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滔滔、浪花滚滚,放眼望去水天一色,分不清海天之间的分界。风浪中,一艘货船悠悠航行。
甲板上,一袭玄色长袍的道人迎风而立,怔怔望着大海出神,那道人正是孙震寰。孙震寰离开嘉兴后,租下一艘货船朝着桃花岛而去,意图先救出周伯通,得到完整的九阴真经。
孙震寰回神,眯了眯眼,目光眺望远处,一座岛屿的轮廓逐渐显形,正是附近渔民谈之色变的桃花岛,随着距离渐进,岛屿的样貌愈发清晰,这海岛上桃花烂漫、春意盎然,竟是一片违背了季节规律的风景胜地。
“黄药师学究天人,自诩绝世独立超然世俗之上,能够布置出这样一方天地,确实可谓才情卓绝,只可惜,依然是个不知廉耻的贼罢了!当年以卑鄙手段谋骗周伯通手中的《九阴真经》,因果循环下,反而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挚爱冯衡。梅超风和陈玄风偷学《九阴真经》,却又因此迁怒其他无辜徒弟,曲灵风、陆乘风、冯默风等人尽数被打断双腿,这三个徒弟至始至终对黄药师孝顺恭敬,后来两个惨死江湖,一个终身瘫痪。最后,黄药师面对临死的梅超风,自己也后悔了,觉得当年所作所为太过残暴,偌大师门落得这般凄惨收场,但这一切悲剧,究竟源自于谁呢?”
孙震寰走下甲板,脑海中回忆着黄药师的点点滴滴:“自诩孤高卓绝,行径卑劣苟且;看似蔑视礼法,实则独断专横,潇洒不羁?呵呵……”
船速行驶的极快,不多时便已停泊在了岛屿浅滩,吩咐好船夫明日正午在原地接人,孙震寰纵身一跃跳出甲板外,脚步落在浅滩浪花中,一路踏水无波飘上沙滩,站在松软的沙土上,孙震寰眺望着周遭环境,盘算着自己的方位。
“黄药师精通周易星象、奇门遁甲,要想进入岛屿核心的居住区,必须通过那片迷惑方位的广袤桃林,而且……”孙震寰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罗盘,拨弄了两下磁针,心道:
“果然不出所料,这岛屿有着独特磁场,罗盘、指南针之类的器具都会失灵,若非如此,布置那么大一片桃林还有什么意义”孙震寰收起罗盘,朝着那片桃林走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若是要图省事,一把火烧了可谓最直接的方法,只是不知黄药师是否在岛上,万一惊动了他,我寻找周伯通的计划便会被干扰。拿兵刃砍断所有桃树,这阵法也就不攻自破,只是一来耗时耗力,二来缺少神兵利器,寻常刀剑斧子能砍几颗?这桃林广袤绵延,就算是凭我的功力,一颗颗震断也是难如登天。”
“郁闷啊,要不是终南山的鹤群降生了许多幼崽,凌云作为鹤王必需回去一趟,我何须这般苦恼”
孙震寰脚步极快,不多时便走过了沙滩,翻越了一片小山坡,站在了桃林之前:“原著里,那些人是怎么破解桃花阵的?”
再三思索,很多剧情细节实在都想不起来了,抬头看看盘虬卧龙的高大桃树,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结实的树干,一圈圈细致的纹路在树干上蜿蜒盘绕,缤纷落英编织出一张铺满山林的花香地毯,沁人心脾的桃花香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大海的清新,向前望去,绵延不断的桃花,把漫山遍野拥簇的绚烂繁华。孙震寰心中一阵感慨:“这些桃树天生地养,吸收日月精华,长在这岛屿上不知多少年,方才有了如今的盛景。黄药师只不过是此地一个住客,匆匆百年后,这里再度会回归自然的宁静,而我也只是一个过客,只因为我与黄药师的纠葛便要牺牲这些无辜的桃树,我这些年修道是白修了么?”
孙震寰伸出双手,掌心紧贴着树干缓缓摩擦,感受着肌肤与自然造物的紧密接触:“大树啊大树,人有七情六欲往往会滋生恶念,我刚才差点着魔烧了你们,请原谅我的罪过吧”孙震寰抬头望向树梢,足下运劲发力,一跃而起,像是狸猫翻身一般在半空中灵巧旋转,轻飘飘的跳上了树顶,孙震寰放眼望去,依着山势高坡,入目所及尽是一片灿如云霞的桃红色,只见那桃花园林的尽处,三两处屋舍俨然,不时有炊烟缭绕,宁静清幽,安然祥和。
“郭靖遇见周伯通之时,正值黄药师以‘碧海朝声曲’干扰周伯通,郭靖循着萧声在冯衡墓前才遇见了他,可以说带有几分意外,可是我这情况不同啊......”
足下一点,须臾间便落在了数丈之外的另一棵树上,孙震寰环顾四周,暗道:“在一座岛屿上找一个坟墓,简直是大海捞针,不过料想,那坟墓定然离住宅不远,不然黄药师吊祭时还要远赴千里之外,那也未免太不靠谱了”
料定大致方位,孙震寰不再耽搁,朝着那屋舍坐落的山顶飞跃而去。
而此时,远在中原大地的终南山全真教,马钰与郝大通、孙不二、谭处端、刘处玄、王处一等人,为了一件事而争执起来。
郝大通:“大师兄,据在嘉兴驻扎的外门弟子回报,志玄这次下山又大开杀戒,这次更疯狂,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在当街杀了好几十个人,之后更血洗怒蛟堂,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虽说那些人罪有应得,可这毕竟是官府的事,志玄行事如此暴戾,恐非善事啊”
马钰满脸凝重不发一言,倒是一旁的孙不二先开口了:“郝师兄此言,师妹却有不同看法。想那怒蛟堂的强人,平日里**掳掠为非作歹,又加之贿赂地方官府,致使百姓无处伸冤。怒蛟堂害人无数,志玄所做正是我辈正道分所当为,虽然志玄行事过于血腥,但我支持志玄,惩奸除恶绝不姑息”
王处一侧头看向马钰,沉声道:“志玄做的是对是错,现在并不重要,眼下当务之急是打探朝廷官府对此事看法,是否会采取行动。志玄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万万无法与朝廷抗衡。”
沉默良久的马钰,这时压低声音道:“诸位师弟还不知道,志玄与官家有私交,是朝廷供奉阁上卿,嘉兴府就算要发难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更何况,嘉兴怒蛟堂祸害日久,与地方官府之间盘根错节有千丝万缕关系,嘉兴官府别说彻查此事,现在一个个都恨不得撇清了关系,唯恐被御史、巡抚拿捏住”
刘处玄听闻此言问道:“既然朝廷方面无虑,大师兄为何愁容满面?志玄惩奸除恶匡扶正义,这是好事啊”
“无量天尊......哎,时至今日,就和众兄弟说句实话吧......”
马钰如此凝重的姿态,顿时让五子皱眉,纷纷正襟危坐肃容静听。
“当年志玄拜入全真教门下的经过,咱们是全程参与的,我们一直着眼于他先天道体的资质,却忽视了另一关键。志玄不同于其他任何弟子,他并非是自幼拜师,而是已长大成人,直接入我门下。他的人生阅历,他的处世观念,都已经定型,不可能经由全真教的多年教化来塑造了。”
马钰顿了顿,思绪回转过去,继续道:“志玄在全真教的这些年,除了学遍了所有武功外,我一直着力让他多多研习儒释道三教典籍,期望他能像师傅一样,成为一名不论武学修为亦文化修养皆能博大精深的宗师,然而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一直以来,我们对志玄的培养,都是单方面的,我们根本就没深入了解过他。”
“这......大师兄此言何意?我们对志玄的培养,一直是付诸全部心血,希望他能够成为师傅那样的人物,难道有什么不对么?”郝大通不解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啊”马钰看了郝大通一眼,继续道:
“志玄和师傅一样,都身怀先天道体,而全真教此前又面临后继无人的危局,就在此时,志玄的出现让咱们有些操切了,我们下意识的想把他培养成师傅那样的人,但志玄和师傅实在是千差万别,师傅是正统的道门中人,虽然涉足江湖,但归根结底,还是讲究冲淡平和、无为求道,可志玄不同,他骨子里的那股杀伐果决,一怒血流成河天下缟素的霸道,我这做师傅的看的一清二楚。”
五子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马钰捧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杯,接着道:“他自己恐怕都没意识到,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结症,那是他的心魔!他把某种感情深埋心底,不敢对任何人开放,总是一个人独自面对那种痛苦,我想这跟他来历莫名的身份有关……
他每一次下山都在江湖中杀的腥风血雨,他自己说学了一身武功就该为老百姓做点什么,他杀绿林歹人、杀劫匪淫贼、杀武林败类、杀贪官污吏、杀蛮夷金狗,他坚信自己在保家卫国、匡扶正义,可我知道,并没那么简单,杀人或许是为了清理世道,但更多的是为了逃避内心深处的痛苦,他在用杀戮麻痹自己”
马钰悠悠长叹:“我这个师傅也有责任啊!若是早点处理他的心结,也不至于拖到今天积重难返!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志玄毫不克制的杀人形成了依赖,最终沦为杀戮的魔头。他这些年静心修道,将负面情绪压制在内心深处轻易不会显现,可是这股负面情绪已经积聚的太多太深,从来没疏通过,终有一天会彻底爆发”
孙不二忧心忡忡道:“上次他考校四代弟子功课,一套全真剑法使得煞气腾腾,玄门道家的武功被用的像魔道武功似得”
马钰放下茶杯,起身望向重阳宫外渺远的云天,冷声道:“无论如何,要尽一切力量化解志玄的魔障,就算赌上老道这条命!”
孙震寰出了桃林,直奔山顶数处精舍,立足最高的一处屋舍房顶,四下仔细勘探,约莫八九个哑仆往来行走,却是未发现黄药师踪迹。
“按照时间推算,黄蓉这会儿跟黄药师吵架,离家出走,老黄正在外面找他的宝贝女儿”孙震寰目光打量着下面的哑仆:“这些人都是被黄药师抓来的恶人,割断舌头,戳聋耳朵,叫他们当一辈子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的下人,只要不被他们看见,这桃花岛上我尽可率意而为。”
孙震寰避开哑仆,四下打量,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片异样的白色,心下怀疑那就是冯衡坟墓,是以飞奔而去。
孙震寰轻功何其高明,不多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阳光下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原来是座石坟,坟前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家”十一个大字。
孙震寰见此情景,想起黄蓉自幼丧母,甚是可怜,又念及自身,身处异世,也不知与亲人还有没有相见之日,不由悲从中来,是以叹了口气,对着坟墓一揖,双掌猛地一推,澎湃掌风将墓前的沙土落叶全部席卷,墓前为之一清。
盘膝坐下,孙震寰半饷无言,而后吟诵一声‘无量天尊’,随即又取出了大圣遗音,转轴拨弦,昂声高唱:
“一住行窝几十年,蓬头长日走如颠。
海棠亭下重阳子,莲叶舟中太乙仙。
无物可离虚壳外,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门一笑无拘碍,云在西湖月在天。”
孙震寰气沉丹田,声如龙吟虎啸传荡四野,这滚滚隆隆的声响,就算是闷头酣睡中的人,也会像听见一个炸雷般,从梦里惊醒。
而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处溪涧边上,一名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的野人,正捏着两个果子,在水里清洗果肉,正待一口咬下之时,那熟悉的诗号响起,野人一愣,手里的果子掉落水中,被溪流冲走,然而此时他也没在乎这果子了。
“这......这首诗,只有我和师兄以及七个徒弟知道,是什么人来了桃花岛。?”野人手舞足蹈,搭配这幅不修边幅的野人模样,活像话本里五指山下脱出的石猴。
野人一个健步跃起,快的像是大雁掠过长空一般,在空中嗖嗖两下便消失身影,若有全真教的人在此便会发现,这个野人竟然掌握了全真教《金雁功》的高深境界。
孙震寰盘腿静坐,阖目运功,身前的大圣遗音被收了起来,孙震寰凭借双耳,此刻默默感知风里周遭的动静。一旁的草丛里,细小的窸窣声落入孙震寰耳中,尽管那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耳力所能感知的微小声响,但深修《先天功》与半部《九阴真经》的孙震寰,依然精准捕捉到了。
孙震寰起身,望向那堆草丛,微微躬身作揖:“全真教三代弟子孙志玄,见过周师叔祖”
话音落下,只见草丛被一双黝黑的手拨开,露出一个鸟窝头,蓬头垢面的造型让人看了忍不住好笑,只是那一对精光熠熠的眸子,显得精气神十足。
说实话,原著中一笔带过的描写,根本不足以体现周伯通被黄药师折腾的多么狼狈,如今亲眼见到,堂堂全真教创始人之一,竟像个乞丐囚犯一样,落魄不堪的简直不成人样,孙震寰心里顿时怒火滔天。
“哼。黄药师,他日遇上,一定折了你的手腕,打断你的腿骨,将你押到终南山受罚。”
孙震寰见周伯通依然蜷在草丛里,不住的打量他,稍稍上前两步,敞开胸怀,大声道:
“师叔祖,弟子是货真价实的全真教门徒,是丹阳子马钰恩师的关门弟子,这佩剑是恩师的护身长剑‘拙川锋’您可还认得?”说罢,孙震寰奋力一抛,将手中长剑丢到了野人面前,那野人神乎其神的伸手一探,就将长剑抓在手里。
“嘶~~的确是马小子的佩剑,这是当初马小子拜师时,师兄给他的护身之剑。”野人望向孙震寰问道:“那小辈,我问你,你手持此剑,自称是马钰弟子,那你可知道此剑是来历,又有何寓意?”
孙震寰坦然道:“此剑名‘拙川锋’,乃是重阳祖师昔年,劈泰山之石,采地矿之精,淬流星天火,融寒天冰晶,再加以深海玄铁等诸般天材地宝,延请欧冶子后人呕心沥血,历经百日方才完工的重阳七剑之首,剑成之日,祖师亲自命名,后将这口剑交于恩师,并告知:‘神兵利器,赖天地菁华而生,假名匠妙手而成,能得其一便是莫大恩幸,今缘得有七,不敢再奢其他。七剑妙用不一,各有神异,唯有首剑威势骇人,冠绝诸剑之最,故以拙为名,挫其锋芒,再取一川字,意在借山川自然之浩大,拙川之锋,就是希望持剑者,不逞神兵之力,感天地自然之浩瀚无穷,莫要一时骄纵自得,误入歧途’”。
孙震寰说完一声长叹:“后来,恩师又将此剑托付于我,叮嘱我这番话,弟子从此牢记在心,时时勤勉自强,不敢骄纵自傲,唯恐辜负师傅深恩。”
话音落下,只见那野人捧着手中长剑,怔怔出神,忽然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嘴里不知嘟囔着些什么,一个劲的念叨。
孙震寰见状,心下了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上前扶起周伯通劝道:“重阳祖师羽化多年,请师叔祖莫再伤心,请师叔祖随我离开桃花岛,回终南山,恩师他们得知师叔祖在世,必然欣喜万分。日后弟子必生擒黄药师,将之押到全真教,严惩不贷。”
周伯通把拙川锋递给孙震寰,撩开额前长发,定睛细细打量了两下孙震寰,忽而大笑,看的孙震寰一脸懵逼:“......敢问师叔祖,为何突然发笑?”
“哈哈哈哈,你这后生好大的口气,你能找上这桃花岛,出了桃林迷阵,便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么?那黄老邪孤僻高傲,可武功一流、横行当世,除了我师兄能一己之力压服黄老邪,如今的全真教,就算是我,都不见得打得过他,后生,你莫不是吃多了酒,白日犯混?”
孙震寰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将拙川锋悬于腰间,负手而立,随口道:“师叔祖多年呆在岛上,不与外界接触,不知道弟子能为,也是正常。”
周伯通听闻此言也不做声,上前两步,眯着眼扫了扫孙震寰,把早已破烂不堪的袖子‘刺啦’一声扯了下来,一对瘦小的胳膊在孙震寰上身敲敲打打,而后右手按在孙震寰胸口,微微发力按压。
孙震寰也是任由周伯通‘袭胸’,不做反抗,而随着胸口的压力陡然加大,像是一块愈发沉重的磐石压下,孙震寰一身先天真气涌动,内功自我护体,对抗着周伯通施加的掌力,匪夷所思的一下子弹开了周伯通的手。
“咦?你小子……”周伯通一声惊疑,再度伸手拍来,而此时不同方才,已经带上六成力道,而孙震寰仍是毫无动静,任由周伯通一掌打在胸口,就在手掌接触的刹那,更雄厚的内力激发,再一次将周伯通弹开,而这一次,因这股反震之力带动的惯性,周伯通一时来不及反应,竟被震退三步。
“小子,你是不是修成了《先天功》?”若按周伯通素的武痴心性,见到高明的武功,定然会死缠烂打的搞清楚,然而今天他在孙震寰身上感受到了《先天功》的劲道,一时间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孙震寰肩膀,大声追问。
“因弟子身怀先天道体,师傅和师叔便解禁《先天功》,破格准许弟子修炼,如今已修成第四重”孙震寰淡然回道。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师兄啊,你看见了么,这部道门无上绝学不会湮没,全真教后继有人。你泉下有知,足有欣慰了,哈哈哈”周伯通仰天大笑,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悲怆苍凉,令人闻之心酸。
“师叔祖,哎……”孙震寰见到周伯通又在痛哭,想了想便说道:“今日能见得师叔祖,实在是天可怜见,如此喜事请师叔祖莫再难过,若是心中抑郁,不如弟子陪师叔祖打一场,权当消消胸中闷气,如何?”
话音落下,周伯通抽了抽嗓子,止住了泪,把乱蓬蓬的长发一扎起盘成个髻,一步跳到三丈外,环保着胳膊道:
“好好好,你这主意不错,老顽童在这岛上呆这么久,连人话都快不会说了,再不活动活动筋骨,这架子都要散了,来来,和我练练手,让我瞧瞧七个牛鼻子教徒弟的成果”
孙震寰忽然诡异一笑,对周伯通说道:“师叔祖,弟子和您比试,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彩头呢?”
“嗨。奇了,你小子看着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会赌彩头,你不怕我告诉你师傅?”“师叔祖这就是你不对了,徒孙好心陪你放松身心,加点彩头增加氛围,你怎么反倒坑弟子呢?”
“嘿嘿,你这个性,绝不是马钰小子教的出来的,有意思。你说吧,要什么彩头,不过先说好我一个穷道士,可没什么值钱东西给你,看你这身道袍,也不是个缺钱的主”
“师叔祖,弟子是个武痴,听说您创出了一门奇异拳法‘空明拳’,还有……那完整版的《九阴真经》……”话没说完,一直嘻嘻哈哈,毫无长辈架子的周伯通,忽然收起了笑,一脸严肃的打断了孙震寰的话。
“《九阴真经》……你若是想得到这门武功,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