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长老回忆着当日情景,眼底浮现浓烈的惊恐,声音也变得发颤。灵渠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情形,能让威震武林多年的正派长老感到如此恐惧?
裘长老努力平息情绪,过了良久才道:“那个房间,有数十名少女,她们眼神空洞无神,每个人手脚都被绑着,蹲在房间的角落处,而旁边……是阎鹤舟,他,他正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抓住一名少女的手腕,他割破少女的手腕,让鲜血一滴滴落到一个碗里。我看到那个碗,已经快满了……”
灵渠诧异的问道:阎鹤舟采集少女的血?”
“正是。我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声呵斥他,让他立即住手。可是,周围还有许多不知哪门哪派的人个个手持利剑,对我怒目而视,冲我一哄而上。我与他们交手片刻,发觉这些人个个身手了得,功夫根本不在阎鹤舟之下。这一下,我彻底惊呆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弟子,何时有了这么庞大的势力,竟能统招这么多江湖高手?我恼怒之极,招招夺命。可这一群人配合默契,打斗半天我也不能攻破他们的防御。还不待我反击,只听阎鹤舟嘿嘿冷笑一声,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我,目光阴冷至极。他轻轻舔舐了下匕首上的血迹,口中冷笑不断,我听着竟觉得毛骨悚然!阎鹤舟突然凄厉的吼叫,弄得整个天香居都围了过来,看到那个房间的情况,无一不尖叫连连。”
说着,裘长老目光燃气烈火,整张脸涨的通红,“阎鹤舟突然变脸,恐慌得求我,一直说回头是岸,不得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求一死,弄得好像我逼迫他干了这肮脏事一般。整个天香居的人们,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无不恐惧、厌恶、嗤之以鼻,就算他们没说出口,我也通过他们的眼神,想到他们心中对鼎剑山庄的骂名。我拼命的解释,但无论我怎么说,都是尖叫着逃跑,生怕我伤害他们。我百口莫辩,心中顿感凄凉,突然想起这一切都是阎鹤舟所赐,怒气冲冲的返回那间房想好好修理他一顿。谁知,那个房间已空空如也,连那些被绑着的少女们,都一同失踪不见。”
哲羽听完,才知原来江湖传言少女失踪案与鼎剑山庄的关联的确不是空穴来风,但如此一来,洗脱罪名更加棘手了。
裘长老目光悠悠,长叹一声道:“就在前几日,我派倾尽全力,终于将阎鹤舟擒住,谁知……”他转头看着二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偏偏遇上你们!”
灵渠思索片刻,冷声道:“裘长老,你们是如何擒住阎鹤舟的?为何当日他伤势那么严重?”
“说到这个,我也奇怪。我分派出去的弟子多日搜寻无果,然而那一天,突然禀报说阎鹤舟出现在一家客栈,我当下率领弟子前去捉拿,本忌惮他武功高强,多带了些弟子去,谁知,交手时我发现他已身受重伤,没怎么费功夫就擒住他了。我虽然恨他歹毒,可毕竟要通过他来洗刷鼎剑山庄的名誉,故而并未打算将他如何。云初姑娘当日执意救治,一来我担心是你们是阎鹤舟干诱拐少女的同伙,二来天下间从无平白无故的施恩。事关鼎剑山庄百年清誉,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哲羽说道:“所以,你第一时间便以为是我们劫走了云初和阎鹤舟?”
“正是。”
哲羽低头苦苦思索,又问道:“那日长老在天香居见到许多高手,他们有何特征?”
裘长老冥思苦想,惊叹一声:“他们身穿统一样式的衣服,是一件全身黑色,秀着金丝便,右边胸口有个骷髅头!那个骷髅头是以白色丝线绣制,在黑色衣袍上十分显眼!”
白色骷髅头?二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个标记,神色不由得变得凝重。
“而且,他们每人用的兵器各不相同,十分罕见,有的我从未见过。”
灵渠突然想起,刚才在地牢闻到的一点点妖人味道,问道:“赫连城近来有无异常情况?”
“异常情况?”
“有无妖、魔两界的侵扰?”
裘长老摇头道:“并没有。赫连城是天子脚下,除了政治权利斗争,连战争都没有。”
哲羽突然说道:“那烦请裘长老继续追查,我和灵渠先下山查探了!”
“既然如此,裘某也不再留二位了!这件事攸关鼎剑山庄百年清誉,裘某必当倾尽全力。”
哲羽作揖道:“用得着我们的,裘长老但说无妨!”
二人向鼎剑山庄告辞后,婉拒了鼎剑山庄弟子带路,当即下山。
哲羽突然开口道:“你有什么想法?”
灵渠目光一亮,“云初聪慧过人,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
“哦?什么线索?”
“阎鹤舟不知是人是妖,他纵然武功不弱,能轻易带走云初,却不能将一众少女一并无踪影的带走,这可不是件易事。云初并非寻常女子,她虽然被擒,一路上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
“阎鹤舟肯定会将云初身上的暗器兵器悉数收走。”
“但云初收在体内的药物,他肯定没发现!云初为了方便,时常将针灸、药炉等物品收在体内,以便随时使用。那个阎鹤舟身份未明,可他短时间内不会发现云初来自灵界!”
哲羽淡淡的一笑,说道:“不错。我们先去和其他人会和,再做商议。”
灵渠却仍然皱着眉头,“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去天香居看一下?这个天香居灵界也有,凡间竟然也有!”
哲羽笑道:“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不合适。”
灵渠看了眼自己一身,挑起眉头道:“我大可女扮男装!”
当二人回到客栈,与另外三人说了下情况后,竟一致同意去天香居,连墨玉都吵着要扮成男装凑热闹。灵渠和云初换上男装后,五人一同出发去天香居。因不识路,去的时候直接向陈掌柜的询问天香居所在。陈掌柜今日一早被灵渠逼问过,当下老老实实的告知,不敢贫嘴。等五人一走,陈掌柜痛惜的长叹一声,悲天悯人。
小二动作麻利的擦拭桌椅,狐疑道:“老陈你怎么了?”
“哎~这么年轻英俊的五个小伙子,放着大好前途不去,非去天香居!去也罢了,还大白天大摇大摆成群结队的去!这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