之前公主殿下没要他的礼物,如今让他都给补回来了,什么生辰礼物,过年礼物,元宵礼物名目繁多,一心一意要掏空许大少爷的荷包似得。
“怎么?陪我玩很委屈你了?”公主殿下将刚刚扫到的新式玩意儿塞到了许大少的手里,不仅花他的银子还将他当苦力使唤,而且还不给好脸色。
许大少爷哪里敢说一个是字?忙赔笑道:“哪有哪有!能陪表妹逛街是我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知道就好。”公主殿下满意地点头,“走吧,本公主再多给你一些福气。”
“改天行吗?”许大少爷苦着脸,“今天我带的银子差不多”
“差不多什么?”公主殿下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横眉竖眼的,“心疼你荷包了?之前谁拍着胸膛保证说”
话没有说完。
“怎么了?”许昭神色一肃,问道,随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大街,“有什么不妥?”
长生沉声道:“凌光,去看看!”
“是!”凌光领命随即行动。
许昭也警觉起来,“有可疑的人?”燕州城的细作在之前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那日引司楠入陷阱的女子还没找到,究竟是不是司楠死了的妻子也无法确定,但没找到人便是说胡人的细作仍有遗漏,更不要说朝廷有人跟胡人勾结!
长生皱紧眉头,并未回答。
凌光很快便回来了,“公主,并未发现可疑的人。”
长生眉头皱的更紧。
“公主是看到了”
长生也说不上来,刚刚那人走过的时候,那张脸让她觉得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许昭道,保险起见,还是先回去的好。
长生没有反对。
虽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也可以说明在这燕州城并不是毫无危险的,当然,这也在意料之中,而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许昭也便不准她再出去乱走了,“我知道你是想陪我,不过我真的没事,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能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阿熹,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长生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自然!”许昭道。
长生没有再拉着许昭乱逛了,开始着手准备回京的事宜,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便遗忘了,但是许昭从长生那里出来之后还去找了司楠一次,直言他妻子的事情,“那女子是不是必须确定,如果不是,她的存在便是侮辱了你的妻子,若是真的是她,于你而言便是”
“够了!”司楠低声喝止了他。
若是从前许昭或许并不能完全明白司楠此时的心情,不过现在“司楠,有些事情即便再痛也必须去做!”一如他!
司楠神色没有多大的波动,但双拳却是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泛起,“本将自有分寸!”
许昭没有再说什么。
街上的小插曲并未给长生跟许昭造成太大的影响,可对于八皇子殿下来说却是惊涛骇浪,即便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即便当时他的年纪还小,可他还是将眼前的人给认出来了!
“你居然还没死!”
失踪了这般多年,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这里!
“秦恪,你居然还活着!”
屋子里的另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灰衣,原本戴在头上的斗笠此时已经脱下,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容,不过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却是暗沉如黑夜,“秦恪,很多年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阳怒道,“你想做什么?”
“多年未见,八弟就不想问问我这个大哥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秦恪仍是似笑非笑。
秦阳冷笑:“你好不好与我何干?”
“的确是无关。”秦恪继续道,“不过若是我跟我们的父皇陛下说这些年我们一直有联系,你说他会不会相信我好不好与你没关系?”
“你敢回去见父皇吗?”秦阳讥笑,当他是傻子吗?当年他的失踪本就不清不楚,父皇便是再不待见他也绝对不会轻信他!
“说的也是。”秦恪笑道,“我到底有没有跟你们联系,父皇怎么会不知道?这般多年来我们这些兄弟所做的每一件事他有哪件事不知道?不过听说荣妃娘娘成了荣贵妃,离皇后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虽说父皇陛下说了不会再立后,但只要他一日不死,便有可能改变主意,就算不改变主意,八弟你也是诸位皇子之中最尊贵的一个,父皇信你,可秦韶他们会放过这个整死你的机会吗?”说完,又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些年我都在胡人王庭中,深的胡人狼王,应该说是前任狼王的信任,被他们奉为军师。”
“你就是胡人的军师乌衣?!”秦阳大惊,这些日子八皇子殿下也不仅仅是盯着公主殿下的勾搭人的诡计,也是有做实事的,自然也便听说了胡人有一个很厉害的军师叫乌衣,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秦恪!“你是大周的皇长子,你怎么可以勾结胡人,你”话顿了一下,随后睁大了眼睛,“这次胡人攻城,燕州军备出了问题,朝中有人与胡人勾结难道都是你做的?”
“多谢八弟看得起为兄了。”秦恪继续道,“我也不敢全揽功劳,不过从中推波助澜罢了。”
“你疯了!”秦阳大怒,“你就算再恨父皇也不能勾结胡人!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
“对得起谁?”秦恪打断了他的话,笑道,“父皇还是秦家皇室?或者是我这大周皇子的身份?”
“你——”秦阳无法理解他居然可以将这些事情说的这般的轻描淡写,“你姓秦!你是大周的皇长子!”
若是被人知道皇长子给胡人当了军师,大周的颜面何存!
他是怨父皇,也恨死了那个该死的丫头,更想除掉那些跟他作对跟他抢太子之位的人,但是叛国
他做梦也没想过!
这次军需的事情便是朝中有人勾结胡人,便是跟秦韶他们有关系,但是他们也不会像秦恪这般将背叛大周背叛祖宗的事做的如此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你就算再恨父皇你也不能丢了皇族的尊严!”
“尊严?”秦恪笑了,“八弟如今这般便很有尊严吗?时时刻刻惦记着如何去算计一个小姑娘,还是用那般龌蹉的手段,便恪守着皇族的尊贵呢?八弟,你是在说笑话吗?”
秦阳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八弟心里清楚。”秦恪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八弟也无需这般恼羞成怒,即便当日八弟并非有心相帮,不过若不是八弟,我此时此刻怕早已经落入我们那位尊贵的四皇妹之手来了。”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秦阳因为自己的计划被识破而恼羞成怒,为了保密起见,这件事他便是身边的亲随也没有说,他竟然也能知道?!他现在后悔当日帮他掩饰,让他夺过了那臭丫头的人!
“说真的。”秦恪却说起了其他,“说真的这般多兄弟之中,我最希望登上皇位的人便是八弟你了。”
秦阳一个字也不信!
“既然如此,自然便不能看着我们那位四皇妹成功拉拢了司楠,将燕州军收为己用了。”秦恪继续道。
秦阳冷笑:“我朝历来有驸马不任要职的规定,司楠也不是没经事的毛头小子,他怎么可能可能为了美色而放下手中大权?那臭丫头最终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我何须紧张?!”
八皇子殿下也就嘴上说说罢了,这些他之前便想到了,但是却还是无法去冒这个险!
的确,司楠不会傻乎乎的为了美色而丢弃手中兵权,但裕明帝对他的倚重以及司家在燕州的根基,说不准他既可以得了美人也能保住大权,而且即便他不愿意,可那臭丫头诡计多端,最后着了道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一道圣旨下来,他娶不娶?!
“是吗?”秦恪淡淡道,“我还以为八弟想要将我们那位眼高于顶的四皇妹跟许大少爷亲上加亲,便做了一番的安排,好成人之美,既然八弟没有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八皇子殿下还是无法稳住,或许是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公主殿下就要离开了,所以着急了吧。
秦恪似笑非笑:“既然是为兄误会八弟了,那便”
“秦恪,你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来对付那臭丫头罢了!”秦阳冷笑道,“我的确恨那个臭丫头,也绝不允许她拉拢到司楠,但是我可不想让她死在燕州城!即便是你出的手,可以父皇对那臭丫头的疼爱,即便我什么都没做也绝对脱不去干系!要对付她有的是机会,何必搭上自己?!”
他找不到机会下手,秦恪怕也是,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消失了这般多年难道便会那般不小心地被那臭丫头发现,然后被他撞上了再让他不怎么情愿地帮他掩饰了过去?
若他秦恪真的这般的不小心,便不会活到今日!
“八弟错了。”秦恪继续道,“我并不想让她死,既然我们的父皇陛下这般宝贝这个女儿,只有折磨她,才可以将刀刺进我们父皇陛下的心头里!人死了,再伤心难过也会过去,一如当年的元襄皇后,只有活着,才可以一日一日地继续痛苦下去!”
秦阳信了他这话,不过他出手帮他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让天下人都知道尊贵的长生公主,当今皇帝陛下宣称的唯一嫡出声名狼藉,于为兄而言便是好处。”秦恪继续道,“再者便是希望往后八弟能多多关照。”
秦阳眯着眼盯着他,似乎在审视着他的可信度,也似乎在衡量着与他合作的利弊!秦恪心里真正的目的他是不清楚,不过他也的确需要一个下手的机会,甚至一个替罪羔羊!
“好,我与你合作!”
秦恪笑了,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将他周身笼罩其中,但却无法驱散他眼底的暗沉。
父皇,你看,这就是你的儿子。
方才还义正言辞地指责别人叛国,可在得到好处之后便又毫不犹豫地与叛国之人为伍,父皇陛下,这便是你的儿子,你教养长大的儿子!
而我。
你可还记得?
可好记得秦恪?你的皇长子?
父皇,我回来了。
你的宝贝女儿,你的锦绣江山,你所珍视的一切,儿臣都会一一地毁掉!
如此,方才能安我母妃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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