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祁修芾便又说道:“事发突然,那众爱卿可还有别的事情要禀报?”
祁修芾这么一开口,周缇便连忙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语毕,诸位臣子低着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无所动作。
片刻之后,祁修芾摆手,周缇立马立声喊道:“退朝!”
宣布退朝以后,祁易弦对着祁修芾弯腰福了福身,然后勾唇笑了一下,便转身走下台去。
臣子们就看着祁易弦脸上挂着笑意往外走,祁易缙站在全池敛旁边就看着祁易弦朝自己绕有深意的瞟了一眼。
祁易缙敏感的便追了出去。
殿外,祁易缙看着祁易弦下了台阶,便喊道:“皇长姐。”
祁易弦回眸一笑:“怎么了?”
祁易缙肃着一张脸,依旧笑意不显,“早些回来,不许留宿,不许喝酒。”
祁易缙像个小家长一如既往的叮嘱着孩子,祁易弦无奈的笑了笑,只道:“知晓了。”
说完,祁易弦招招手,长行便跟了上来。
长行最近鲜少跟着祁易弦,只因为最近时常要跟着柯钧一起查案。
可今日柯钧去百擅司翻旧本去了,长行这才得了空,祁易弦走哪儿他跟哪儿。
祁易弦在原地等着,长行回芷华宫牵马。
这时候秦辽看着祁易弦一身红衣站在殿外,鲜马衣冠,身姿曼妙,通身的贵气在高挑的背影都能感觉到。
猛然有一种大将之风油然而生。
身边也有臣子下了朝向两边走去时,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当然,就祁易弦站在那里,也会有臣子示好般的打招呼。
祁易弦微微颔首后,秦辽直径走过去喊道:“殿下。”
祁易弦微微侧目,一看是秦辽,连忙退后拱手道:“护国公。”
秦辽也回了礼:“长公主。”
在朝堂之上,该有的称谓还是必不可少的,私下里,祁易弦就不会这么叫秦辽了。
秦辽身材高大,站在祁易弦身边形象立马就显了出来。
秦辽声音低沉:“殿下为何要让陈昱许进城呢?”
祁易弦就知道护国公要问自己什么,便轻声回道:“按常理来说,这延仲这么着急办事,陈昱许是不是应该快马加鞭的往这边赶,可这陈昱许却整整晚了四天才到这里。”
祁易弦抬眸望着秦辽:“国公难道不好奇,这一路上,陈昱许都干了些什么嘛?”
秦辽面色纹丝不改,紧紧的望着祁易弦说道:“那长公主的意思是?”
祁易弦负手而立,目光看向远方,眸色暗了暗,启唇说道:“动物只要看见了同类,立马便会蹿动。而这人只要看见了同伙,难免会露出马脚。”
祁易弦神色复杂。
秦辽看着她,只觉得长公主似乎一直在藏雏。
其实长公主才是真的凌睿,隐藏着自己的光芒,却又不得不熠熠生辉。
秦辽沉默着不说话,陪着祁易弦等了一会儿,见长行牵着两匹马过来了,便转身说道:“殿下若是有什么帮助,护国公府必回鼎力相助。”
祁易弦淡然一笑,不屑的说道:“本宫在自己的家门口能出什么事,国公多虑了。”
“但,如果有必要的话,安弦也一定不会客气。”
这一点不屑自然不是对秦辽,而是对延仲。
区区延仲,祁易弦并不放在眼里。
但对护国公府,祁易弦一直是敬重的。
对于英雄,祁易弦向来都是尊敬的。
弯腰对着秦辽拱手道:“还劳烦国公帮安弦照看父皇。”
秦辽也拱手道:“殿下放心。”
两人守着自己的礼,不越矩,不自傲。
说完,祁易弦便翻身上马了,和长行相伴着打马离去。
秦辽望着祁易弦远思:当年他还觉得先皇将这皇位传给当今圣上只是无奈之举,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由天注定罢了。
当今圣上圣明远虑,用人得当,治国有方。膝下子嗣虽然不多,但至少心思纯良,天资聪颖。
就二皇子和三皇子来说,就聪慧的让人没话讲。
秦辽眯了眯眼睛,果然,顺其自然便是最好。
看长公主这样,长公主要是个男子,在战场上就可以拼杀出一条自己的路,以后封王拜侯都是无可非厚。
只可惜,生成了女子。还好长公主身份尊贵,不然女子上战场还不知道要承受怎么样的非议。
就算以前也有女将,但男子还是会打心眼里瞧不上女子。觉得女子的身手就是不如男子。
见祁易弦远去,秦辽便回了金殿。
这时候,祁修芾已经没有坐在朝堂上了,秦辽便去了行政堂。
一进去,就看见二皇子祁易缙随着一品文臣们坐在一起,皇上就坐在上方还说着话。
秦辽轻声见礼:“老臣见过皇上。”
祁修芾见秦辽进来,连忙让周缇给搬了椅子:“护国公来了,快上座。朕还以为国公今日要回府去了。”
说着,祁修芾淡淡一笑。
秦辽沉默着没做声,坐在了权臣们上方一点点的地方,就静静地听着祁修芾和臣子们说话。
祁修芾皱眉说道:“你们说,这华厉原先派陈昱许来大黎干嘛呢?明明已经来了一个二皇子和四公主了,后面又派一个来干嘛呢?”
叶傅辛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一个地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祁易缙眸色微动,说道:“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像延仲皇帝那样狠厉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让宰相到这里来。”
韩哲熙顺着祁易缙的话,说道:“这还真不好说,这延仲在大黎多次触及龙鳞,保不齐这陈昱许是来祝华非奕一臂之力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祁修芾听着下面几个人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叶傅辛问道:“皇上,这陈昱许进京,是和延仲皇子住在驿站,还是?”
祁修芾沉思片刻,说道:“先安顿他住驿站,不然他还想住在哪里?有驿站住就不错了,哪里容得他挑。”
“不过,派人时刻盯着这些人的动向,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来禀报。”
“陈昱许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听闻他那嫡女也一齐入京了?”