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思站在片场边上，顾言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成拳，一切只因为刚才她说的话——“顾言西，程氏现在资金周转有些困难，你能不能帮帮忙？”
空气当中是死一般的寂静，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一刻，她所有的嚣张跋扈都荡然无存，在他的眼前，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人。
爱让人软弱，让人卑微。
周围人来人往，他们看到顾言西如此模样都远远绕开，这是大BOSS发怒的前兆。
他的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在她看不到的瞳孔里，缓缓流露出一抹撕心裂肺的痛意。
她为他卑微，而他，何尝不是为了她而卑微。
他好看的眉在瞬间皱起，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依旧冷若冰霜，只为了不让她发现他其实还在深爱她。
她久久没有得到答复，想到母亲的消息，于是咬咬唇，伸出手来扯扯他衣裳的下摆：“阿言……”
“啪！”她的话被噎在喉咙里，他已经一张就把她的手给拍掉，不让她触碰他。
她的心在一瞬间皱了起来，鼻头酸酸的，她控制住自己，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害怕她抬起头来会让他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程思思，你是我顾言西花一亿买来的，现在想要提价了？”
“可是你只会惹麻烦，让我想想，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我出资呢？”
她依旧没有说话，她害怕自己一出声，他就会听到自己的哭腔。
“不说话是吗？今晚上，至尊蓝爵，顶层包厢。”
顾言西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程思思站在原地，她没有动弹，周围人越来越少，没有人靠近她，生怕因为她而触怒顾言西。
许久，她才来到空荡荡的洗手间了，把自己缩在一个马桶之上，把头埋进双臂里。
是她活该，明知道会受伤，却含着一丝期盼，把自己的心脏捧起来，放在他的面前，眼睁睁地看着他准确无误地将利刃刺入，痛得她撕心裂肺。
她好想失忆，忘记曾经与他的一切，爱着他的一切。
可是她越想忘记，脑海里对他的记忆就越深刻，直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的烙印，甚至连她的灵魂也留下了印记。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起来，眼前一黑，她几乎晕倒，她扶住隔间的门，缓缓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那个苍白的自己。
她摸摸心口的位置，那个地方已经麻木了，用血粼粼的伤疤化为最坚硬的铠甲，护住了她。
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然后在街上打车，往至尊蓝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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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蓝爵顶层，顾言西坐在沙发上，在他的身边，有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人，他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
看着程思思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看向那女人，女人立即就趴在他的肩上，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她看，想要看到她的一丝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