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傀儡术奴役的是人的灵魂,而奴役术,只不过是奴役人的躯体,人本身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既知道了施术的原理,就有了破解的方向。
王巍躺在地下,回想王奇跟自己谈论的关于奴役术的种种,心想,有个知识渊博的哥哥,还是挺有好处的。
只听皮皮洛夫说道:“你还记得那个狮驼镇么?”
彩橡道:“记得,你说那个肥皂泡那个镇子么?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皮皮洛夫哼了一声,道:“这家伙跟那个镇子的镇长乌尔善,花花公子乌仁,还有那条老蜈蚣他们是一伙的。还有那个抓你的灭神海岸鱼人和东莱国的蜥蜴人他们也是一伙的。”
彩翼公主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
皮皮洛夫踢了王巍一脚,说道:“不信你问他。”
彩翼公主摇头道:“我自然不信,我也不用问。你快放开了他,老这么踩着他干嘛?”语气中已大有责备之意。她是太阳帝国的嫡公主,是皮皮洛夫真正的主子,这样跟他说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皮皮洛夫心下大怒,脸上却异常恭顺,说道:“好,便放开了。不过你要小心,他很危险!”说着松开了脚。
王巍爬了起来,只听皮皮洛夫在他心底吆喝道:“阿黄!上,咬他!”手指彩翼公主。王巍顿时脑中一片混乱,顿时全身一股狂躁的力量翻涌,忍不住跳将起来,向彩翼公主猛扑过去,口中呵呵连声的大叫:“我咬死你这臭表子!我咬死你这臭表子!”张口便向彩翼公主的脖子咬了下去。
彩翼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向皮皮洛夫道:“快制住了他,不要让他过来。”
皮皮洛夫当即上前,又是一脚,将王巍踹翻在地,说道:“这下你可信了吧?”
彩翼公主脸色苍白,心想,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伤害我和彩橡,说什么我也不信他跟那些捉我的人是一伙的。她喘息良久,才缓缓摇头道:“我还是不信,他只不过是中了邪,给人控制住了。”
皮皮洛夫道:“你如不信,可以问罗恩族长,还有那位乌仁公子,他们一会便到。”正说着,却听见脚步声响动,雾气中走出来几个人,当先一人正是牛头人族长罗恩-血蹄,后面跟着一队牛头人押着两个人。一人正是已被拷打得变形的乌仁公子,另一位却是一位肥胖富态的老者,看起来一团和气,好似这一带乡下有些名望的富绅。
那老者一过来,便走上几步,站在王巍身前,说道:“小兄弟,听说你生了病,需要开药方子是不是?”
王巍这时,头脑又已恢复清明,不由一愣问道:“你是谁?”
那老者笑眯眯的道:“我受人之托来给你看病来了,小兄弟,我瞧你最近行动不大方便,定是得了一种傀儡病,我有药哦!”
王巍听他说到傀儡,不由又是一愣,问道:“有什么药?”
那老者微笑道:“我这一味药很古怪,叫做‘师妹’,你听说过没有?”
王巍不由大奇,问道:“你怎知道?”随即脱口而出,说道:“啊哟,你是……你是野牛镇上药店的伙计。”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我确是野牛镇药店的,但却不是伙计,是掌柜的。”说着摸出一粒酒红色的药丸,说道:“拿着,这是治疗傀儡病的药丸,你即刻服下去吧。”
王巍从他手中接过药丸,只觉那药丸正扑通扑通的跳动,好似心脏一般,强劲有力,他不由吃看一惊,说道:“啊哟,这……这药丸是活的!”
那老者笑眯眯的道:“我亲自炼制的药丸,自然是有灵魂的活物,你快些吃了吧。”
王巍向那老者瞧了一眼,眼见那老者正对着自己笑容可掬,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对这个陌生人无比信任,竟毫不犹豫的将那药丸吞了下去。那药丸一吞下去,便好似有一片浓缩的海洋在体内溶解冰化,整个体内血管中流淌的血液受这股力量的感染,竟奔涌澎湃起来,好似体内真的有了一股灭神之海的力量,血浪不住拍打着体内血管经脉组成的海洋。
王巍顿时感到心潮澎湃,浑身充满无穷的力量。
那股一直控制自己的力量,竟在这股海洋的力量下,一点一点的消解,甚至被同化,转换成海洋的力量。
感受着这股澎湃的力量,王巍体内的斗气竟也身不由主的运转起来,胸口连连遭受重创的地方,原本是一处“玄关”枢纽的位置,比之先前在来的路上冲开的那一处玄关更为重要。这一处玄关,正是在胸口膻中穴的位置,属于人身最为要害紧的玄关,好比是穴位理论中的任督二脉。
此时,这里给彩翼公主那一拳重击轰得已经大为松动,又给皮皮洛夫这位九阶的武圣,连连施展重脚踩踏,再经过这血浪的冲击,已然破开,再一运转斗气,原本遥不可及的这一处玄关,竟尔轻轻松松就被冲开。当真是喜从天降。
此处玄关一开,他体内斗气立刻圆转如意,源源不绝。整个身体好似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系统,那些开放的玄关,便是这些系统的枢纽。他躺在地上,不动声色,不住感受身体的变化,越是感受这种变化,便越觉得兴奋。
那老者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向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便又回到罗恩的身前,向他说道:“我提到‘师妹’这味药,他立即就知道我是野牛镇的,看来老蚰蜒定是跟他说了。要找到那跳狡猾的老蚰蜒,恐怕要问问他了。”
王巍心中正自感激这老者,不料他却将自己出卖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我怎地如此糊涂?他一说“师妹”,我便想到了野牛镇药店,还说了出来。又想这老者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跟着又出卖我?
过不到片刻,他已感觉体内控制自己的那股力量被彻底同化消除,当下仍躺在地上不动声色。
只听皮皮洛夫说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定是他偷偷放走了那跳老蜈蚣精。”
那老者纠正道:“不是蜈蚣精是蚰蜒,熟语叫钱串子。两者区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