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这一天，平常那些正常的人，都络绎不绝的来到她的身边，想要和她打好关系。
她揉揉几乎已经僵硬的脸部弧度，笑得太虚假，伪装得太刻意。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戳穿。
准备下班的时候，顾言西的一个内线电话打来：“今晚，至尊兰爵顶层，我来接你。”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声音冷淡地说：“好。”
至尊兰爵，她坐在轮椅里，他推着她，拥挤的人群都被至尊兰爵的人给拦下，无数闪光灯在闪烁，他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带着她到了顶层。
电梯刚刚打开，扑面而来的都是花香。
她定睛一看，整个顶层，全都摆满了鲜艳欲滴的玫瑰。
等在这里的侍者眼里都是羡慕，他们恭敬地躬身，迎接程思思和顾言西往中心而去。
正中央是一个华美的餐桌，在餐桌的另外一边，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这里是顶层，能够看到下方灯火阑珊，她抬头看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当这一切都弄好之后，顾言西摆摆手，就让侍者都下去了，并且关上门。
“顾总……”她想了想还是张口，可是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边的红酒，往她的高脚杯里注入恍若血液一般的红酒。
目之所及之处，都是红色，红色的玫瑰，红色的红酒，还有他，品了红酒后染了红色的唇。
他扯扯领带，就这样看着她，她拿起高脚杯，轻轻酌饮了一口，年份良久的酒味在她的舌尖缭绕，她微微眯眼。
“满意吗？”他忽然出声。
她稍微愣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夜，黑得很浓很浓，他低头看了一眼他那闪着奢侈的光的百达翡丽手表，嘴角邪邪地勾起。
“嘭！”
巨大的声响，程思思赶紧往一边看去，无数绚烂的烟花充斥了她的视线。
她惊喜，忍不住惊呼起来。
她摇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落地窗前，伸出手来，触碰着这玻璃，好像能够触碰到他送她的烟火。
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她的身边，重复说：“满意吗？”
“鲜花，红酒，烛光晚宴，还有满城烟花，你喜欢吗？”
她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他的手，眼底藏着激动的泪花，恍若一瞬间，她就已经回到了九年前，那年学校举办篝火晚会，她站在他的身边，也是这般，牵着他的手，看着火光倒映着他的脸，在天空巨大的烟花绽放下，她轻轻唤他的名字：“阿言。”
时光恍若重叠，九年前，九年后，曾经那些痛苦的时光好像荡然无存，他和她，都还是九年前的他们。
“阿言。”
“谢谢你，阿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绝美的笑容，看着她眼底激动幸福的湿润，他心底泛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这样看来，你是满意了。”
“很好。”
“只是不知道，我和路易，谁更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