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怎样了，嫂子没事吧！”许戚北的声音传了出来，顾言西静静地看着雨幕另外一边的程思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言哥？”许戚北的声音里稍微带了一些紧张。
“她没事，来西边郊外……”顾言西报上了地址，于是就挂了电话。
手机不过一会儿又开始震动起来，他没有看究竟是谁，手机的屏幕就那样亮着，雨水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流动到他的手机屏幕上。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程思思，看着她在巷子里尖叫，看着她崩溃无措，可是他却不敢抬起自己的脚来。
他忽然闭上双眼，右手一挥，手机就直接砸入一边的稀泥里，他抱着头，跪倒在雨幕里。
泥水四溅，他身上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定做的西装被毁了，他低声呜咽，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呵……”他的眼底泛起一抹红肿，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雨水。
“顾言西，你在想什么？”他轻声说着，倾盆大雨把他的声音盖住，四周都是哗哗哗的声音，没有人回应他。
“就算是她欺骗你，至少代表她的心里有你，不是吗？”
“就算她用尽手段，也就代表了，你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不是吗？”
“呵……”
“顾言西，你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她，那一份股份转让的合同，不就是你对她的试探吗！”
他一拳就锤在泥地里，向来有洁癖的他，此刻却浑身泥水，在这样的大雨里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无助。
他躺在地上，大雨砸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可是他好像没有一丝力气，只是任由风雨肆虐。
引擎的声音，远远地开来一辆车，顾言西透过雨幕能够看到，许戚北打着伞走入巷子里，把程思思给抱出来，放到车子里，然后又对什么人说了什么，之后就有人去巷子里抬出什么东西来。
他没有再看，而是闭上双眼。
他的心里却恍若撕裂一般地疼。
顾言西，你明明知道许戚北心里有她，你却让许戚北来接她。
顾言西，你明明知道现在在她的心中，你已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你却给了许戚北机会趁虚而入。
顾言西，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双拳紧紧握起，丝丝鲜血由他的指缝往下流，车子的声音远去，他忽然张大眼睛，古怪地笑了：“顾言西，你输了，这一次，是真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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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思坐在车子里，她身上的雨水和血水统统流淌下来，沾染在许戚北车子的后座上，晕开一片片的血污，红的黄的，外面是无尽雨幕，许戚北给她盖上毛巾，对着司机说：“去解放军总医院。”
“我要回家。”她忽然出声，空洞的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两条深深的隧道。
“我要回家。”她重复着说，许戚北看着她，然后对司机说：“去程宅。”
“我要回家。”她依旧说着，很显然不是程宅，许戚北无奈，摇头，说：“去顾总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